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孕吐後,王妃挺起孕肚去流放 173
嘬嘬嘬,你娘不要你咯
“我?”
(⊙д⊙)
沈依沐指著自己的鼻頭,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狗皇帝這個時候下聖旨,還是給她,老sp該不會糊塗到想奪侄兒妻吧,他都抬不起頭了。
葉一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忘了稟報一件事,就是關於這個聖旨的。
他稍稍縮了脖子,假裝沒注意到顧雲崢淩厲的眼神。
“對,沈依沐接旨!”
舉著聖旨的侍衛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姿態十分桀驁。
顧雲崢捏了捏眉心,“宣啊,啞巴了?”
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這侍衛卻有種脖子被掐住的感覺,他感受到了顧雲崢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
接旨是要下跪的,但他若是敢讓沈依沐這麼做,恐怕寒王不會放過他。
“咳。”
“陛下有旨,沈家罪不可赦,景寧郡主作為沈家女,德不配位,特收回郡主封號。”
嗤!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不過是收回她的封號,還用得著大老遠跑來。
他們都離開京城半個月了,來回跑,也不嫌累得慌。
“哦,知道了”沈依沐眼皮子也不抬,葉一上前裝作很恭敬的模樣將聖旨拿回來。
餘詩涵原本是好奇,等她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真是可憐啊,郡主封號被收回了,嘖嘖嘖。”
沈依沐瞥了她一眼,不過是家裡花錢,狗皇帝為了自己好名聲給她的一個虛名,收回就收回,她沒什麼捨不得。
張氏母女湊過來,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此時,另一侍衛手中還拿著一個聖旨。
“餘詩涵接旨。”
原本還在笑的餘詩涵愣了一下,表情頓時不悅。
“放肆,誰允許你們直呼本郡主的姓名,下馬,給本郡主好好說話!”
宣旨的侍衛眼底閃過鄙夷,不屑地冷哼,他沒有下馬而是開啟聖旨。
“陛下召曰:安寧郡主作風不堪,有辱皇家顏麵,不配為郡主,即日起,收回郡主封號,貶為平民,欽此!”
聽到聖旨所說,餘詩涵整個人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樣,她險些站不穩。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聖旨送到,這些個侍衛也不指望能得到賞錢,他語氣冷冷的。
“餘詩涵,你難道想要抗旨不成?”
付書恒將她扶穩後,這才上前去,恭敬地接下聖旨,迫不及待看上麵的內容,下一秒他麵色發白,死死的盯著上麵的字。
“我看看”餘詩涵不相信,可看完之後,她眼睛紅了。
“我娘呢,她怎麼不阻止!”娘親不是最疼愛她麼?
皇帝舅舅也說了會將她視作親生女兒一般,怎麼能收回她的郡主封號呢?
侍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無可奉告,我們走!”
一群人疾馳而來,匆匆而走,根本不管餘詩涵的嘶吼。
“嘻嘻嘻,你這可憐,郡主封號也被收回了呢。”
沈依沐陰陽怪氣,學著她方纔的語氣說了一句。
等餘詩涵看過來的時候,顧雲婉還衝她扮鬼臉,“略略略,好可憐!”
“你,你們......”
氣惱,再加上天氣炎熱,餘詩涵隻覺得一陣陣暈眩,付書恒連忙攙扶著她到一旁休息。
“娘子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沈依沐不像她這麼難受,她取出洗乾淨的楊梅,遞給顧雲崢。
飯後解膩用,不容易孕吐。
“你笑什麼,你不也一樣”餘詩涵不服氣,憤憤地瞪著沈依沐。
“不一樣。”
顧雲崢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目光看過來,“她是本王的王妃!”
現在,他還是王爺,自家的王妃在皇家的玉碟裡,自然也算半個皇室,和餘詩涵這種被除名的皇家子嗣不一樣。
“!”
餘詩涵無法反駁,氣得眼睛通紅。
午時休息時間本就不多,隊伍很快繼續啟程。
這時,宣旨隊伍裡的一個侍衛去而複返,餘詩涵認出來他是自家母親的侍衛。
“大小姐,隨屬下回去吧,這是公主求來的最後的機會!”
本以為能夠晾著她,沒想到剛才餘詩涵口口聲聲不相信,卻隻字不提要回京城,他也隻能等她冷靜後再出現。
然而,戀愛腦除了腦子進水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反骨。
“不,休想!任何人也不能拆散我和夫君。”
她和付書恒十指交握,眼神灼灼。
“大小姐,你瘋了了嗎?”
現在回去,即便她不是郡主,但也比跟著付書恒風餐露宿好。
“我沒瘋,告訴我娘,若是她心疼女兒,便多多替我著想,不然……我是不會回去的。”
侍衛歎氣,“屬下知道了,麻煩大小姐把這個簽一下。”
是斷親書,一式兩份。
大長公主放心不下這個女兒,但她也怕女兒在這邊和付家做出了什麼令她蒙羞或者連累公主府的事情。
柳家,太後,徐家都倒了,她僅有公主這個身份,她要明哲保身!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餘詩涵不願意相信,抓起這斷親書撕碎。
侍衛像是猜到似的,默默地又拿出兩份,“還是公主英明,又備了一份。”
“!”
(⊙o⊙)…
不遠處的沈沐楓看見後,他再也忍不住嘲笑出聲。
“嘬嘬嘬,郡主的封號沒了,你娘也不要你咯,好可憐!”
顧雲婉默默點頭並且附和,“好可憐哦。”
以前她總嘲諷自己和哥哥沒爹沒娘,可憐,現在她也一樣咯。
“你!”
侍衛提筆給他,“小姐請,屬下還急著回去複命呢。”
畫押的時候餘詩涵猶豫了,握筆的手還在顫抖。
“走走走,彆耽誤行程,不然小爺的鞭子可不長眼!”
王府的車馬已經啟程,流放犯們和官差也走了一段路。
唯有付家人還守在餘詩涵的身邊,一個個如喪考妣(
bǐ),官差忍不住催促。
“娘子,為夫尊重你的選擇,我們先走了。”
付書恒斂住了眸底的不安,溫柔地對餘詩涵叮囑一番,默默地坐著驢車離去,獨留馬車在原地。
他一走,餘詩涵感覺自己的魂也跟著飄走。
“非要這麼逼我嗎?”
她抱著自己頭,煩躁地低聲啜泣,發抖的雙手慢慢朝著斷親書按去。
這一按,她可就沒有孃家了。
小腹處傳來一絲絲刺痛,餘詩涵猛地回神,毫不猶豫在一張斷親書上按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