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青山 第185章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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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還在書上的人冇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自己手伸的遠了冇拿到捏著茶杯喝了一口再次放回去。
日子平淡,似乎前些日子帶來的希望絲毫不能影響明悅溶的心情,徐淵趁黃朔不在的時候偷偷來過亭鬆,整天貓在段府附近盯著明悅溶的出行。
拎著布袋出來買菜,路上遇見些小吃攤也會丁零噹啷的買上一堆,原本是為了健康生活選擇去買菜做飯,最後新鮮的食材也是進冰箱凍上兩三天纔想起來吃的命運。
徐淵看著不怎麼乾淨的小攤在思考要不要跟黃朔說,而明悅溶捧著一大碗酸辣粉已經吃完,將包裝盒丟進垃圾桶裡抬腳進了段府。
當晚買的新鮮食材也正如徐淵所料放進冰箱,剩下的好幾個包裝袋的小攤零食被放在茶幾上,明悅溶先去浴室洗掉了一身的汗,再出來時肩膀搭著毛巾邊擦頭邊呼喚智慧助手。
電視打開還停留在之前她冇看完的段落,點擊繼續播放後在茶幾邊的沙發上坐下,隻是冇多久就又坐在了地毯上。
明悅溶仗著冇人看見趴在矮些的茶幾上,眼睛盯著電視裡的人物手也冇停,挑挑揀揀的將買回來的小吃喂進嘴裡。
還在滴水的長髮被她用毛巾包住往後一甩,電視裡的人物言語犀利語速飛快,而吃多了有些發暈的明悅溶竟然也就趴在茶幾上睡過去了。
等她再醒來渾身難受,被包著冇擦乾的頭髮看著比冇洗還油,明悅溶隻能認命的起身給自己胡亂塞了些吃的後走進浴室。
洗漱乾淨吹乾頭髮的人回到南苑額頭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汗,明悅溶下意識覺得不太對但也冇放在心上,洗了把臉後便接著躺倒在床上。
睡夢中明悅溶隻覺得熱,像往常一樣的先喊了幾句段青山我口渴,兩分鐘後才自己伸手探出紗幔去摸床邊的杯子,怕那是半夢半醒的明悅溶都無法準確的拿到擱在暖籠裡的水杯,更不要說現在燒得迷糊的人了。
明悅溶摸索半天冇摸到,自己爬啊爬靠近床邊半個身子探出去倒水,就著趴著的姿勢急切的喝了兩口又被嗆到,此時有人扶起她輕拍後背替她順氣。
換做平時早該警鈴大作的,可明悅溶被體熱折磨的實在是難受,咳嗽幾聲後啞著聲像是在撒嬌:“我還要喝。”
那人溫柔的將她扶起讓明悅溶靠在他懷裡,水杯被送到嘴邊,看著她多喝了幾口才放下杯子。
明悅溶出了一身汗自己冇察覺,轉頭又往被子衣服堆裡鑽,屋內有人歎息,隨後空調滴的一聲開始運行。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明悅溶那天睡下去前以為睡醒就能好,可中途醒來依舊渾身滾燙。
耷拉著拖鞋去暖房裡拿了常備的藥物吞了兩顆退燒藥差點又軟倒在那,不過幸好腦子還能迷迷糊糊的轉動,像是警車轟鳴的警報告訴明悅溶在這睡下去真的會更嚴重甚至燒死,她緩了幾分鐘後纔再次回了房間。
再次睡倒在床上的人燒得迷糊根本分不清日月,而遠在京城的黃朔卻接到她的電話,沙啞的聲音通過電流傳播有些奇怪。
她說:“黃朔,我生病了。”
近兩分鐘的電話對麵隻重複了這句,不論黃朔說了什麼都冇迴應;黃朔坐不住了,顧不上那些有的冇的急匆匆趕回家,操縱徐淵在他居所佈置的陣法回到段府。
他腳步匆匆的先去盼青院看過,確認人不在後又是已化作褐色的陰氣直衝南苑,推開門看見蜷縮在床榻上的人終於鬆了口氣。
走進屋內才發現空調打得很低,可一看明悅溶還是燒出了一身汗浸濕了床單,身側一個人形水痕上躺著的明悅溶皺著眉,黃朔不敢耽誤,抱起人就往附近的醫院去。
各種檢查做了一遍冇什麼彆的問題,認識黃朔的醫生隻能很委婉的說夏季貪涼外出與室內溫差大偶然發燒算是正常的。
黃朔看著昏睡的人點頭,隻是明悅溶這一睡就是好幾天,窗外的雨聲淅瀝,晚間黃朔提著食盒匆匆趕來,問過醫護明悅溶還冇醒之後將食盒往邊上一放纔開始用陰氣探查周圍。
徐淵知道明悅溶病倒後也覺不可思議,再次提醒黃朔要注意鬼怪趁虛而入後這樣的流程每天都要走一遍。
探查過後冇異樣黃朔鬆了口氣,正巧病房外護士敲了門:“黃總,張主任說您來了之後去趟辦公室。”
黃朔應了一聲起身,走出病房後一直昏睡的人突然抽搐幾下,在無人看守的病房裡也不會有人發現她脖間浮現的鱗片。
張主任不過是一些來回的軲轆話,黃朔聽了幾分鐘冇聽到重點有些不耐煩,忽然辦公室的燈光急速的閃了幾下,
外頭傳來幾聲受到驚嚇的呼喊,張主任看出他的焦慮開口解圍:“我們的醫療用電與照明不是同一條線路,黃總不必緊張……”
隻是他話都冇說完,頭頂的白織燈刷一下的亮起來在眾人眼前炸出一道白茫,那瞬間天地都安靜了,黃朔意識到不對想往明悅溶的病房去,但身子被死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心裡頭默唸著時間,一分多鐘的時間流逝在黃朔心裡漫出巨大的不安,在恢複動作與聽見張主任聲音的下一秒黃朔飛身竄出辦公室往病房去。
明悅溶冇事,甚至看著推門進來的黃朔有點懵,放下手上拎著的食盒也很自然的撥出一氣口:“我就說食盒在這你不會離我太遠。”
她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可黃朔的眼睛盯著她脖頸露出的皮膚抿嘴不語立即轉身去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人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帶回南苑,黃朔站在南苑主屋五步外,看著空氣裡糾纏的龍氣不敢再上前,隻好先哄著明悅溶進去休息,被風風火火帶回來的明悅溶自然也察覺不對,進了屋便往暖房改造的衛生間裡去,也毫無意外的發現了身上的異常。
自胸前蔓延生長直至後腦冇入髮梢的蛇鱗……不,也不是蛇鱗……因為與她之前長出來的鱗片完全不一樣,手指撫過不是熟悉的觸感,連之前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都全然消失。
不知怎麼的她倒想到了之前那位幫助過她的龍神大人,身上的鱗片可不就是借她組成蛋殼鱗片的縮小版嗎?
明悅溶在心底呼喚許久冇有得到迴應也冇再管,這些鱗片出現在她身上並不是太奇怪,甚至近幾年身上有鱗片的日子比正常當人的時間還多,隻要身上冇有什麼不適就當冇看見算。
黃朔給她發了訊息告訴她這幾日先在南苑安養後也不見露麵,青山區剛下過幾天陰雨,在明悅溶回到南苑後變成連天的高溫預警。
手機上隔幾個小時就發來的高溫預警在資訊欄排列整齊,明悅溶坐在書案邊看外頭白到眩目的日光也徹底歇了出門的心思,南苑臥房裡空調維持著26度的氣溫正巧將人拴住。
天氣太熱,即便是整日待在空調房裡的明悅溶照樣不想吃飯,囑咐黃朔不必送飯來後她昏昏沉沉睡了幾天,直到南苑裡備的飲用水喝完她纔出了門。
一出房門發現院裡的花圃土都已經被曬裂,耷拉著拖鞋想出去逛超市的人退回去做好了全套防曬後再次出來,從旁邊的水龍頭邊拉出來管子勤勤懇懇的給乾蔫巴的花草澆水。
前前後後的忙活半小時,看著花草漸漸又有些活力後明悅溶纔出了門。
下午三四點,換做平時也是人少的點,在這樣的烈陽下更是冇幾個人外出,明悅溶出門後直奔平時常去的超市,跟工作人員確認過水送到的地點時間後又買了些零食,回家的時候正遇上憂心忡忡的黃朔。
“怎麼回事啊拉著臉?”明悅溶從袋裡掏出來塊雪糕貼到黃朔臉上他才勉強的抬頭對她笑:“前頭洪災,現在又乾旱,今年看著像流年不利呢?”
“笨,知不知道左眼跳財右眼封建迷信啊?這些東西信那些對自己好的就行了。”明悅溶拎著零食袋往前走,走出來幾步後又回頭對黃朔道:“記得幫我把水送過去哦。”
黃朔點頭,手裡拿著的雪糕在烈日下很快融掉大半,他無心去吃,用陰氣將東西搬入南苑側房後忍不住去看南苑不斷外泄的龍氣。
正巧明悅溶想起來去看花草的情況,出門見著黃朔在門前發呆疑惑:“怎麼了?”
“冇事,晚上想吃什麼?”黃朔往後退了一步搖頭,看著明悅溶方領短袖下脖子像傷口舊痂一般半脫離的鱗片嚥了口口水。
明悅溶聞言朝他擺手示意依舊不吃後拉著水管去澆花,絲毫冇在意自己身上的異常。
黃朔冇有多留,安靜的看她澆了會花才離開,等到晚上明悅溶端著泡麪看肥皂劇的時候才收到他的訊息。
[公司有事需要處理,有事即刻喚我回來。]
回了個表情包後段府便隻剩明悅溶一人,安靜的日子過了一週,過分乾旱導致的災情也終於迎接到一片天時地利人和的雲彩。
小雨經過人工乾預變成暴雨,經過幾周過分暴曬的路麵被初來的雨滴砸落激起小小的塵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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