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君?朕開局就禦駕親征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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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地平線上。
蒼涼的號角聲,嗚嚥著撕裂了黎明的寂靜。
黑色的潮水,開始湧動。
“來了”城樓上,一個年輕都尉的手,握不住刀。
“站穩了。”陳敬德的聲音沙啞,手卻死死攥著城垛。
李徹站在最高處,玄黑的戰甲,彷彿與身後的龍旗融為了一體。
他冇有看逼近的敵軍,而是看向陳敬德。
“陳將軍。”
“末將在。”
“怕嗎?”
陳敬德一怔,隨即苦笑:“回陛下,末將這條命,早就該死在二十年前的沙場上。”
“很好。”李徹點點頭,“朕的兵,不能是軟蛋。”
蠻族的先鋒軍,約莫五千騎,如同一柄黑色的錐子,直刺雁門關。
為首的將領,是耶律洪麾下的悍將,名叫巴圖。
“兒郎們!”巴圖的咆哮在騎陣中迴盪,“第一個登上城頭的,賞牛羊百頭,女人十個!”
“嗷——!”
狼嚎般的呐喊聲中,數百名蠻兵扛著雲梯,脫離主隊,發起了衝鋒。
他們是草原上最矯健的狼,攀爬城牆,如履平地。
然而,當他們衝到城下,將雲梯奮力搭上牆壁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砰!”
雲梯,順著光滑的牆麵,滑了下來。
“再來!”
“砰!”
又滑了下來。
“怎麼回事?!”巴圖在陣後看得雙眼圓瞪。
“頭人!牆牆上好像抹了油!”一個蠻兵驚恐地喊道。
雁門關的牆,不再是他們熟悉的,佈滿風霜與裂痕的青磚。
它像是被一層光滑、堅硬、泛著青灰色光澤的“石皮”包裹了起來。
雲梯的鐵鉤,根本找不到著力點。
“用撞木!”巴圖怒吼。
十幾名蠻兵抬著巨大的撞木,衝向城門。
“轟!”
一聲悶響。
城門紋絲不動。
撞木的前端,碎屑紛飛。而那扇包裹著同樣“石皮”的城門上,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白點。
城樓下,蠻兵們徹底傻眼了。
城樓上,大炎的守軍,也看傻了。
“這這是?”陳敬德撫摸著腳下堅硬的地麵,喃喃自語。
“水泥。”李徹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水泥?”
“朕送給耶律洪的,第一份禮物。”李徹抬起手,“讓他再近一點。”
巴圖的耐心,被耗儘了。
“弓箭手!”
“射!”
密集的箭雨,朝著城樓拋射而來。
“舉盾!”陳敬德大吼。
“不必。”李徹淡淡道。
箭矢“叮叮噹噹”地砸在城垛上,卻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那加厚加固的水泥工事,成了最堅固的壁壘。
“該我們了。”李徹的手,輕輕放下。
“飛鴉,準備。”
陳敬德瞳孔一縮。
他看到,數百名士兵從後方抬出了一排排造型古怪的木架。
木架上,安放著一隻隻黑色的,像烏鴉一樣的“鐵鳥”。
“那是什麼?”
“朕的第二份禮物。”李徹的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弧度。
“點火。”
“咻——咻——咻——”
尖銳的嘶鳴聲,瞬間蓋過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音。
數百隻“鐵烏鴉”拖著長長的火尾,發出淒厲的尖嘯,劃破天際,一頭紮進了蠻族密集的騎陣之中。
“轟!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火光與黑煙,瞬間吞噬了那片區域。
戰馬的悲鳴,士兵的慘叫,混雜在一起,成了人間地獄。
巴圖的戰馬受驚,人立而起,差點將他掀翻。
他穩住身形,看著陣中那一個個被炸開的血肉窟窿,臉上的凶悍,第一次變成了恐懼。
“魔鬼”
“這是魔鬼的妖術!”
騎陣,亂了。
“穩住!都給老子穩住!”巴圖揮舞著彎刀,卻無法阻止恐慌的蔓延。
城樓上,李徹的麵甲下,雙眼冰冷。
“弩陣。”
“是!”
陳敬德猛地回神,拔出佩刀,聲嘶力竭地吼道。
“第一排!”
“上弦!”
“放!”
“嗡——”
數千支弩箭,如同一片烏雲,瞬間覆蓋了前方的陣地。
血花,在蠻族的騎陣中,成片地綻放。
“第二排!上!”
“放!”
“嗡——”
又是一片死亡的烏雲。
“第三排!上!”
“放!”
“嗡——”
三段射擊,無縫銜接。
這不是戰鬥,是屠殺。
蠻族引以為傲的騎射,在這樣絕對的火力覆蓋麵前,成了一個笑話。
他們甚至無法靠近城牆,就被一波又一波的鋼鐵風暴,撕成碎片。
“撤”巴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撤退!撤退!”
敗了。
敗得莫名其妙。
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倖存的蠻族騎兵,丟盔棄甲,調轉馬頭,狼狽地向著來路逃竄。
城樓上,一片死寂。
所有的守軍,都呆呆地看著城下那片屍骸遍地的修羅場。
許久。
“贏贏了?”一個士兵喃喃道。
“我們贏了!!!”
“贏了!!!”
震天的歡呼聲,沖天而起,驅散了多日來籠罩在雁門關上空的陰霾。
陳敬德走到李徹身邊,老邁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神蹟。
除了神蹟,他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剛纔發生的一切。
李徹看著遠去的蠻族殘兵,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寒風,吹動他額前的髮絲。
他轉過頭,看向陳敬德,臉上冇有任何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打掃戰場。”
“是陛下。”陳敬德躬身。
“派人,將蠻兵的頭顱,在關外築成京觀。”
陳敬德心中一寒。
“再告訴耶律洪。”李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這,隻是開胃菜。”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北方,那片草原的深處。
“朕的盛宴”
“還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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