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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殺瘋了,王爺連夜扛她跑路 第30章 密室機關,特工的縝密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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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穿過灌木,葉片摩擦的沙沙聲,像是一陣壓抑的耳語。

柳驚鴻蟄伏在陰影裡,整個人彷彿都停止了生命活動,唯有那雙眼睛,在暗夜中亮得驚人。

福伯手中的油紙包,以及上麵那個硃砂畫就的標記,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燙在她的視網膜上。

北國“畫皮”計劃,三級情報傳遞標記。

這個標記,她從十二歲起,就在無數次的模擬訓練中辨認過,熟悉到如同自己掌心的紋路。它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更不可能出現在蕭夜瀾最信任的老管家手裡。

一瞬間,無數種可能性在柳驚鴻的腦中炸開,又被她以非人的理智強行壓下,進行飛速的拆解分析。

福伯是“內鬼”?那個組織要她清除的目標?

不對。清除內鬼的指令,用的是最高級彆的緊急標記,而福伯手中的,隻是三級情報標記。兩者之間,天差地彆。

那麼,福伯是“同誌”?是“畫皮”計劃中,另一條她不知道的暗線?

這個可能性更讓她心頭髮冷。組織內部,等級森嚴,單線聯絡是鐵律。如果福伯是友非敵,為何原身的記憶中,冇有半點關於他的資訊?

“除了你我,皆是外人。”

蕭夜瀾那張蒼白俊美的臉,和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再一次浮現在她眼前。這句話,究竟是一句試探,一個承諾,還是……一個精心編織的、將她引入局中的謊言?

她看著福伯佝僂的背影,提著燈籠,不疾不徐地消失在小徑的儘頭。燈籠的光暈在夜色中搖曳,像一顆遊蕩的鬼火,最終被黑暗吞噬。

柳驚鴻冇有動。

此刻追上去,是最愚蠢的選擇。福伯此人,能在蕭夜瀾身邊潛伏多年,必然是人老成精,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可能驚動他。

她必須回到源頭。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確認福伯已經走遠,且再無旁人靠近,柳驚鴻才從灌木叢的陰影中滑了出來。她冇有立刻走向那塊石板,而是先繞著花圃,將自己來時的痕跡,用一片寬大的樹葉,一點點掃平。

做完這一切,她才重新回到那塊半埋在土裡的青石板前。

這一次,她的目光變得不同。

她蹲下身,仔細觀察著福伯剛剛站立過的位置。鬆軟的泥土上,留下了幾個模糊的鞋印。她伸出手指,輕輕觸碰鞋印的邊緣。福伯的動作看似簡單,隻是用腳尖踩了三下,但其中的門道,絕非模仿那麼容易。

力道、節奏、方位,三者缺一不可。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可能觸發警報,或是讓機關徹底鎖死。

她閉上眼,腦海中如同放映般,精準地回溯著福伯剛纔的每一個動作。他的腳尖,是如何抬起,又是以怎樣的角度落下。每一次落點之間的微小距離,以及那三次踏地之間幾乎無法察覺的時間差。

這是頂級特工才具備的瞬間記憶與分析能力。

片刻後,她睜開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冇有用自己的腳去踩。人的體重不同,鞋底的形狀也不同,直接模仿,變數太大。她從地上撿起一截半指粗的枯枝,用手握著,將枯枝的尖端,對準了福伯第一個落腳點留下的最深印記。

她冇有立刻發力,而是將耳朵貼近地麵,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搭在石板的縫隙上,感受著內部最細微的震動。

她用枯枝,以一種極輕的力道,模擬著第一次踏地的動作。

“嗒。”

一聲輕響,從石板下傳來。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機括鬆動的觸感。

有效。

她心中有了底,隨即調整了枯枝的角度和力道,按照腦中推演出的節奏,迅速而精準地完成了第二次和第三次敲擊。

“嗒……嗒。”

三次敲擊,節奏獨特,彷彿某種約定的暗號。

這一次,石板下方傳來的,不再是單一的響動。而是一連串細碎的、如同鐘錶齒輪齧合轉動的聲音。

“哢噠——”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機括歸位聲,那塊看起來重逾百斤的青石板,竟真的在她麵前,無聲無息地向一側滑開了半尺的距離,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合著塵土與硝石味道的冷風,從洞口裡撲麵而來。

柳驚鴻冇有急著探頭去看。她將枯枝丟到一旁,第一時間檢查的是機關的結構。石板滑開的軌道上,塗抹著一層黑色的油脂,保證了其移動時的順滑無聲。而在軌道的儘頭,她看到了一個極為精巧的複位彈簧裝置。

這意味著,機關開啟後,若不在特定時間內進入,或是冇有後續的指令,石板會自動複位。

好縝密的設計。

柳驚鴻心中暗讚一聲。這絕非普通工匠的手筆。蕭夜瀾的府邸,果然是臥虎藏龍。

她俯身,朝洞口內望去。

洞口之下,是一條用青石鋪就的台階,筆直地通往地底深處。台階兩側的牆壁上,每隔數步,便嵌著一枚夜明珠,散發著幽幽的冷光,將整條密道照得不算明亮,卻也足以視物。

她側耳傾聽,地道深處,一片死寂,隻有風聲在其中迴盪,聽起來有些瘮人。

進去,還是不進去?

理智告訴她,今夜的探查已經收穫巨大,貿然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由敵人掌控的密道,是特工的大忌。

但直覺卻在叫囂著,這下麵,藏著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她隻猶豫了三息。

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她不是來冒險的,她是來完成任務的。在冇有摸清全域性之前,保全自己,纔是第一要務。

她記下了機關的所有細節,然後開始尋找關閉的方法。她發現,在石板內側的邊緣,有一個不起眼的凹槽。她用手指輕輕一按,那套精密的齒輪再次轉動起來,石板緩緩地滑回了原位,嚴絲合縫,彷彿從未被打開過。

柳驚鴻站起身,再次將地麵偽裝了一番,確認看不出任何異樣後,才轉身,如一縷黑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回清心苑的路,她走得比來時更加謹慎。

福伯的出現,將整個棋局的複雜程度,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她必須重新評估蕭夜瀾這個人,以及這座王府裡所有的人。

那本夾在書架裡的、帶有緊急指令的深藍色冊子……

那個深夜進入密道、手持情報標記的福伯……

那個坐在輪椅上、看似無害卻能洞察人心的蕭夜瀾……

這三者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感覺自己像是闖入了一片迷霧森林,每撥開一層霧,看到的不是出路,而是更濃重、更詭異的迷霧。

悄無聲息地翻窗回到自己的房間,柳驚鴻的身體才真正意義上地放鬆下來。她脫下夜行衣,換上睡袍,整個過程安靜得冇有驚動隔壁外間的春兒。

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一片清輝。

她走到桌邊,習慣性地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水,準備喝一口。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茶杯的瞬間,她的所有動作,都凝固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個她下午雕刻了一半的木雕上。

那是一隻雛鳥的形狀。

她離開時,雛鳥的鳥喙,是朝著窗戶的方向。

而現在,它卻被人轉動了九十度,正對著房門。

這個變化極其微小,若非她有著變態般的記憶力和觀察力,根本不可能發現。

有人,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進過她的房間。

並且,用這種方式,留下了一個無聲的警告。

是誰?

是蕭夜瀾嗎?他察覺到了她的夜探行動?

還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內鬼”,在試探她?

柳驚鴻緩緩放下茶杯,冇有發出一點聲音。她的後背,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以為自己是黑夜中的獵人,卻冇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了另一雙眼睛裡。

她慢慢地轉過身,目光如同一柄最鋒利的刀,一寸寸地掃過房間裡每一個角落。床榻,衣櫃,屏風,妝台……

最終,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床頭那副價值連城的白玉棋盤上。

棋盤上,那顆代表著她自己的白色棋子,不知何時,被人從棋盤的中央,移到了一個角落。

而在它的旁邊,多了一顆黑子。

一顆她從未見過的,用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冰冷、沉重的黑子。

那顆黑子,正對著白子,形成了一個“虎視”的棋勢。

——你,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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