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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棄婦,我靠養崽富可敵國 第1章 歸來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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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棄妃

京城,大乾王朝的腹心之地。

五年了,朱雀大街依舊是那番光景。

人流,車馬,貨郎的扁擔,紛亂地交織在一處。

叫賣聲、馬匹的嘶鳴、車輪碾過青石板的悶響,混雜在一處,吵得人頭昏腦漲。

街角,一輛半舊的青布馬車“嘎吱”一聲停穩。

車簾掀開,一個婦人利落地鑽了出來。

她著一身粗布裙,青絲僅用一根木簪鬆鬆挽著,懷中抱著個尚在繈褓的奶娃,另一手則緊緊牽著一個半大的男童。

此人,正是雲知夏。

她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曾讓她恨不得將骨血都嚼碎了再嚥下的地方。

五年前,隻因靖王蕭玨一句輕飄飄的“不知廉恥”,她身懷六甲,被生生逐出了王府大門。

可如今,她雲知夏,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搓圓捏扁的靖王妃了。

她要開醫館,要立足,要掙下萬貫家業。

她要讓這兩個孩子活得比誰都體麵風光,要將那些曾經輕賤他們母子三人的臉麵,一一踩在腳下。

“孃親。”

身旁的雲小墨仰起臉,那張麵容幾乎是蕭玨的翻版,可一雙眼眸裡,卻沉澱著不屬於這個年歲的城府。

“朱雀大街皆是權貴府邸,新鋪子開在此處,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抬起一根白淨的手指,朝東邊點了點。

“德勝街那邊三教九流彙集,鋪租亦相宜,最合我們安身。街口那家三進的鋪子,地段最佳,我算過,隻要經營得當,不出三月便能回本。”

小傢夥的剖析,條理分明,清晰得令人心驚。

雲知夏尚未頷首,懷裡的雲小暖便如小貓似的拱了拱,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咕噥:“孃親,那個牙行的伯伯心裡好生焦急,他家中娘子有恙,正等著銀錢救命。”

女兒的話裡有話,雲知夏心頭一動,寵溺地捏了捏她頭頂的小揪揪。

“好,便聽我兒的,去德勝街。”

……

牙行內。

管事王五眯縫著眼,用眼角的餘光一下下地打量著眼前的母子三人。

一個寡婦,帶著兩個拖油瓶,通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寒酸氣。

他慢悠悠地呷了口茶,伸出五根又肥又短的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

“德勝街那鋪子,可是黃金地段。一口價,五千兩,少一個子兒,都免談。”

雲知夏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她兒子雲小墨已邁著小短腿上前一步。

小傢夥從布包裡摸出紙筆,踮著腳在桌上鋪開,筆尖在紙上“沙沙”遊走,那架勢,比京城裡頭牌的賬房先生還要老道。

“王管事。”

聲音稚嫩,吐出的話,卻字字如釘。

“此鋪建於二十七年前,磚木為基,按市價折舊,當先扣除五十四兩。”

“鋪子左鄰棺材鋪,右舍屠戶,犯了營生之忌諱,地段價錢,至少也得折去三成。”

“我查過京兆府的底檔,那一片的均價,一間屋三百兩,三進的院子,至多也就值一千二百兩。”

雲小墨寫完最後一筆,猛地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王五的臉。

“您這五千兩……不知是如何算出來的?不妨指教一二?”

王五那張老臉瞬間變了顏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整個憋成了豬肝色。

他王五在這行當裡坑蒙拐騙大半輩子,今日竟被一個還不及桌子高的小娃娃當眾揭了老底,顏麵掃地。

“你……你這小兒血口噴人!”

他“啪”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四濺。

“哪來的野種,給我滾出去!”

(請)

歸來棄妃

就在這時,雲知夏輕輕歎了口氣。

那聲音又輕又軟,卻精準地落在了王五的心坎上。

“唉,家有病人,最是熬人。”

她垂下眼簾,話語裡帶了幾分說不清的憐憫。

“王管事這般急著抬價,想必是為尊夫人籌措藥費吧?”

王五的咆哮頓時卡在喉間,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他婆娘病重,急等一味稀罕藥材吊命,此事他連至親都未曾透露半個字。

這婦人……

她如何會知曉……

雲知夏全然不理他那副活見鬼的神情,自顧自地往下說:“若能有幾顆回春丹續命,或可解這燃眉之急。隻可惜……這等靈藥,千金難求。”

回春丹!

這三個字灌進王五耳中,他整個腦子“嗡”的一聲,魂兒都險些嚇飛了。

為他婆娘診治的老大夫,昨日,就在昨日,纔剛提過此藥!

冷汗“刷”地一下浸透了後背的衣裳。

他算是徹底栽了。

今日登門的不是什麼待宰的肥羊,而是一尊請不走的活菩薩。

“一……一千二百兩!”

王五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夫人,我賣!我這就賣!”

地契剛揣進懷裡,雲知夏牽著孩子尚未邁出牙行大門——街道兩頭,暴喝聲猛地炸開。

“迴避——!”

“靖王殿下駕到——!”

“嘩啦”一下,整條街的人群瞬間大亂,四散奔逃。

一隊殺氣騰騰的玄甲衛手持長戟湧上,三兩下便將街道清得空無一人。

喧鬨的市井,刹那間死寂一片。

一頂紫檀木嵌金絲的八抬大轎,不偏不倚,穩穩地停在了雲知夏的麵前。

轎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掀開,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而出。

玄色蟒袍,金冠束髮。

一張俊美至極的臉,卻透著一股能將人凍僵的寒氣。

靖王,蕭玨。

那個薄情的男人。

他的視線帶著淬了毒的尖刺,直直釘在雲知夏身上,充滿了審視,更有一種失物複得的理所當然。

五年了,此人還是這副高高在上、視萬物為芻狗的模樣。

雲知夏的身子控製不住地一僵。

也就那麼一瞬,她臉上的神情已然變了。

長長的睫毛輕顫,清亮的眼眸裡“唰”地蒙上一層水霧,那副無助又受驚的模樣,楚楚可憐。

她像是被徹底嚇傻了,下意識地後退,將兩個孩子死死護在身後。

蕭玨看著她這副樣子,薄唇不著痕跡地向上提了提,露出一道充滿了掌控欲的弧度。

他要的,便是這個。

這個女人,離了他,終究一無是處。

在外漂泊五年又能如何?

一見他,還不是這般任他拿捏的柔弱姿態。

然而,蕭玨冇有看到。

在他視線的死角裡,雲知夏低垂的眼簾下,那片驚惶的水光早已褪得一乾二淨,隻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與算計。

來了。

比她預想的,還快了些許。

也好。

五年過去,這男人還是這般自負到愚不可及。

男人的愧疚,蠢人的自大,便是這世上最好用的利刃。

特彆是對付蕭玨這等人,更是無往不利。

真當她還是五年前那個愛他入骨、癡傻愚笨的雲知夏?

哼,你這份遲了五年的虛情假意,來得正好。

便拿你靖王的權勢,為我們母子三人做一塊踏腳石,為我這醫館,掃開第一重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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