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想搶親 懷孕
懷孕
宗隱一行人往吳郡趕路,一路上大家都很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剛才的事。
正趕著路,突然前方的馬匹有些躁動。
“怎麼回事?”言川在前方防備的姿態巡視一圈。
“言校尉,這裡不對勁!”前方的將士過來稟報。
“快!快下馬,往林子裡撤退!”言川感覺到前方有危險,急忙吩咐下去。
“言川?怎麼回事?”聽到動靜的宗隱催動身下的駿馬。
“王爺!馬匹躁動不安,恐怕有埋伏!”言川心裡沒底氣。
“砰砰砰!”幾聲巨響,前方的騎兵被炸藥炸翻,馬匹受驚,馬車翻過去,宗隱正想躲避,前方的炸藥引發了後麵的炸藥,一瞬間,塵土飛揚,爆炸聲不絕。
天空一聲驚雷。
薑柔止做了個噩夢,瞬間驚醒了。
“王妃?您怎麼了?”聽到聲音的言風從外頭趕過來,她身上僅穿著單衣。
薑柔止坐起來,捂住胸口,驚魂未定。
“我剛做了個噩夢。”
“做了什麼噩夢?”言風把手中的燭火放下,屋裡亮了些。
薑柔止搖搖頭,還沒回過神來。
“我夢見王爺出事了。”
言風笑了笑,“王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他定會沒事的。”
薑柔止眼神呆滯,方纔的那個夢太真實了,像真的一樣,“言風,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王爺沒回來一天,我這心裡都不能安穩。”
“王妃,您定是多慮了,王爺不會有事的。”言風倒了杯茶遞給薑柔止。
“言風,你明日再去查探一下訊息,我這心才能放回肚子裡。”
“放心吧,沒事的,天還未亮,王妃好生歇著吧,明日我再命探子去查清楚。”言風扶著薑柔止躺下。
薑柔止還是很擔憂,但大半夜的,她著急也沒什麼用。
言風輕聲的把門掩上,門外一陣寒意,她哆嗦了一下,她疑惑地看了眼天空,夜色朦朧,無風無雨的,見鬼了?
天亮了,薑柔止昨晚噩夢驚醒後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起來了。
侍女們給她梳洗更衣。
“王妃,早膳已經備好了,王妃請用吧。”
薑柔止任由她們扶著走向前廳,言風在前廳等著她。
“王妃,這幾日看您胃口不太好,今日的早膳廚房做了清淡的粥和一些開胃的小菜。”
薑柔止看了眼桌上的粥,胃裡一陣翻湧。
“王妃?您怎麼了?可是不合胃口?還是身子不舒服?”言風很是擔憂。
薑柔止搖搖頭,“這幾日總是沒胃口,也提不起精神來,你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好,我這就去。”
不一會一個白鬍子儒雅的老者便帶著藥箱趕過來了。
老者給薑柔止把脈的時候神情一會沉重一會欣喜,把薑柔止和言風看得一愣一愣的。
“恭喜王妃。”老者一臉歡喜。
“我家王妃身子不適,先生怎麼還恭喜了?”言風詫異。
“王妃,您這是有喜了。”
“什麼?”薑柔止先是一驚,她不敢相信地摸了一下肚子,肚子平坦,裡麵竟然有一條小生命?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先生?這可是真的?”言風又驚又喜。
“老朽行醫幾十餘載,定然不會把錯,王妃脈象滑,往來流利,如珠應指,確實是喜脈。”
“真的?”薑柔止喜出望外。
“恭喜王妃!”言風和一旁的侍女急忙賀喜,每個人都由衷地感到開心。
“隻是王妃心氣鬱結,不思飲食,這對腹中胎兒甚是不利,老朽為王妃開幾副湯藥好生調理,王妃還需放寬心,孕期難免多思。”
“好,有勞先生了。”薑柔止輕撫小腹,一股慈愛不由地蔓延。
言風看著薑柔止,一臉笑意,“王妃,這是天大的喜事,您可要多注意身子,切莫胡思亂想。”
“好,我就在棠園安生等孩子的爹爹早日回來。”薑柔止一臉母性的柔情。
薑柔止在屋裡歇下了。
棠園的密探回來了,言風擔憂影響薑柔止休息,領著密探去了隔壁小院。
薑柔止不知道自己懷孕前僅是胃口不好,大夫診治出她遇喜後,她開始每天昏昏欲睡,每日睡很久都睡不夠。
“王妃,表姑娘過來了。”
長韻和魏肅舟風風火火的。
“姐姐,姐夫,你們怎麼來了?”薑柔止看到長韻他們,甚是驚喜。
長韻看著薑柔止一臉倦容,心疼不已。
“柔妹妹,你怎麼瘦了。”
“這幾日胃口不好。”
“我聽說了,這懷孕的婦人確實會不思飲食,還有嗜睡,這嚴重的還會嘔吐。”魏肅舟說道。
長韻白了他一眼:“你懷過啊?”
魏肅舟撓撓頭,“我這不是為你操心嗎······”
薑柔止笑了笑。
“姐姐,我倒沒什麼,就是身子乏得很,想來這也是正常的。”
“你辛苦了,這些時日我們就來陪著你可好。”長韻握著薑柔止的手。
“姐夫不用公乾嗎?”薑柔止有些疑惑。
“這些時日,陛下讓肅舟來吳郡,正好我就跟著過來了。”長韻有些心虛,薑柔止察覺她神色有些不對。
“姐姐,你可是有事瞞著我?”
長韻笑道,隻是眼底有些勉強,“沒有,好著呢,對了,稍晚些,先前照顧你的乳母和南書都會過來,你身子重,多幾個人照顧你,我們也安心。”
薑柔止有些狐疑。
“你彆亂想了,怎麼,你還不想我們在這陪你嗎?”
“沒有,你們來,我自然是歡喜的,姑姑姑父還好嗎?”薑柔止笑了笑。
“好著呢,我爹爹畢竟是老臣,陛下總要顧忌些。”
“那便好······”薑柔止想到自己的爹爹,心裡沒底。
長韻看出了她的心思,急忙安撫她:“柔妹妹,舅舅是先帝的老師,又是陛下的老師,想來不會對舅舅不敬的。”
薑柔止歎了一口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不知為何,陛下對我如此執著。”
“柔妹妹,不要自責,這不怪你,不過是爭權奪勢,借你的由頭罷了。”
“少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薑柔止又惴惴不安了。
“柔妹妹,你不要再想了,我們陪你散散心吧,好些時日不見了,你跟我和肅舟說說在嶺南所見所聞,讓我們也聽個新鮮。”
“對啊,我們都不知道你和舅舅去嶺南都見了些什麼,吃了什麼,玩了什麼,和我們說說吧。”魏肅舟也急忙岔開話題。
言風默默退出屋內。
外頭幾個密探已經等候多時了。
“風姑娘,還是沒有王爺的訊息。”密探壓低聲音。
言風蹙起眉頭,“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王爺他們。”
“是。”
“對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王妃知道!派人去羅定山了嗎?”
“已經去了。”
“請娘娘過來商議此事,此舉非同小可。”言風憂心忡忡。
“是。”
“退下吧,彆讓王妃知曉。”
密探悄悄退下。
這幾日南書和乳母也過來了,主仆見麵分外開心,薑柔止胃口好了許多,晚上的時候還多進了小碗湯。
隻是夜裡她總是睡不安穩,總是夢到王爺一個人背對著她,不言語,她夜裡常常驚醒。
胡破曉也趕到了棠園,正和言風在前院商議事情,薑柔止和南書在後頭散心,海棠花已經凋謝了,馬上就要迎來夏天了,天氣漸漸暖和了,薑柔止身著之前吳王送他的青色繡著海棠的錦袍。
言風和胡破曉商議完事正想去看看薑柔止,結果發現薑柔止正在廊上發呆,把言風嚇了一激靈。
“今日風大,你怎麼來這了?”胡破曉看到薑柔止,有些擔憂。
“母親,有王爺訊息了?”
“你放心吧,一切安好,不用擔心。”胡破曉笑道。
“母親,可我這幾日總是睡不踏實,夜裡總是夢到少程。”薑柔止神色有些疲憊。
胡破曉不動聲色,言風上前把薑柔止扶到石凳上坐下,“王妃,您就是孕期多思了,前幾日大夫就說這孕期是容易多思,您要放寬心纔好。”
“言風,是不是王爺出事了?你們不要隱瞞我?我是他的妻子,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好。”薑柔止神色緊張。
言風有些為難。
胡破曉說道:“你不用擔心,少程會沒事的。”
“那為何沒有訊息?你們也都是安撫我,刻意不讓我出門,到底怎麼回事?”薑柔止問道。
胡破曉和言風沉默了一會兒。
“柔妹妹,你現在懷有身孕,有些事就不要過於操心了,安心養好身子,等著少程回來。”
“母親?”薑柔止聽到這句話,更確定自己內心的猜疑了。
“什麼都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想了,安心養胎,這裡這麼多人,我們不會讓少程有事的,你放心。”胡破曉拍拍她的手安撫她。
“母親,你們是不是有事隱瞞我?少程到底怎麼樣了?你們不告訴我,我怎麼能安心養胎呢?”
胡破曉猶豫了一會。
“好,我告訴你,但是無論如何,你都要承受住。”
薑柔止點點頭。
言風還想阻止,但想到薑柔止是何等聰明,即便不告訴她,她也會知道的。
“少程在回吳郡的路上遇到了埋伏,路上埋了很多炸藥,死傷無數,我們的人去找,找不到少程。”
薑柔止如晴天霹靂,她呼吸一窒,險些站不穩,言風急忙扶住她。
“怎麼會這樣?”
“小柔,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胡破曉強忍著傷感。
“母親,少程一定還活著,我相信,他隻是受傷了,養好傷他一定會回來的,我還沒告訴他,我懷孕了,我們的孩子在等著他······”薑柔止撫摸著腹部,聲音有些哽咽。
胡破曉和言風也難掩傷感。
“好了,你答應過我,無論如何,都會承受住的,你現在也是一個母親,母親保護孩子是天經地義,你要護著腹中的孩子。”
“母親,既然沒有找到少程的屍首,就意味少程還活著,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薑柔止情緒有點激動。
“我明白,明日神鶴族的人到了,我親自去找。”
“母親······”
“少程是我的兒子,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胡破曉說道。
言風扶著薑柔止坐下。
“王妃,王爺一定會沒事的,我自幼跟著王爺多少次出生入死,王爺總能遇難成祥。”言風也安撫道,話雖如此,其實她心裡也沒底。
“言風,你先送小柔回房歇息,小柔,保重自己的身子,沒找到少程之前,我們都不能先倒下。”
“好,我聽母親的。”薑柔止點點頭。
看著薑柔止和言風遠去的身影,胡破曉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潸然淚下。
一雙寬厚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
“竹君?你怎麼來了?”胡破曉又驚又喜。
“我會永遠陪著你。”他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微風拂過,兩人的衣擺隨風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