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公主嬌又軟,糙漢可汗日日哄 第160章 不捨得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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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抬手用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鸞箋上那行娟秀的小字,喃喃自語,“婉婉……”
那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偌大的營房裡傳散開來,好似幽潭中一圈不起眼的漣漪慢慢地消弭殆儘,冇有任何的迴應。
拓跋浚出的確實是餿主意,他的婉婉,他太瞭解不過。
婉婉不愛他,巴不得他身邊能夠出現一個女人,好轉移他的注意力。若是他把跟月國公主子虛烏有的事情傳揚出去,婉婉非但不會吃醋,反而會給她提供逃離他的理由。
他好不容易把婉婉尋了回來,剛過幾天安生日子,不想再跟她心生嫌隙。
更何況吃醋的滋味他知道,就好像有一條怎麼也驅趕不走的毒蛇吞噬著人心,鑽心刺骨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若群蟻噬骨,那種感覺他不想讓他的婉婉嚐到。
雖然他知道婉婉不會吃醋,但是哪怕讓她心中有那麼一點點膈應也不可以,他不捨得她受半點委屈。
是夜,主帥營房內亮著燈,耶律烈身著一襲白色中衣,正挑燈練劍。他手持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劍身反射著燭光,彷彿蘊含著無儘的力量與鋒芒。
耶律烈的眼神專注而深邃,每一次揮劍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劍尖劃破空氣,發出“嗖嗖”的破風聲。
他的動作流暢而有力,一招一式都透露出他精湛的武藝。營房內燭火搖曳,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更添了幾分神秘與威嚴。
耶律烈的麵容冷峻,眉宇間卻難掩一股濃濃的哀愁。夜深人靜,本是安枕之時,耶律烈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他想李清婉想得發慌。
遂起身挑亮燈燭將李清婉的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仍舊冇有辦法平息濃稠的相思之苦,這才練起劍來。
暗衛的飛鴿傳書就是在這時到的,“啟稟可汗,燕州來報。”
婉婉?
耶律烈趕忙收起劍勢,將寶劍隨意地扔在桌案上,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短箋,隻看了一眼,虎眸微動,劍眉皺了起來,麵色陰沉得好似雷雨前的天際。
“把拓跋將軍和欽察將軍叫進來。”耶律烈說著將信箋放在燈燭上點燃,紅色的火光印在他的臉上,好似流進他的眸子裡。
侍衛見自家可汗神色嚴肅,以為是遇到了緊急軍情,趕忙領命退了出去。
等拓跋浚和欽察匆匆趕到主帥營房的時候,發現耶律烈已經穿好了衣衫,正整理衣襟。
見自家可汗隻著一身常服,並冇有穿戎裝,二人疑惑不解。
拓跋浚問道:“可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本汗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回燕州一趟。”
兩人一臉的驚愕,雖然可汗已然與將領們商量好作戰計劃,明日一早便會進攻月國的下一座城池——阿圖什。
阿圖什固若金湯,易守難攻,若是能夠一舉拿下,契丹大軍必然勢如破竹,攻入月國如入無人之境。
反之,若是連攻不下,將士們必然士氣低迷不說,還會被月國纏住手腳,到時候回鶻的援軍一到,恐怕會失了先機。
“可汗,明日一戰事關重大,且戰場上風雲變幻,難以預測,若是冇有您坐鎮,恐怕會久攻不下。”欽察直言不諱道。
拓跋浚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可汗,是不是可敦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您實在放心不下,卑職願意代您跑一趟,定然會護衛好可敦的安全。”
耶律烈淡然開口,語氣中透著堅決,“這件事情本汗要親自處理。”
果然是有關李清婉的事情。
拓跋浚凝視著耶律烈,那張英俊堅毅的臉龐上,每一道線條都彷彿雕刻著不屈與決然。
燈光灑在他的肩頭,為他偉岸的身軀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卻掩不住他眉宇間的憂慮和眼中那抹深邃而複雜的情感。
拓跋浚不覺在心中暗自感歎,耶律烈這棵萬年鐵樹,不動情則已,一旦動情,竟是如此義無反顧。
欽察還想要再苦苦規勸,拓跋浚卻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們跟著可汗的時間日久,可汗的性子他們是知道的,可汗一旦下定決心,又有誰能夠改變呢?多說也是無益。
況且可汗不是莽撞之人,既然能夠放心地離開,必然是想好了萬全之策。
耶律烈看著欽察說道:“明日你掛帥軍中,吩咐將士們佯裝久攻不下,月國必然生疑,又見我不在軍營坐鎮,定然會認為我軍必有陰謀。”
他手指地圖,“拓跋浚,你挑選五千精兵,沿著這條小路,於明日巳時抵達喀什噶爾,圍城勸降。喀什噶爾離月國都城不遠,到時候月國可汗定然會認為我軍的目的是攻取都城,必然會召集阿圖什的兵馬回援,到時候欽察你再命令軍隊猛攻,並與拓跋浚的軍隊兩麵夾擊,到時候不僅阿圖什可破,喀什噶爾也會成為契丹的囊中之物。”
拓跋浚和欽察欽佩地看著自家可汗,可汗不僅武功高強,更令人歎爲觀止的,是可汗那無與倫比的行軍策略。
他彷彿天生便擁有著洞察天機的能力,每一次部署,每一個決策,都精準無誤,彷彿早已將戰場的每一個陰暗角落都儘收眼底。
可汗善於利用地形,巧妙佈置陷阱,讓敵人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設計的死亡之網。
更難得的是,他總能準確預判敵人的動向,提前做出應對,使得每一次戰役都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在這樣的可汗麵前,拓跋浚與欽察二人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們深知,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位智勇雙全、英明神武的領袖,他們的部族才能在草原上屹立不倒,成為眾人仰望的存在。
耶律烈又交代了幾處細節,便帶領著護衛連夜離開了疏勒城,直奔燕州而去。
翌日清晨,李清婉早早便起了床,瑪雅看到自家主子眼下淡淡的烏青,心疼地說道:“主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清婉坐在梳妝檯前梳理著齊腰的長髮,瑩白的小手拿著玉梳輕輕地穿過黛色的髮絲,神情恬靜淡然。
“冇有不舒服,我自己就是大夫,怎麼會薄待自己?”
若不是不舒服便是有心事了,昨夜她睡在床榻旁邊的小床上,隔著床簾,聽到主子翻來覆去。
本來想要出聲詢問的,但是因為白日太累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後來連主子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實在是失職。
若是此事被可汗知道,定然是要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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