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想和離,王爺卻是穿越人 第387章 惡媼折臂
“難道夫君瞧出他們是刺客?”寧欣月陡然想到那年從金陵回來,路旁食肆的兩撥食客,也是互不相識,卻都要刺殺他們。她看向自己丈夫,眼中儘是詢問之意。劉軒卻隻是緩緩搖頭,並未講話。
幸好車夫技術嫻熟,百忙中勒住了韁繩。他跳下馬車,快步走到老嫗跟前,將她扶起,關切地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你眼瞎嗎?”老婦人抱著胳膊罵道:“胳膊都撞斷了,能沒事?”
車夫愕然,說道:“老人家,我沒撞到你啊。”
“放屁!”老婦人扯著嗓子喊:“大夥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哪位好心人,出來給老婆子做個證啊。”她這一喊,旁邊茶攤上三個喝茶的漢子立刻圍了過來。
“小夥子,人是你們撞的。”
“我親眼所見。是馬車撞了老婆婆。”
“老人家是馬車撞的。這腿怕是廢了。”
車夫是名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聽他們這麼說,臉漲的紫紅:“你們、你們……我明明沒撞到她。”
車簾一掀,一名丫鬟攙扶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下了馬車。那女子看著車夫問道:“來福,怎麼回事?”
來福委屈地說道:“夫人,我見那老婆婆摔倒,好心去扶,可她卻說是我撞倒了她。”
“小夥子,做人得講良心啊。人若不是你撞的,你為何要去扶?”這時,又有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走過來,搖頭道:“姑娘,你們馬車趕得太急了。”
女子解釋道:“我們確實有急事。”她轉向老婦人:“老人家,要不先送你去醫館吧?”
“夫人……”來福剛一張口,卻被女子抬手製止。她自然瞭解自己車夫的為人,可這事百口莫辯,遇到了,隻能自認倒黴,隻當是長個教訓。
老婦人嚎得更響了:“哎喲疼死我了,我現在也不能動啊。等我兒子來了再說吧。沒五十兩銀子,這事沒完。”
女子原以為老婦人也就要個一兩半兩,沒想到她竟然獅子大開口,不由臉色一變。山羊鬍老頭趕緊打圓場:“老嫂子,這小夥子也不是故意的,看在我的麵子上,四十兩算了。”說著對女子連使眼色。
旁邊有人低聲勸道:“姑娘快給錢吧,她那兒子是地痞無賴,等他來了更麻煩。”
女子一時沒了主意,咬了咬牙對車夫道:“來福,給錢吧。”
“不能給!”茶攤的小姑娘突然衝出來,攔在路中間:“我親眼看見馬車根本沒碰到她!”
山羊鬍眯起眼睛,陰惻惻地說:“小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亂說!”小姑娘挺直腰板:“你們天天在這兒訛人,我都看見了,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滾開。”一個壯漢一把將小姑娘推倒在地上:“我們天天在這兒喝茶,給你們賺了多少銅板?”
茶攤老闆慌忙跑過來扶起女兒,連連賠笑:“孩子不懂事,彆見怪。”
“爹!”小姑娘拽著父親的袖子,倔強地說,“他們就是在訛人。”
劉軒一招手,叫過一名協軍,吩咐道:“狠狠揍這些人一頓。”那協軍得到命令,臉上立刻露出興奮之色,拿出軍棍,衝三名手下一揮手,便衝了過去。
隻聽一陣悶響,方纔給老嫗“作證”的三人,以及那個“和事佬”山羊鬍被打得滿地哀嚎。
茶攤老闆死死將女兒護在懷中,望著這一幕,滿是震驚之色。
那老嫗見勢不妙,丟下柺杖就要逃竄。不料後頸突然一緊,被一名協軍像拎小雞似的拽了回來。
“國……大人,”協軍諂媚地請示:“這老東西怎麼處置?”
劉軒端起茶碗輕啜一口,眼皮都不抬:“她剛纔不是說胳膊折了嗎?就遂了她的心願。”
寧欣月輕輕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夫君,她年齡已經不小了。”
劉軒冷哼一聲,道:“壞人變老了,並不是她們為非作歹的護身符。我北漢律法,不管多大年齡,犯了法,都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話音未落,老嫗已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抱著扭曲的胳膊在地上翻滾。
茶攤老闆快步走到劉軒跟前,低聲道:“客官,你們快走吧,那老婦人有三個兒子,其中一個,是前麵村裡的保長。”
“不怕。”劉軒擺擺手,轉頭對一旁的零三道:“你帶著那山羊鬍子,去找老嫗的兒子,還有這裡的裡正一並叫過來。”
那女子款步上前,盈盈一禮:“恩公仗義相助,妾身感激不儘。”
劉軒隨意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夫人自行趕路吧。”
女子頷首退回馬車,卻遲遲未命車夫啟程。一旁丫鬟知道小姐不放心劉軒等人,便小聲提醒道:“小姐,那公子能指使‘棒子’,定然有些來頭。我們還是走吧,莫耽擱了姑爺交代的要事。”
那女子心中一動,覺得丫鬟說的有道理,便讓來福賞將身上的散碎銅錢送給了那小姑娘,然後駕車離開。
不到半個時辰,零三便領著數人折返。出乎劉軒意外,零三不但帶來了當地裡正和老嫗做保長的兒子,連大中的縣令崔保福也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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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崔保福正由裡正和保長陪著,在上溪路村巡視溝渠修築。零三押著山羊鬍去找保長,他認出是劉軒身邊侍衛,便一同前來。
茶攤老闆見知縣大人親臨,臉上登時變了顏色,暗自為劉軒等人擔憂。
那老嫗見兒子居然請來知縣給自己“主持公道”,登時來了底氣,呼喊道:“三兒啊,你可算來了,孃的胳膊被他們打斷了,你快把他們抓起來,給娘報仇啊。”
保長麵色鐵青,額角滲出冷汗。他豈會不知老孃平日所為?更明白能讓崔縣令如此恭敬的,必是惹不起的人物。此刻他僵在原地,看著老孃坐在地上,竟不敢過去相扶。
崔保福上前幾步,離劉軒丈餘遠停下,跪倒在地,道:“見過……大人、夫人。”
茶攤裡霎時鴉雀無聲。老嫗的哭喊戛然而止,渾濁的眼珠瞪得溜圓,連胳膊上的劇痛都忘了。保長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知縣對此人尚且如此恭敬,他這個無品級的村頭,連過去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劉軒冷冷說道:“方纔這老嫗明明自己摔倒,卻訛詐好心的車夫。她這樣做,怕不是一日兩日了吧?崔縣令,你治下竟容得這等勾當?”
崔保福額頭冒汗,連忙說道:“下官失察,保證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就行了?”劉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這是明火執仗的敲詐勒索!按《北漢大律》,敲詐五十兩紋銀,該當何罪?”
崔保福回頭看了一眼老嫗,遲疑著說道:“可她已經這般年歲……”
“年紀大也照樣得坐牢,若死在獄中,那是咎由自取。若刑期未滿,便由其長子代服。長子也死了,便由二子頂刑,以此類推。”劉軒目光掃過眾人,接著道:“另外,凡是有這種行為者,全縣張榜公示。其子孫三代不得入仕,不得投軍。協從者,同罪論處!”
最後一字落下,那老嫗已癱軟如泥,保長麵如死灰。
崔保福等人剛走,卻見那馬車又折返而回。來福在茶攤前勒住馬韁,不待馬車停穩,那女子便從車廂中躍出,她快步來到劉軒跟前,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可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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