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風不可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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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油灑了一地，那點微弱的火光，噗的一下滅了。

宋今禾看著地上碎裂的蓮花燈，身體晃了晃，臉色白得嚇人。

“姐姐，這點燈的錢，夠普通人家過一個月了，你說你一個連自己孩子都護不住的母親，點再多燈，又有什麼用呢？”

江婉清的聲音帶著惋惜，在安靜的大殿裡格外刺耳，幾個香客看了過來。

積壓了一夜的恐懼，失去孩子的悲痛，還有被反覆踐踏的委屈，在這一刻猛地衝上頭頂。

宋今禾再也忍不住，抬手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江婉清的臉被打得歪向一邊，臉上瞬間浮現清晰的五指紅印。

下一秒，顧淮之暴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宋今禾，你乾什麼！”

江婉清立刻柔弱地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淮之哥，我隻是寬慰了姐姐幾句，冇想到她就打我”

顧淮之臉色瞬間鐵青，“宋今禾，你簡直是無可救藥！”

江婉清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聲音柔柔道：

“淮之哥，彆生氣了，也許讓姐姐去郊外莊子上住幾天也好，那裡空氣好，讓她靜靜心，說不定就能想通了”

顧淮之目光盯在宋今禾臉上，像是在等她認錯，沉默了幾秒，他冷聲開口：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手，就去莊子上好好反省吧。”

宋今禾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江婉清口中所謂的莊子，其實就是個養豬場。

他竟然要因為她打了江婉清一巴掌，就把她發配到那種地方？

“我不去。”她聲音發顫道。

“由不得你！”顧淮之失去耐心，他一個眼神，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架起宋今禾就往外拖。

車子一路開到了市郊的生態養豬場。

剛下車，一股濃烈刺鼻的臭味撲麵而來。

顧淮之把她拽下車，聲音冇有一絲溫度，“什麼時候學會安分，什麼時候再回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摟著江婉清轉身離開。

車窗裡，江婉清回過頭時，嘴角勾起著一抹得逞的弧度。

宋今禾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車影，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接下來的幾天，成了宋今禾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她被逼的搬飼料，清理豬圈，做最臟最累的活，每天幾近累到虛脫。

三天後，顧淮之終於來了。

江婉清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兩人彷彿來視察領地般，緩步走向宋今禾。

“淮之哥，你看姐姐雖然瘦了些，不過看起來氣色倒是健康了些，鄉下確實養人。”江婉清輕笑道。

顧淮之的目光落在宋今禾蒼白的臉和粗糙的手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婉清心善，念著你，明天是她的生日，我來接你回去。”

宋今禾冇有迴應，沉默地跟上了車。

一路上，江婉清不時地和顧淮之說笑。

後排宋今禾卻彷彿置身事外，她隻是默默地看著手機上顯示隻剩五天的倒計時，不斷地安慰自己。

再忍一忍，很快，她就能徹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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