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英國所有的一切，隻做她自己 023

    那天，也是譚曼亭離開沈斯年的第一天。

她怔怔看著沈斯年，沈斯年低聲道：“再為我做一次蛋糕吧。”

譚曼亭想要拒絕，可看著沈斯年，又沉默了下來，轉身去了廚房。

她以前是不會做蛋糕的，隻是在第一次聽見沈斯年生日的時候，她那時還以為，他們是普通的情侶，就像學鋼琴想讓他開心一般，也去學了做蛋糕。

那天，那個蛋糕真的很難吃，可是沈斯年卻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全部吃光了。

他抬起頭，眼眶似乎有些微微泛紅，他說：“謝謝。”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麵。

彷彿一瞬間從高不可見的雲頓，完完整整地展現在他的麵前。

她或許會拒絕他許多要求，唯獨這個，是她唯一保留的心軟。

公寓的材料不多，譚曼亭隻做了一個很小的蛋糕。

蛋糕上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漫畫小人，很醜。

沈斯年看了片刻，拿起叉子，放了一塊入口中，一如既往的難吃。

他靜靜地吃，譚曼亭靜靜地看著他。

吃了幾口後，沈斯年放下了叉子，道：“我母親生我難產去世，我生日這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所以，他的父親恨他，勒令所有傭人，在那天穿著喪服，從小到大每一個生日，所有人都不能笑。

就連他過去曾一直視作救贖的許夢，在那天，也從未對他說過一句，生日快樂。

他漸漸地也就忘記了。

直到六年前，他推開那間住著他一時衝動包養下來的女人的門。

他看見了蠟燭，滿屋橙色的蠟燭，譚曼亭坐在所有燭光中間，輕輕為他唱著生日快樂的歌曲，對他說，生日快樂。

那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生日快樂。

他從未有過那種感覺，就連那個半成品的蛋糕，也顯得好吃起來。

後來，譚曼亭離開後，他就再也沒過過生日，他買的蛋糕，都是苦的。

沈斯年抿緊唇，認真看著譚曼亭，道：“謝謝。”

譚曼亭心一抽緊，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卡裡有七百萬，這是我所有的錢。”

沈斯年抬頭看她：“你覺得我需要？”

譚曼亭沉默了片刻，道：“這是替陸今安還的。”

沈斯年眸光驟然沉了下去，譚曼亭繼續道：“我知道現在那兩千萬的欠條在你手上，我不想見他每天這麼辛苦，我想讓他輕鬆一點，所以，我想幫他分擔一些。”

“分擔？”沈斯年看著那張卡，隻覺得刺眼到連手下的蛋糕，也變得可憎起來。

“你是說，你拿著我曾經給你的錢，還陸今安的債？”

譚曼亭背脊一僵。

沈斯年擦了擦手，起身，燈光斜斜照在他的身側，深黑的投影，將譚曼亭整個人籠罩其中。

譚曼亭深吸一口氣：“抱歉，但我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

沈斯年冷冷地看著她，瞳孔冰冷：“還有一個辦法，留在我身邊。”

譚曼亭道：“我說過，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我隻想找一段平等的關係。”

“如果我給你平等呢？”

沈斯年打斷她，譚曼亭一怔，她抬頭看著沈斯年。

黑暗中，他的麵容冰冷，卻有種驚心動魄的倨傲和俊美。

“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