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病美人她步步為營 龍首終章二
龍首終章二
龍首山巔,風卷殘雲,血氣未散。隨著靖王楚恒氣息斷絕,那凝聚了數百年野心與執唸的複國迷夢,如同陽光下破碎的泡沫,徹底煙消雲散。
楚肆緊緊擁著江挽青,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和劫後餘生的急促心跳。良久,他才鬆開她,替她攏了攏被山風吹亂的鬢發,指腹輕柔地擦去她臉頰上不知何時沾染的一抹煙塵。
“沒事了,挽青。”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和與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
江挽青擡眸,望進他深邃的眼中,那裡麵映著晨曦微光,也映著她自己略顯蒼白卻異常堅定的麵容。她輕輕點頭,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趙鋒帶人迅速清理戰場,救治傷員,清點繳獲。那批來自江南的軍械被登記封存,那些狂熱的“木華”信徒和失去動力的陰兵被嚴密看管。破碎的陣法被徹底毀去,不容許留下一絲一毫可能再次引動混亂的痕跡。
楚肆走到靖王楚恒的屍身旁,沉默地看了片刻。這位看似溫文儒雅、與世無爭的皇叔,內心竟藏著如此深重的執念與瘋狂。他俯身,從靖王懷中取出了那塊刻著盛放木蘭的玉佩,與自己手中那支盛放木蘭玉簪放在一起,日光下,質地、雕工,如出一轍。
“他臨死前,提到了‘姐姐’……”江挽青輕聲道,心中那個關於身世的疑團再次浮現。林晚衣……慕容血脈……這其間究竟有怎樣的關聯?
楚肆將玉佩和玉簪收起,握緊她的手:“無論真相如何,你都隻是江挽青,是本王的王妃。過往雲煙,不必再執著。”他知道,有些秘密,或許永遠埋葬在曆史中,對活著的人纔是最好的安排。
江挽青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和話語中的維護,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是啊,她是江挽青,是楚肆的妻子,這就足夠了。
……
尾聲
三個月後,京城。
皇帝的傷勢已然大好,雖龍體仍需將養,但已能臨朝聽政。經過此番驚天風波,少年天子的眉宇間褪去了最後一絲稚嫩,多了幾分沉穩與堅毅。他深知,自己能安然度過此劫,全賴皇叔力挽狂瀾。
金鑾殿上,楚琰當眾宣佈,加封攝政王楚肆為“攝政親王”,享雙親王俸,儀仗同帝王,見君不拜,劍履上殿。此等殊榮,大燕開國以來未有。同時,下旨褒獎攝政王妃江挽青“智勇雙全,護駕有功,堪為天下女子典範”,賜食親王雙祿,享半副皇後儀仗。
朝堂之上,再無雜音。楚肆的權威,達到了頂峰。
然而,風波平息後的攝政王府,卻並未因此變得門庭若市,反而更顯寧靜。楚肆似乎厭倦了無休止的權謀與傾軋,將更多政務放手交給已然成長的皇帝和值得信賴的臣子,自己則多了時間陪伴在江挽青身邊。
這一日,春深似海。錦墨堂的庭院裡,幾株晚桃開得正豔。江挽青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手中做著針線,是一件給楚肆新做的常服。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眉宇舒展,周身散發著一種安寧嫻靜的氣息。
楚肆從外麵回來,褪去朝服,換上她手邊那件月白色的常服,尺寸正好,針腳細密。他走到她身邊坐下,很自然地執起她的手,蹙眉道:“這些瑣事讓尚衣局去做便是,何必勞神。”
江挽青莞爾一笑,放下針線:“不過是打發時間,也想為王爺做點什麼。”她看著他穿上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心中充盈著淡淡的滿足。
“楚琰今日又問起,何時能抱上小皇弟或是小皇妹。”楚肆看著她,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
江挽青臉頰微紅,嗔了他一眼,卻沒有迴避,隻輕聲道:“總會有的。”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暖暖地灑在兩人身上。楚肆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頜輕輕抵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清雅的馨香。
“挽青,”他低喚,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放鬆與滿足,“等再過些時日,朝局徹底安穩,本王便帶你去江南小住。不是去查案,隻是去看看你母親曾經生活過的水鄉,泛舟湖上,聽雨品茶,可好?”
江挽青依偎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想象著那樣平靜美好的時光,眼中漾開溫柔的光彩。
“好。”她輕聲應道,將手輕輕放在他的掌心。
曆經風雨,幾度生死,他們終於走出了重重迷霧,掙脫了宿命的枷鎖。前路或許仍有微瀾,但執手之人已在身側,便無畏亦無懼。
故事,始於一場充滿算計的婚姻,終於一份曆經考驗、堅不可摧的愛情與同盟。病弱隻是她的表象,智慧與堅韌纔是她的核心;冷硬隻是他的偽裝,深情與擔當纔是他的本質。
窗外,天光正好,歲月綿長。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