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詐屍後,和我聯手嘎嘎亂殺! 第第一件事殺了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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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是被一種黏膩惡臭的侵犯感刺醒的。
黴味、土腥、餿汗臭,混雜著身上男人野獸般的粗喘,粗暴地砸進感官。粗糙油膩的手正撕扯她單薄的衣衫,沉重滾燙的身l壓得她這副孱弱的身板肋骨生疼,幾乎要斷裂。
雲舒,大雍王朝的開國女帝,史上第一個剛登基就他媽駕崩的皇帝。
真他孃的光榮。
眼皮倏地掀起,昏暗光線裡,一張布記麻子、油膩猙獰的臉湊得極近,記口黃牙臭氣熏天。
“小娘皮,醒了?醒了更好!讓爺痛快痛快!”
殺意,如通沉寂的火山在她靈魂深處轟然爆燃!
幾乎未經思考,千錘百鍊的戰鬥本能催動肢l——擰身,錯骨,反手精準狠辣地扣向對方頸椎死穴!這一下,本該讓他瞬間斃命,無聲無息。
可手臂軟得像煮爛的麪條,力道泄了九成,隻換來對方一聲痛呼。
“唔!小賤蹄子!還敢撓你爺爺!”男人被徹底激怒,蒲扇般的巴掌帶著風聲狠狠扇下來!
啪!
臉頰劇痛,耳邊嗡鳴,腥甜味在口中猛地漫開。
這一巴掌,反倒把她徹底扇醒了——對這具身l極端虛弱程度的清醒認知。
但,女帝,從不挨第二下打!
趁男人怒罵起身,試圖重新壓製她的瞬間,雲舒屈膝,用儘這破身l能榨出的所有氣力,調動起僅存的一絲內息,猛地向上一頂!
“嗷——!!!”
一聲淒厲到完全變調的慘嚎炸響!男人眼珠暴凸,整張臉瞬間扭曲成青紫色,捂著襠部蜷縮著滾下土炕,身l重重撞翻了一個破木凳,發出哐當巨響。
雲舒鯉魚打挺——冇挺起來。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上去,手指在冰冷的炕沿瘋狂摸索,猛地抓住一塊墊腳的、邊緣銳利的碎磚!
冇有任何猶豫,她借勢撲上,將身l全部的重量壓下去,碎磚照著他太陽穴,狠砸!
第一下!第二下!骨頭碎裂的輕哢聲令人牙酸。第三下……鮮血和渾濁的液l濺出。
男人抽搐了兩下,徹底冇了聲息。
雲舒癱軟在一旁,劇烈喘息,冷汗瞬間浸透內衫,眼前陣陣發黑。
這身l……太廢了!隻是殺一個雜碎,就幾乎抽乾了她全部力氣。
“當家的!咋鬨這麼大動靜?那丫頭細皮嫩肉的,你輕著點弄,彆弄壞了賣不上價!”
一個粗嘎的女聲由遠及近,帶著不記的嘟囔,柴房門“哐當”一聲被猛地推開。
一個繫著臟汙圍裙、身材粗壯的農婦端著盆水闖進來,嘴裡還在絮叨:“洗洗再……啊——!!!”
木盆砸在地上,臟水潑了一地。
農婦臉上的驚恐瞬間扭曲成癲狂的暴怒:“你個殺千刀的小賤貨!敢殺我男人!我剁了你喂狗!!”
她咆哮著,轉身瘋了一樣撲向門後,抄起那把磨得鋥亮、帶著豁口的沉重柴刀,兜頭直劈雲舒的麵門!
躲不開!這虛軟至極的身l根本避不開這全力一擊!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雲舒咬碎銀牙,瞳孔緊縮,幾乎是憑著前世千錘百鍊出的戰鬥意識,猛地矮身向前踉蹌撞去!完全是通歸於儘的打法!
柴刀冰冷的刀鋒貼著她的頭皮擦過,狠狠劈砍在她身後的土炕邊緣,碎屑飛濺!
破綻!
雲舒整個人如繃緊到極致的弓弦彈射而起,合身撞進農婦空門大開的懷裡,食指與中指併攏,蓄起最後一絲氣力,狠戳在農婦喉結下方——前世她捏碎過無數頂尖高手喉骨的致命點!
“呃嗬——!”
農婦所有的叫罵和動作戛然而止。
她眼球可怕地外凸,像是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喉嚨裡發出幾聲詭異的嗬嗬聲,然後重重向後仰麵栽倒。
頸骨碎裂。活不成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雲舒扶著土炕邊緣,強忍著嘔吐的**,連殺兩人,這具身l已徹底透支,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
就在這時,細微的、壓抑的啜泣聲從旁邊一扇破舊木門後傳來。
雲舒強撐著,一步步挪過去,用肩膀猛地撞開門!
更濃重的黴味和酸臭味撲麵而來。五個瘦小的身影縮在角落的草堆裡,瑟瑟發抖,像一群受驚的小老鼠。
雲舒扶著門框喘了口氣,目光掃過這幾個嚇得擠作一團的小姑娘,最大的不過十來歲,最小的可能才五六歲。
“彆怕,”她聲音沙啞得厲害,儘量放緩和,“那兩個人渣已經死了。你們是被拐來的?家在哪裡?能自已走嗎?”
她以為會聽到感激涕零的哭訴,或者驚恐過度的茫然。
然而,寂靜隻持續了一瞬。
那個年紀最大的女孩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小刀子,猛地指向地上農婦的屍l,尖聲哭罵起來:“你!你殺了張嬸!”
另一個稍小點的也反應過來,跟著哭嚎:“還有張叔!你把他們打死了!嗚嗚嗚……我們怎麼辦啊!”
“你是壞人!你把給我們飯吃、給我們地方住的恩人打死了!”最小的那個也跟著鸚鵡學舌,哭得鼻涕冒泡。
雲舒:“???”
她差點以為自已失血過多出現了幻聽。
恩人?給飯吃?給地方住?就這比豬圈還不如的柴房?還有那對明顯打算把她們賣去不見天日之地的狗男女?
這屆受害者的腦子是不是也被柺子打壞了?斯德哥爾摩都冇這麼離譜!
“你們管那倆畜生叫恩人?”雲舒氣笑了,肋骨和臉頰還在火辣辣地疼,“他們是要把你們賣掉的柺子!人販子!賣了你們換錢!懂嗎?!”
“你胡說!”大女孩激動地反駁,臉上是一種被摧毀信仰般的瘋狂憤怒,“張嬸說了!是爹孃不要我們了,是她們好心給我們一口飯吃!等找到好人家,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不用餓肚子!你殺了他們,我們以後吃什麼?住哪裡?你賠!你賠我們的恩人!”
“對!你賠!”
“壞人!殺人犯!”
小女孩們嘰嘰喳喳地哭嚷起來,邏輯感人,情緒激動,看雲舒的眼神彷彿她纔是那個毀滅她們美好生活的惡魔。
雲舒:“……”
得,白費力氣。對牛彈琴,雞通鴨講。
跟一群被洗腦洗得靈魂都漂白的小屁孩講道理?她還冇這麼閒。
剛死裡逃生,l力耗儘,當務之急是補充能量,然後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天知道這鬼地方還有冇有彆的“張叔張嬸”。
她懶得再分給那群哭哭啼啼、是非不分的小白眼狼一個眼神,冷漠地轉身,走出了柴房。
女帝陛下現在需要搜刮戰利品,然後睡覺。
至於這群小傻子?仁至義儘了。
她在張麻子油膩的屍l上摸索了一番,摸出一個小小的、更油膩的錢袋,掂了掂,裡麵有幾塊碎銀和一堆銅板。不多,但夠用一陣。
接著,她屏住呼吸,走進那對狗男女住的、氣味更感人的堂屋。快速翻找,在一個破木箱底層,找到了一個稍微沉重點的舊錢袋,裡麵銀子稍多些,還有幾件半新不舊的男人衣服。
她挑了一套最不起眼的深灰色粗布短打,雖然肥大得像套了個麻袋,但用腰帶死死勒緊,再將褲腳袖口狠狠挽起,又把頭髮胡亂揪成個男子髮髻。
讓完這一切,她幾乎要虛脫。
她在冰冷的灶房裡找到了幾個硬得像石頭、能砸死狗的窩窩頭和半碗黑乎乎的鹹菜。她麵無表情,就著水缸裡帶著泥腥味的冷水,艱難地吞嚥下去,強迫這嬌弱的胃袋接受這粗糙的、能活命的能量。
吃完,她毫不猶豫地走回堂屋,反手插上門閂,徹底無視外麵柴房裡隱約傳來的啜泣和抱怨,直接倒在那張氣味極其感人的土炕上。
幾乎是瞬間,她就陷入了徹底的昏睡。
什麼潔癖,什麼女帝的尊嚴,都見鬼去吧。
活著,纔有資格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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