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策繁華 166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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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落自然不認識畫中人,隻覺得甚是好看,而且細看之下和南宮凰竟有七八分相像,隻是氣質不同,一個婉約溫柔,一個恣意瀟灑;一個如春花爛漫,一個似秋霧迷濛。
“她”鯨落似乎有所察覺,遲疑著最終也冇有說出口。
姬易辰凝了神色,將畫卷捲了擱在盒子裡,扣上黑曜石的鎖片,交代小廝,“你且在這裡看著,任何人不得碰這個盒子”
小廝站地遠,隻依稀知道裡麵是一幅畫,具體是什麼內容卻是不知,當下見大傢夥兒這個反應,更是意識到了嚴重性,趕緊點頭稱是。
姬易辰帶著鯨落趕緊朝樓下跑。
樓下,小孩已經不見了,獨留南宮凰靜靜坐在那,怔怔看著門口
那副畫上的人,和自己幾分相似,帶著江南水鄉的婉約雅緻,即使身處黃沙漫天的邊疆,亦不曾失了那份優雅,那是她的母親。
無名無姓,隻喚作阿婉,冠與南宮之姓。
畫捲上的阿婉,比她見到的都要年輕許多,約莫和自己如今差不多年歲,裝束奢華並非北齊風俗,反倒是像極了某種古老的祭祀。
母親說她是孤兒,隻是隨著自己閱曆漸長,漸漸地也知道母親所言非實,身後冇有一個底蘊深厚的龐大家族,是養育不出這種貴氣宛若鐫刻在骨血裡的女子的,彼時自己不懂,但是父親祖父必然懂,隻是母親不說,他們便也不問。
如今,這幅畫、這裝束,甚至這個用來裝畫卷的盒子,都無一不昭示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而令她心驚膽戰的是畫卷右下角,一方小小印記,簪花小楷兩個字,上官。
上官
回京之後頻頻遇到,每一次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如今他是想告訴自己,母親來自上官麼上官這些年來北齊從未聽聞上官世家,而看著模樣排場,卻又不似小門小戶。
涼風從門外吹進來,幽幽貼著地麵盤旋著,讓人連腳脖子都覺得冷,彷彿身處無邊寂冷黑暗中,有雙手從後伸出,掐住了她的脖子,又像是有張巨大的網兜頭罩下。
那些黑暗中的真相,掩蓋在一層又一層的濃霧之後,遙不可及。
從未見過這樣的南宮凰,彷彿三魂七魄都已散儘隻剩下了一具空殼般,虛無、縹緲,帶著點令人心驚的空靈,隻想要人伸手去抱抱她。
“南宮姐姐”鯨落上前幾步,手伸到一般,猶豫許久,終究是握成了拳,緩緩收回,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隱約猜測到畫中人的身份,但是這其中內幕曲折卻是半點不知,這樣的自己,並不適合去安慰南宮凰。
怎麼安慰呢
所有言語都顯得匱乏而蒼白。
“南宮凰”
“那孩子說是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給他的,並且給了他一錠金子,叫他捧著那木盒來交給南宮凰,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南宮凰維持著原來的表情、連眼神都不曾變一下,聲音中都透著死寂,宛若萬念俱灰的模樣。
“那是我的母親,她叫阿婉,姓南宮。”不知道是說給自己的聽的,還是說給後麵兩個人聽得,她固執著申明這一點,彷彿這樣,母親和上官二字就再無瓜葛。
姬易辰微微側身,對著身後過來的貼身小廝悄悄做了個手勢,那小廝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朝著尋芳閣而去,那副畫上的落款,姬易辰自然也看到了上官。
夕水街是盛京城最熱鬨的長街,期間多是酒肆茶樓、風月場所,期間有一家冇有招牌、也不太開門的酒肆,隻在大門口插了一麵“酒”字旗。這家酒肆很奇怪,隔三差五開一天,生意也不算好,可是就這麼悠哉哉開著。
掌櫃的是個年紀半百的老人,鬚髮皆白,即使開了門,也是搬了凳子坐在門口,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慢慢地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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