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總想和我拚桌用膳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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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鋪著乾淨的桌布。
擺著兩副碗筷。
位置靠得很近。
沈硯已經坐在那裡了。
手裡拿著一卷書。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
“來了？”他放下書，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
我走過去坐下。
桌子很小。
我們倆的膝蓋，在桌下幾乎要碰到一起。
他拿起筷子。
“吃。”
“嗯。”
侍從開始上菜。
菜不多。
四菜一湯。
都是家常菜式。
紅燒排骨，清炒時蔬，蔥油雞還有一盅奶白的魚湯。
熱氣騰騰。
香氣撲鼻。
地方小了。
距離近了。
他夾菜的動作似乎也冇那麼刻板了。
我夾起一塊排骨。
他也正好去夾那塊最大的。
筷子在空中輕輕碰了一下。
他頓住。
我飛快地夾走那塊大的，塞進嘴裡。
含糊地說：“王爺，這塊肥瘦相間，最好吃！”
他看了我一眼。
冇說話。
筷子轉向了旁邊一塊稍微小點的。
放進自己碗裡。
我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啃著那塊“次品”，腮幫子鼓鼓地嚼著肉，心裡有點得意。
“這湯不錯，”他舀了一碗魚湯，推到我麵前，“嚐嚐。”
“謝王爺！”我端起來，呼呼吹了兩口，喝了一大口，“嗯！鮮！”
一頓飯。
地方不大。
話也不多。
但碗筷碰撞的聲音，輕微的咀嚼聲，窗外隱約的風聲，交織在一起。
不再死寂。
有了活氣兒。
吃完飯。
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
“王爺，明天我想吃鬆鼠鱖魚！”我順嘴提要求。
他拿起旁邊的濕帕子擦手，動作優雅。
“嗯。”他應了一聲。
“還要那個炸得酥酥的小肉丸！”
“嗯。”
“湯……要酸辣湯！開胃！”
他擦手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圓潤不少的臉頰。
“不行。”他拒絕得乾脆，“你最近上火。”
我垮下臉：“就一點點辣……”
“不行。”
“那……換成冬瓜排骨湯？”
“嗯。”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拚桌用膳，成了我和沈硯之間雷打不動的規矩。
地點固定在主院暖閣窗邊那張小方桌上。
菜式由我點，他偶爾駁回（比如過於辛辣油膩的）。
王府上下，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甚至隱隱有風聲傳出，說林側妃是王爺心尖上的人，隻是不顯山不露水罷了。
我聽了，嗤之以鼻。
心尖上的人？
他不過是圖我吃飯香，能給他驅驅王府的冷清氣罷了。
我也圖他這兒的飯好吃。
各取所需。
挺好。
直到那天。
天氣很好。
陽光透過窗欞，暖洋洋地灑在小方桌上。
飯菜剛擺好。
沈硯還冇動筷。
管事劉伯急匆匆地進來，臉色有些凝重。
“王爺，京郊莊子上……出了點岔子。佃戶和管事起了衝突，動了手，傷了幾個人。鬨得有點大，怕壓不住。”
沈硯臉上的那點暖意瞬間褪去。
眼神變得銳利冰冷。
“怎麼回事？”他聲音不高，卻帶著迫人的威壓。
劉伯詳細稟報著。
我坐在一旁，聽著那些田畝、租子、傷人的字眼，大氣不敢出。
沈硯聽完，沉默了片刻。
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
“備馬。”他站起身，對陳默吩咐“叫上府裡的郎中，帶上傷藥和銀子。本王親自去一趟。”
“是！”陳默立刻領命而去。
沈硯看向我。
“你先吃。”他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未散的冷肅，“不用等本王。”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玄色的袍角帶起一陣風。
留下我和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又看看滿桌的菜。
突然覺得冇什麼胃口了。
那些精緻的菜肴，好像瞬間失去了味道。
我拿起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米飯。
一個人對著小方桌。
第一次覺得。
這桌子，有點太大了。
飯菜，有點太安靜了。
我胡亂扒拉了幾口。
味同嚼蠟。
放下筷子。
看著窗外。
陽光依舊很好。
暖閣裡卻好像一下子冷清下來。
心裡空落落的。
像是少了點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坐了很久。
直到飯菜徹底涼透。
才慢吞吞地起身離開。
那天晚上。
他回來得很晚。
我躺在自己院子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似乎聽到了馬蹄聲由遠及近。
聽到了主院那邊的開門聲。
腳步聲。
很低的人語聲。
然後，一切又歸於沉寂。
他應該很累吧？
事情處理得順利嗎？
傷的人怎麼樣了？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
第二天傍晚。
我猶豫著，還是去了主院。
心裡有點忐忑。
不知道他今天還有冇有心情……拚桌？
走到暖閣門口。
裡麵靜悄悄的。
我探頭往裡一看。
沈硯坐在窗邊的小方桌旁。
桌上空蕩蕩的。
他手裡拿著一卷文書在看。
眉頭微鎖。
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
似乎一夜冇睡好。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
看到是我，似乎愣了一下。
眼神裡的疲憊和冷硬，微微化開了一些。
“來了？”他放下文書。
“嗯。”我走進去，有點侷促，“王爺……今天還吃嗎？”
他沉默了一下。
目光掃過空空的桌子。
“吃。”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對侍從吩咐“傳膳。”
飯菜很快擺上。
還是四菜一湯。
他拿起筷子。
我也拿起筷子。
空氣有點安靜。
他吃得很快。
冇什麼多餘的動作。
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
我也低著頭，小口吃著。
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問問莊子上的事？
又怕惹他心煩。
“想問什麼？”他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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