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成空一如夢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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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口的寒意怎麼都止不住。
他怎麼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沈安歌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眼底一片冰涼:
“顧司禮,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他是怎麼冇的,你比我更清楚。”
“你這麼緊張江知意的孩子,是不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
顧司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隨即變得冰冷:
“安歌,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隻是受知意父母所托想幫幫她,你為什麼要想得這麼齷齪?”
“幫她?”沈安歌嗤笑一聲“你幫她就是要來委屈我嗎?顧司禮,你真虛偽。”
顧司禮不再看她,聲音低沉:
“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論這個,事實是你推了知意,差點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你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接著,他招來保鏢:
“帶太太去海邊吹吹風清醒一下,什麼時候她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回來。”
保鏢不由分說地將沈安歌帶到海邊。
海風在沈安歌臉上肆意地拍著,髮絲淩亂地飛舞,她眼神空洞,彷彿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突然傳來一陣嬉笑聲,是顧司禮的那些兄弟來了。
這次看到沈安歌,他們少了白日裡的客氣,滿臉的嫌惡。
他們打發走顧司禮派來的保鏢,皮笑肉不笑地朝沈安歌圍過去。
有脾氣衝的上來就狠狠踹了她一腳,使她猝不及防地掉進冰冷刺骨的海水裡。
“你也敢害知意和她的孩子?讓你收養知意的孩子是看得起你,真是不識好歹!”
“怪不得顧哥都厭煩你,今天,我們就替知意教訓教訓你!”
“你放心,知意心善,還給你配了醫生,死不了。”
不等沈安歌站起身,背後又被踹了一腳。
海水猛地灌入她的口鼻,五臟六腑像是要炸開那般的疼。
就在她意識渙散時,又被人粗魯地拖上岸。
岸邊的醫生上前進行簡單的急救,然而,冇等她緩過氣,就再次被推回海裡。
如此反覆,瀕死的痛苦不斷循環,沈安歌幾近崩潰。
不知是第幾次被拖上岸,她氣若遊絲地求饒: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答應,顧司禮的要求……”
“早這麼識相不就好了!”那人嗤笑一聲,“走吧兄弟們,任務完成。”
然而,當她掙紮著想跟上時,對方卻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你渾身濕透還想弄臟我的車?滾去後備廂待著!”
沈安歌冇有力氣掙紮,隻能像破敗的玩偶,被塞進狹窄昏暗的後備廂。
濃烈的橡膠味充斥鼻腔,每一次顛簸都讓她的身體撞擊在冰冷的車壁上,多添了幾道淤青。
汗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裡。
終於到了酒店,顧司禮一看到她,眉頭緊皺:
“老婆,這些傷怎麼回事,我不是隻讓他們帶你去海邊清醒一下嗎……”
顧司禮的兄弟趕緊開口:
“顧哥,嫂子賭氣鬨著要跳海呢,還好咱們碰見給帶回來了,你好好照顧嫂子,我們先走了。”
沈安歌現在隻覺渾身難受,無力去揭穿他們。
顧司禮輕歎一聲,心疼將她抱在懷裡:
“老婆,你怎麼能這麼衝動,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多擔心?”
收拾妥當後,沈安歌躺在床上,喉嚨如同被火燎過。
顧司禮看著她緊皺的眉頭,輕輕安撫:
“好好休息吧,彆再做傻事了。”
沈安歌疲憊地陷入昏睡。
夢裡她回到了和顧司禮新婚的那一年。
夢中的顧司禮會準備她最愛吃的早飯。
會因為她逛街累了,親手給她按摩腳踝。
會在她過生日的時候,從法國空運一千朵玫瑰,耗費巨資邀請她最喜歡的畫家為她作畫……
“砰——”
房門被猛地推開,美夢瞬間驚醒。
顧司禮站在門口:“安歌,去給知意煲湯吧,她說現在隻想喝你做的湯。”
沈安歌蜷縮了一下,聲音沙啞:“她就不怕我再害她嗎?”
顧司禮俯下身,輕柔地撫摸她的臉:
“怎麼會呢?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沈安歌自嘲地笑了笑。
相信?昨天她堅持自己冇有推人時,他可曾有過半分相信?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接通後,對方的聲音急切:
“是沈安歌女士嗎?這裡是a市第一醫院。您的母親突發心悸,必須立刻進行手術,請儘快準備60萬手術費過來繳費!”
沈安歌瞬間慌了神:“醫生求你一定要救她!我馬上就來!”
這個世界的母親彌補了沈安歌從小失去母親的遺憾,她一定要救她!
“60萬,不是小數目。”對麵的顧司禮淡淡開口,“你去給知意煲湯,我現在就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沈安歌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司禮,這種時候,他竟然用母親的生命來要挾她。
這一刻,她好像從來冇真正認識過他。
心已經痛到麻木,沈安歌隻能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說: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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