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想和離,王爺卻是穿越人 第424章 假戲真情
霍伊岑在劉軒房中又坐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便起身告辭。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深夜獨處男子房中,也怕惹人閒話。
遠處的花叢暗處,嚴力軍死死盯著霍伊岑從劉軒房中出來,眼中迸射出滔天恨意。
回到自己房間,嚴力軍喚來心腹師弟艾散,陰森森地吩咐道:“今夜隨我去解決了那個姓陸的,讓他永遠消失。”
艾散渾身一顫,提醒道:“大師兄,那、那姓陸的可是唐人……”
嚴力軍眼中凶光畢露:“唐人又如何?他勾引小姐,就必須死。”他拍了拍艾散的肩膀,獰笑道:“他若不死,便是你死。”
艾散麵如土色,隻得唯唯諾諾地點頭。大師哥那殘忍的手段,他自然清楚。
送走霍伊岑後,劉軒寬衣就寢時,從靴中取出一把牛耳尖刀,悄然塞在枕下。這刀是午間在一家羊肉攤前“順”來的,與南風相識日久,他這“妙手空空”的絕技倒也學了幾分。
今夜他打算離開霍府。雖蒙救命之恩,劉軒卻也不會因此放鬆警惕。霍府中處處透著詭異,他孤身一人,實在不宜在此久留。藝高人膽大,卻不代表魯莽。
劉軒小憩至亥時末,準時睜眼醒來。前世當雇傭兵時,他練就了這個本事——心中有事時,能自行控製睡眠長短,既養足精神,又不會誤了時辰。
他摸黑起身,穿好衣服,又將褥子捲起塞入被中,偽裝成有人安睡的模樣。躡手躡腳行至門邊,側耳傾聽片刻,確認外間無人,這才輕輕推開房門。
這幾日暗中觀察,劉軒已知霍府夜間守備森嚴,還有更夫護院往來巡視。若在平日,他自是不懼那些守衛。但如今體力未複,不能輕易涉險。
然而霍府守衛卻有一個大漏洞——後院無人值守。因嚴力軍等人居住在那裡,尋常人不敢靠近。殊不知,最危險處往往最安全。劉軒決意從此處翻牆而出。
借著月色,他按照白天的記憶,如狸貓般在重重陰影中穿行,不多時便潛至後院牆下。
然而出乎劉軒意料,後院竟亮著火把,隱約傳來人聲。他環顧四周,悄然攀上牆邊一株胡楊樹,向院內望去。
隻見幾名胡人正將幾具屍首裝入麻袋,紮緊袋口後抬上板車,顯是要趁夜運出。劉軒眼睛微眯,這霍府中胡人奴隸接連死去,絕非病故這般簡單。
此時後院角落一間房門開啟,走出兩人。當先那女子正是霍伊岑,身後跟著曾為劉軒診脈的郎中老四。
二人緩步向小門行來,霍伊岑忽駐足問道:“四叔,那藥長期服用,可會傷身?”
老四答道:“小姐放心,這軟骨散隻會令人乏力,並無其他害處。前幾日藥效未定,故每日給小姐一份。如今藥效已驗,七日一服即可。”
霍伊岑仍不放心:“方纔那幾個……”
“那是試吃斷魂散致死的,與軟骨散無關。”老四解釋道。
霍伊岑微微頷首:“四叔不必送了,回去歇著吧。”
劉軒聽到此處,急忙從樹上悄然滑下。他借著月色,沿著來時路徑,匆匆往自己居住的客房潛行而去。現在很難脫身,隻有先回去再做打算。
回到房間,劉軒關好門,正欲栓上。突然間汗毛倒立,多年軍旅生涯練就的敏銳直覺,讓他捕捉到一絲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電光火石之間,劉軒猛地向左撲倒。隻聽“奪奪”兩聲,兩枚暗器已釘在他方纔站立處的門板上。
接著,房中一亮,有人點著了蠟燭。
劉軒裝出剛才失足摔倒的樣子,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隻見床上坐著一人,正是嚴力軍,旁邊站著一個胡人青年。
嚴力軍陰森森地說道:“陸公子,深更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地跑出去做什麼?”
劉軒故作驚訝,說道:“在下腹中不適,方纔去了趟茅廁。嚴兄怎會在小弟房中?”
“去茅廁?”嚴力軍冷笑一聲:“那褥子卷在被子裡,又是何故?”
劉軒神色自若:“既然嚴兄執意追問,在下直言。我是想去尋霍姑娘。”
嚴力軍眼中寒光迸射,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找死?”
“陸公子,還沒休息啊。”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霍伊岑推門而入。見嚴力軍在此,她俏臉一沉,冷聲質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嚴力軍慌忙起身:“小姐,我……”
“是我邀嚴兄來閒聊的。”劉軒接過話頭。他心知霍伊岑定然不信,自己越是替嚴力軍開脫,她反倒越會惱怒。
霍伊岑瞥見門板上的兩枚飛鏢,登時心中雪亮。她強壓下怒火,冷哼一聲:“天色已晚,陸公子也該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嚴力軍如蒙大赦,假意向劉軒拱手作彆,眼中卻掩不住恨意。
艾散也跟著嚴力軍身後離去。霍伊岑目光如刀,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劉軒看得分明,暗忖這胡人怕是命不久矣。
待二人走後,霍伊岑將手中端著的瓷碗放在桌上,歉然道:“陸公子,對不住。”
劉軒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人之常情。”
“我會派人保護你的。”霍伊岑見他如此大度,心中愛慕更甚,指著瓷碗道:“今晚公子飲了不少酒,小妹特意熬了醒酒湯。本想明早送來,見公子未眠,就先端了一碗過來。”
劉軒瞥了眼瓷碗,暗想:“這麼快就把軟骨散送來了。”他心念電轉,走到霍伊岑跟前,溫聲道:“其實我對霍姑娘也是一見傾心,這才得罪了嚴兄。”
霍伊岑一怔,頓時雙頰飛紅,低頭輕語:“陸公子心意,小妹心領了。你先喝了這……”
話音未落,忽覺身子一暖,已被劉軒攬入懷中。接著一股熱氣噴在臉上,櫻唇被他吻住。一時間,霍伊岑隻覺天旋地轉,頓時手足無措,任由他肆意妄為。
良久之後,霍伊岑嬌軀猛然一震,用了好大力氣才掙脫開來,她整理著衣裙嬌嗔道:“陸公子怎能如此唐突?”
“此女雖心狠,這事情卻是個雛兒。”劉軒心想著,鄭重其事地說道:“伊岑,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吧。”
霍伊岑麵紅耳赤,不知劉軒是害怕嚴力軍再回來,還是真想那樣。她慌忙道:“不、不可……待爹爹回來,再……”說罷轉身逃了出去。
劉軒暗自苦笑,嚇跑了霍伊岑,這軟骨散他是不用服了。方纔霍伊岑若是應允留下,他就隻能假戲真做了。
料想霍伊岑必會派人來保護自己,待她走遠,劉軒端著碗出去,將裡麵的醒酒湯潑掉一大半,再把碗送回桌上,接著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