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策繁華 第180章 有一種美,叫上官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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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南宮凰挑眉,轉著手中茶杯,倚靠著椅背,懶懶的,“為何不告訴你們族長和祭司?”他們不是一條船上的麼?
為何?
明明在得了訊息之後立馬應該將她帶回纔是正確的選擇,可彼時他不願自己的婚姻大事就這麼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族規”綁縛,他也想看看祭司選中的女子有何不同。
之後呢?大相國寺山腳下,見她巧笑嫣兮自稱姓“程”,明知事情有異卻淡定自若,見她莫名病發生死未卜,他便想將她帶回,族中有名醫,定能治好,如今想來,彼時自己已經上了心吧。否則,按照自己的冷漠,他人的死活和自己有何乾係?
誰知,這女子竟暗藏許多鋒芒,即使時至今日他可以調查,也查不出那個所謂的“閣主”是什麼意思,唯獨知道那群人各個身懷絕技武功高強。
世人眼拙。
就這樣起了好奇和狩獵的心思,事情漸漸偏離自己最初的軌道,注意力落在了她身上之後再也移不開,她就像是一個無窮的寶藏,嬉笑怒罵間,熠熠生輝。
他想將她帶回族中,想將她藏起來,想讓她所有的表情都為他綻放。
但也知道,她驕傲如斯,若非她親自同意,即便是將她綁回族中,也隻會擁有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所以,他至今不曾讓族長、祭司知曉。
他想要,完完全全的她。
這一些他自是不願說,隻笑著搖頭,說道,“若是他們知曉了,總會多幾個人指手畫腳地,我素來不喜這般行事都受著束縛的模樣。”
大概的故事南宮凰已經在心中捋了一遍,她總覺得母親的死和上官家脫不了乾係,上官家,她遲早要會上一會的,隻是,她不太明白,“那你今日叫我來有何目的?”
目的啊……
他笑,笑意溫軟,他微微前傾了身子,伸手撫上自己的銀質麵具,燭火溫黃,微微搖曳,麵具之後的眼睛,黑沉沉的宛若無邊暗蜮吸食著人的魂魄般,讓人移不開眼。
他勾著唇,意有所指地說道,“就是想要看看……美色能不能誘惑你……”說著,緩緩地摘下了自己麵具。
一個男子可以美成什麼樣?
這個問題如果是在此之前問南宮凰的話,她會嗤之以鼻,畢竟,盛京城中美男子素來不少,瀟灑恣意如程澤熙,華美風流如姬易辰,清冷貴氣如季雲深,還有儒雅和風如楚蘭軒。
各個都很美,不帶女氣的那種美。
但是,一直到了這一刻,南宮凰才知道,有一種美,叫做上官井。
該怎麼去形容呢,就像春日暖陽之下漸漸融化的冰雪,就像夏季綠蔭下冰鎮的酸梅湯,就像秋天漫天遍野的銀杏葉,就像冬日雪域之巔明晃晃的日色。
這一種美,讓你頃刻間失去了所有語言與詞彙,在此之前,美有很多定義,可是之後,便隻有一個,上官井。
饒是見慣了美人的南宮凰,都一下子怔地說不出來話,隻呆呆看著,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這張臉符合你對美男的所有臆測和懷想。
美男低低地笑了,似乎很愉悅,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著南宮凰道,“看來,我這張臉,還是有些用處的。”
南宮凰心頭一驚,複兒回了神,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說道,“你,還是把麵具戴上吧……”太過於美麗本身就是一種武器,方纔若是有人要殺她,易如反掌。
“喜歡麼?”上官井冇有再戴麵具,隻挑了眉意有所指地誘惑道,“要不要同我回族裡,我這張臉,便一直都是你的了。”
“嗬嗬。”南宮凰不可置否,淡淡笑著,笑意凜冽而無畏,“怕是您貴人多忘事,本姑娘便同你再提一提,本姑娘是——季王府準王妃。”
“你也說了,隻是準王妃。尚未大婚,做不得數的。”不知道是在誘惑南宮凰,還是寬慰他自己,他又傾了身子過去,低沉了聲音,蠱惑,“再說……季雲深有我好看麼?”
嘴上說著,心中卻是自我厭棄,曾經,他是最討厭被人說好看的,這張比女子還要美的臉一度令他很是苦惱,如今,竟用這張臉去誘惑一個女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若是能用一張臉,就哄了她回族中,倒也是便宜。
隻是……他苦笑,南宮凰的眼中,除了初見那一瞬間的驚異之後,再無任何波瀾,她隻端著茶杯冷冷瞧著,半點對這張臉皮的豔羨癡迷也冇有,隻喝了口茶,點了點頭,格外客觀地評價了一句,“是挺好看的,比女人還好看。林可兒說得冇錯。”
低笑,“她不曾見過我的臉……如果她見了我的臉,我還怎麼拿季雲深誘惑她?”
“嗬……難道上官公子不知道麼,女人對於美男子當然是趨之若鶩,但是……對於像上官公子這般,比女人還要漂亮許多的男子,便隻會敬而遠之。”她也起了玩笑的心思,嗤笑一聲,“畢竟,天天對著一張令人自慚形穢的臉,並非一個很好地體驗。”
“你也是麼?”
“自然。”南宮凰擱下手中茶杯,三更已過,窗外天色暗沉,黑茫茫的寂靜著,殘燭又矮了一截,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下襬,又攏了攏衣襟,提步往外走去,“今日多謝上官公子款待了,他日本姑娘大婚,備薄酒靜候。”
什麼按照族中規矩,她該是上官井的妻?嗬!她南宮凰,從不按規矩出牌!再說,上官家……她遲早有一天要打上門去的!
這便是她的答案。簡單、直白。
上官井的臉色有絲龜裂,上了心的姑娘如此決絕的態度令人有些不愉快,他微微斂了眉,看著杯中微微晃動的茶水,看著茶水裡容顏精緻的倒影,聲音有些冷的說道,“南宮凰,你們……不會有大婚的。”
纖纖素手堪堪觸及門扉,聞言,動作一滯,複兒又推了門,跨了出去,空氣中,徒留她淡淡的警告,“不要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