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不赴舊時約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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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凜,直覺有詐。
下一瞬,七八個彪形大漢從館內各處角落湧現。
將我和她團團包圍。
頃刻間,我藏在袖子裡的微型手槍已握在手裡。
“你究竟想做什麼?”
蘇瑤麵對我的戒備,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冷嗤一聲。
“放心吧,好姐姐,現在就讓你出事,那多可惜。”
她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注射器,猛地紮進自己的手臂,隨即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撞碎了身旁展台上價值不菲的琉璃藝術品。
我瞬間洞悉了她的詭計,心猛地一沉,想阻止卻為時已晚。
“啊……救命!!”
幾乎就在她尖叫的同時,美術館的大門被一股巨力從外撞開。
我霍然回頭,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
傅承硯就立在門口,身影籠罩在逆光中,麵容模糊,但周身散發的暴戾氣息,卻幾乎要將空氣凍結。
他身後,是黑壓壓一片他的心腹。
氣氛凝固。
“砰!”
一聲槍響,石破天驚。
不是我開的槍。
是傅承硯。
子彈擦著我的身邊射在牆上,瞬間激起一小簇灰屑。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蘇瑤跌跌撞撞地撲進他懷裡,哭得聲嘶力竭:
“我隻是想勸勸姐姐,不希望她因為我讓你為難,可姐姐卻說……她說要讓我變得跟她一樣,所以她找來這些男人想要把我……她還給我下藥……要把我嗚嗚嗚……”
她未儘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沈星晚。”
傅承硯的聲音平淡無波。
但我卻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不是我,傅承硯,你該知道,我絕不會用這種事……”
“砰!”
又是一槍。子彈擦著我的手臂過去,瞬間血流不止。
“你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我疼得幾乎說不出話。
也分不清到底是心疼還是身子疼。
館外的槍聲零星響起,是我的人在嘗試突圍,但很快被壓製。
他脫下外套,將哭泣的蘇瑤緊緊裹住,打橫抱起,徑直從我麵前走過。
“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自作自受。”
說著,他轉頭,對那幾個彪形大漢冷冷地丟下一句:
“你們幾個,好好‘伺候’傅太太。伺候好了,我就饒你們一命。”
“傅承洲!”
“我是你的妻子!!”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嘶吼。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帶頭的男人嚥了咽口水,搓著手掌,慢慢朝我靠近:
“嘿...蘇小姐果然沒騙人,跟著她有好處...傅總的女人是什麼滋味,今天算是讓老子開開眼了...”
我咬緊牙關,三年前那些可怕的畫麵再次浮現眼前。
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手卻死死握著那把手槍。
透過人群的間隙,我看見那個曾經一步步向我走來的身影。
如今卻抱著另一個女人,一步步遠去,直到徹底消失。
一滴眼淚終究滑落下來。
二十歲,我就跟了他,也算年少夫妻。
可悲的是,曾為我遮風擋雨的那雙手,如今又把我推進了地獄。
二十天後。
傅承硯帶著蘇瑤在遊艇上看夜景時,一顆染血的人頭從黑暗中滾了過來。
蘇瑤的尖叫還沒發出聲,傅承硯身邊的心腹就被子彈擊中倒地。
他迅速反應過來,拉著蘇瑤躲到掩體後麵,接起不停震動的電話:
“傅先生!我明明按您的吩咐‘伺候’了夫人,您為什麼還要趕儘殺絕!”
傅承硯瞳孔瞬間收縮,太陽穴青筋暴起:
“你說什麼?她是我女人!你他媽真的敢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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