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新婚前,逼我做通房 第99章 掉下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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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需要再堅持片刻,便有能生機。
那些刺客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圖,不再試探。
他們揮舞著長刀,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拚命地向他衝了過來。
陌書橫劍在前,迎了上去。
刀劍相擊的聲音刺破了林間的死寂,火星四濺。
陌書的劍法狠辣精湛,但雙拳難敵四手。
他能格開正麵的三柄刀,卻擋不住側麵刺來的第四柄,衣袖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他能保住自己要害不受創,卻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薑昭寧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身後兵刃相交的脆響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急促。
她什麼都聽不見了。
也什麼都不管了。
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衝向崖邊。
就在此時,右臂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一股大力讓她身形一晃。
薑昭寧踉蹌著低頭。
一支弩箭貫穿了她的小臂,箭羽還在微微顫動,鮮血迅速浸透了淺色的衣料。
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可她不敢有任何停頓,甚至不敢去拔那支箭。
她隻是咬緊牙關,繼續往斷崖的方向狂奔,彷彿受傷的根本不是自己。
另一邊,陌書與殺手纏鬥著,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那些殺手卻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攻勢越發凶狠淩厲,招招都往他身上招呼。
陌書感到自己的動作開始變慢了。
每一次揮劍,都比上一次要沉重幾分。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可薑昭寧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因為她看見了。
就在前方不遠處,懸崖到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就在耳畔。
薑昭寧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在崖邊縱身一躍。
她整個人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孤身衝下了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陌書和那些殺手,看著她那毫不遲疑、甚至帶著解脫意味的動作,全都愣住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薑姑娘!”
陌書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幾個起落便用輕功掠至崖邊。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
然而掌心撈起的,隻有懸崖邊冰冷刺骨的風。
風聲嗚咽,如同鬼哭。
那些黑衣殺手們麵麵相覷。
為首那人收回目光,聲音沙啞。
“這女子已死,任務完成,撤。”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準備撤離的瞬間,林中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
玄甲衛來了。
陌書緩緩轉過身,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眼神卻冷得如同萬年寒冰。
他一字一句,聲音裡充滿了殺意。
“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他又對身邊的副手下令。
“立刻去稟告王爺,就說……”
“薑姑娘,掉下懸崖生死未知。”
失重感攫住了薑昭寧的整個心神。
她甚至來不及恐慌,身體就重重撞在一棵橫生的虯鬆上。
劇痛炸開,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緊接著,是無數粗糙的枝乾刮過皮肉,撕扯著她的衣衫與血肉。
意識在無儘的墜落與撞擊中,徹底沉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晃動感依舊,但身下卻多了柔軟的墊子。
薑昭寧感覺自己像是散了架的木偶,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連動一動手指都成了奢望。
她費力地睜開眼,視線裡是昏暗的車廂頂。
“兄長……”
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是兄長嗎?”
馬車驟然停下。
車簾被人猛地掀開,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薑挺看到薑昭寧醒來,眼中閃過一絲混雜著慶幸與歉疚的光。
“昭昭,抱歉。”
“為兄不知道你身子這樣弱,害你傷得這般重。”
劇痛依舊,可一想到自己終於掙脫了那座華麗的牢籠。
薑昭寧的心底還是湧起一絲難以抑製的喜悅。
她牽動了一下嘴角,卻扯得傷口生疼。
“兄長……”
“我就這樣憑空消失,恐怕……瞞不住肖啟之。”
薑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與他關切的神情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昭昭放心。”
“為兄已在懸崖底下,佈置了一具剛死不久的女屍。”
“她的身量與你相仿,衣物也已換作你的,至於那張臉……從萬丈懸崖摔下,麵目全非纔是常理,足以騙過蕭啟之。”
薑昭寧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粗糙的麻布衣衫,而非王府精緻的絲綢。
她輕輕點了點頭,每一個動作都耗儘了力氣。
“多謝兄長。”
“我太累了,想歇一會兒。”
薑挺從懷中取出一支乾癟的老山參。
“昭昭,你把這參片含在嘴裡。”
“再行不遠便有一座城鎮,為兄立刻帶你去看大夫,你放心,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薑昭寧想伸手去接,右臂卻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分毫也抬不起來,恐怕是斷了。
薑挺見狀,連忙將參片遞到她唇邊。
參片塞入她口中,一股苦澀又回甘的氣息瞬間瀰漫開來。
“昭昭,眼下還未脫離險境,為兄須得繼續趕路。”
薑昭寧含著參片,虛弱地點了點頭。
簾子落下,車輪再次滾動的聲音響起,薑昭寧緊繃的神經一鬆,又一次昏了過去。
而另一邊,懸崖之上。
風聲嗚咽,捲起地上的沙石。
那群黑衣殺手已被儘數製服,垂頭跪在地上。
陌書站在懸崖邊緣,目光沉沉地望著深不見底的淵穀。
深知自家主子對薑姑孃的執念,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轉身,對身後的屬下沉聲吩咐。
“你們守在此處,王爺若是來了,將情況如實稟報。”
說完,他抓起繩索,親自帶著幾名精銳的下屬,準備一探崖底。
然而,這懸崖的地勢極為詭譎。
崖壁並非垂直向下,而是呈現出一個倒三角的形態,越往下越是內收,幾乎冇有可供攀附的落腳點。
除非是失足墜落,否則想要下去,難如登天。
他們一行人摸索了許久,也不過下降了數丈而已。
陌書抬頭看了一眼依舊遙遠的崖頂,輕輕歎了口氣。
保護薑姑娘不力,已是死罪。
若是連她的下落都找不到,他冇有臉麵回去見王爺。
今日,無論如何都要下去。
陌書將繩索交給屬下,深吸一口氣,提起了全身的內力。
他腳尖在崖壁上接連輕點,身形如一隻黑色的孤鷹,朝著那片幽深的黑暗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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