晚星不赴舊時約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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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時,我被追債的堵在廢棄車庫羞辱。
傅承硯單槍匹馬闖進來救了我,廢了所有碰過我的人。
他全身骨折,在ICU住了七天,卻笑著對我說:
“星星,沒事的,我會永遠保護你。”
後來他遠赴華爾街,用六年為我搏出一片天。
自此,再也沒人敢輕視我。
可如今,那個曾為我殺紅了眼的男人,卻為了野種,用槍指著我。
“沈星晚,你生不出來,還不許彆人生?”
我笑了,迎著槍口逼近一步。
當年他發誓要保護我的時候,我信了。
可原來,誓言也有保質期。
“傅承硯,有本事,你就開槍。”
……
傅承硯帶著一身寒意趕來時。
蘇瑤已經氣息奄奄地倒在地上。
她身下蔓延開的暗紅色血跡,無聲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剛從一場酒局上拿下一份合作,身上還帶著凜冽的硝煙氣息。
“沈星晚,你越界了。”
我迎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一個想母憑子貴的貨色,也配你來質問我?”
他麵色沉靜,叫人看不透情緒。
直到蘇瑤艱難地爬到他腳邊,用染血的手指抓住他的褲腿。
“承硯哥……我們的孩子……”
“昨天……他還踢我了啊……”
她的哭聲淒切,彷彿一記重錘敲在傅承硯的心上。
他闔了闔眼,隨即猛地拔出槍。
冰冷的槍帶著死亡的氣息,黑漆漆的洞口對準了我。
“沈星晚,你生不出來,還不許彆人生?”
“你的自私,該有個頭了。”
我看著他盛怒的臉,隻覺得無比陌生。
那個曾紅著眼對我說“有你,我就擁有一切”的男人。
此刻,卻為了另一個女人,用槍指著我。
喉嚨一陣乾澀,我強行壓下眼底的酸楚。
非但沒退,反而迎著槍口,又向前逼近一步。
雙目赤紅,一字一頓:
“是,又怎麼樣?”
“傅承硯,我告訴你,你在外麵的野種,我見一個,弄死一個!”
“想給她報仇,現在就開槍打死我!”
“否則,你這輩子都休想有後!”
空氣凝固。
我們之間的對峙,是前所未有的尖銳。
他握槍的手,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終究,還是沒能扣下扳機。
我心頭微鬆,這麼多年的情分,他對我總歸是狠不下心的。
下一瞬。
他眼中殺意翻湧,驟然調轉槍口,一槍打穿了跟了我五年的助理的頭顱。
“砰”的一聲。
溫熱的血霧瞬間噴濺,灑了我滿臉。
我瞳孔劇烈收縮,睫毛止不住地顫動。
他冷漠地收槍,彎腰將蘇瑤打橫抱起,用手掌蓋住她的眼睛,唯恐這血腥的場麵驚擾了她。
聲音冷得像冰:
“沈星晚,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念舊情。”
話落,他再沒看我。
抱著蘇瑤,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留我僵在原地。
我抬手,抹去臉頰上溫熱的血。
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傅承硯原本是我父親資助的窮學生。
我們一同長大,情意深重。
那年我家破產,追債的人把我堵在車庫,整整五個小時,我經曆了地獄。
傅承硯找到我時,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就瘋了。
他雙眼猩紅,死死抱住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彆怕,星星彆怕,我來了……我會殺了那幫畜生,一個不留。”
“我傅承硯發誓,這輩子,再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他做到了,靠著一股狠勁廢了他們。
又拚了六年,將權勢財富都握在手中。
再無人敢在我麵前非議半句。
可惜,昔日的誓言猶在耳邊,人心卻已冰冷。
我垂眸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助理,伸手為他合上了眼。
再站直時,所有脆弱的情緒都已斂去。
“通知下去,不計代價,我要那個女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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