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無歸 第五章 試探與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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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夜，常年籠罩在血霧之中。

靜姝走在荒原之上，衣袂隨風，腳步輕緩卻帶著無法忽視的淩厲。血月高懸，照出她清冷的麵容。

她察覺到了。

那股氣息，既熟悉又沉重，如影隨形，自數日前起，便從未真正離開過。

“……景衍。”她心中默唸，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諷刺。

他當真執拗到了這般地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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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斷崖上，白甲映照血光。

景衍站在高處，靜靜注視著下方那道身影。

他冇有刻意隱藏行跡，因為他知道，她早已察覺。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停下。

他隻想看著她。

哪怕隔著血霧與黑暗，哪怕從未得到迴應。

他心中某處，已然被一點一點蠶食殆儘，隻剩執念。

——

靜姝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冷冷掃向斷崖。

夜風翻動她墨色長髮，眉眼清冷：“戰神，你到底要跟到何時？”

景衍自高處緩步而下，銀甲在月下泛著冷光。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貫的堅定：“直至你肯停下，看我一眼。”

靜姝怔了怔，隨後冷笑：“你現在，不是在看我麼？”

景衍望著她，目光如山般沉穩：“不一樣。”

——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靜姝手中劍柄微緊，指尖泛白。

她原本想以冷漠斬斷這一切，可心底卻湧起一種連自已都厭惡的波瀾。

“你這是癡心妄想。”她冷聲道。

景衍冇有反駁，隻是向前走近。

血色的風捲動，花海簌簌搖曳。

他在距離她三步之外停下，聲音低緩：“也許。”

“可我寧願妄想，也不願錯過。”

靜姝心中一顫，卻很快恢複冷冽：“戰神，你忘了自已的身份？你若沉溺此情，天界必不容你。”

景衍沉默片刻，神情不曾動搖：“若天界要我斬你，我便叛這天界。”

話音落下，血霧似乎都驟然凝固。

靜姝眼底閃過一抹驚色，胸口劇烈起伏。

她用力壓下所有情緒，冷聲道：“景衍，你終有一日，會因這份執著而毀滅。”

景衍隻是盯著她，眸色深沉：“若是為你，毀滅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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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花瓣飄零。

靜姝呼吸急促，胸口似有烈火燃燒，卻終究轉身，背對著他。

“你隨意吧。”她冷冷丟下四字，步伐決絕。

可她的手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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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衍望著她背影漸行漸遠，眼神愈加沉靜。

他知道，她在動搖。

可她終究不會承認。

於是，他隻能選擇追隨。

哪怕前路無歸，他也願與她並肩而行，哪怕隻是在背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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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靜姝出行曆練，遭遇魔族叛徒的埋伏。劍光縱橫，血影重重，她一人獨戰十數高手，終究還是力有未逮。

就在劍鋒即將落下的刹那，一道白影破空而來。

銀戟橫掃，雷霆乍現，叛徒在慘叫中血濺當場。

景衍立在她身前，背影如山，冷聲道：“想傷她，先過我。”

靜姝愣在原地，心口猛然一震。

“……景衍。”她低聲喃喃，眼底深處的漣漪，終究無法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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