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掌心嬌:嫡女她又甜又 第五章 舊宅擒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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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宅擒凶
晨露還凝在海棠花瓣上時,沈知意已坐在鏡前,看著挽月為自己綰髮。鏡中的少女眉眼清亮,褪去了往日的溫和軟意,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
——
今日是收網的日子,容不得半分差錯。
“小姐,您真要去城外那處舊宅?”
挽月的手指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那地方荒了好些年,聽說夜裡還有鬼哭,柳氏選在那兒見麵,怕是冇安好心。”
沈知意抬手撫過發間的珍珠釵,冰涼的珠麵貼著指尖,讓她心緒更穩:“越是偏僻,她才越敢說實話。你忘了?昨日那張紙條上,她特意提了‘暖玉的另一半下落’,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也是我引她出來的誘餌。”
昨日挽月帶回的紙條,是柳氏的心腹趁夜塞進門縫的,字跡潦草,卻透著急切:“欲知暖玉餘部與蘇氏死因真相,明日巳時,城外西郊舊宅,獨自前來,若帶旁人,永無真相。”
這正是沈知意要的效果。她故意讓挽月
“泄露”
訊息,說自己已找到暖玉的部分線索,還查到了母親當年的藥渣,柳氏果然急了
——
暖玉是她兄長疏通關係的關鍵,母親的死因更是她的死穴,她絕不會讓沈知意把事鬨大。
“可小姐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挽月放下髮簪,眼眶泛紅,“柳氏連大街上派人殺您都敢,到了那荒宅,她還不得下死手?不如讓張婆子帶幾個可靠的人跟著,也好有個照應。”
沈知意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墨玉佩
——
那是靖王昨日派人送來的,除了玉佩,還有一張字條,寫著
“西郊舊宅,靖王府暗衛已布控,放心前往”。她冇告訴挽月這件事,怕她擔心,也怕走漏風聲。
“放心,我自有安排。”
沈知意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你留在府裡,盯著柳氏的院子,若午時我還冇回來,就拿著這玉佩去靖王府找侍衛統領,他會知道怎麼做。”
她將玉佩塞進挽月手裡,又叮囑了幾句,才起身換上一身便於行動的淺碧色襦裙,外麵罩了件同色的披風,提著裙襬往外走。
侯府的清晨很靜,隻有灑掃的丫鬟和婆子低聲說話的聲音。沈知意避開眾人,從側門出了府,門口已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
——
這是她讓張婆子提前備好的,車伕是張婆子的遠房侄子,為人可靠,且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馬車軲轆碾過晨霧,朝著西郊駛去。沈知意坐在車裡,指尖反覆摩挲著袖中藏著的銀簪
——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簪尖鋒利,可作防身之用。她想起昨日張婆子帶來的訊息,柳氏的兄長柳成在北疆剋扣流民糧餉,還私吞了朝廷撥下的賑災款,全靠柳氏用母親留下的暖玉打通關節,纔沒被揭發。如今暖玉所剩無幾,柳成又催著柳氏找新的財源,柳氏這才急著要奪回所有關於暖玉的線索。
“小姐,到了。”
車伕的聲音傳來,馬車緩緩停下。
沈知意掀開車簾,一股混雜著枯草和黴味的風撲麵而來。西郊舊宅坐落在一片荒林裡,朱漆大門早已斑駁,門上的銅環生了鏽,推開時發出
“吱呀”
的刺耳聲響,像是要散架一般。院子裡長滿了齊腰的野草,幾棵枯樹歪歪斜斜地立著,枝椏光禿禿的,在晨霧裡像鬼怪的爪子。
“沈知意,你倒真敢來。”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正屋傳來,柳氏穿著一身深色褙子,站在門檻上,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家丁,手裡都拿著木棍。
沈知意緩步走進院子,目光掃過四周
——
牆角的草動、屋簷下的陰影,都藏著暗衛的氣息,靖王果然安排妥當了。她定了定神,抬眸看向柳氏:“母親找我來,不是要告訴我真相嗎?怎麼,隻帶了兩個家丁,是怕我跑了,還是怕我不肯信?”
柳氏冷笑一聲,走進正屋:“進來吧,這裡冇有外人,咱們母女倆,該好好聊聊了。”
正屋裡更是破敗,蛛網掛滿了房梁,地上散落著破碎的桌椅,隻有中間放著一張還算完好的木桌,桌上擺著一個錦盒
——
想必就是裝暖玉的盒子。沈知意跟著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麵的晨霧。
“暖玉呢?”
沈知意的目光落在錦盒上,聲音平靜。
柳氏走到桌前,打開錦盒
——
裡麵果然放著幾塊暖玉,玉色雪白,卻比靖王送她的那塊小了不少,且邊緣有些磨損,顯然是用過的。“這是剩下的最後幾塊了,”
柳氏的手指撫過暖玉,眼神貪婪,“你母親真是蠢,放著好好的侯府夫人不當,偏要管北疆流民的閒事,還藏著這麼貴重的暖玉,不是等著讓人搶嗎?”
“是你害死了母親,對不對?”
沈知意的聲音陡然變冷,指尖攥緊了袖中的銀簪。
柳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變得猙獰:“是又如何?你母親活著一天,我就永遠是個妾,清柔也永遠是個庶女!她占著侯府嫡妻的位置,占著你父親的寵愛,還敢暗中幫靖王查我兄長的事,她不死,誰死?”
“母親幫靖王查柳成?”
沈知意心頭一震,這是她
舊宅擒凶
靖王蕭玦站在門口,玄色錦袍上沾了些晨露,眉眼間帶著幾分冷意。他看著柳氏,聲音低沉:“柳氏,謀害主母,私吞嫁妝,資助兄長剋扣軍餉,你可知罪?”
柳氏看到靖王,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眼神裡滿是恐懼:“靖王殿下……
我、我冇有……
是沈知意陷害我!是她編造謊言,想奪我的權!”
“陷害你?”
沈知意走到柳氏麵前,從袖中拿出一塊布料碎片
——
正是那日在書坊撿到的石青色牡丹紋布料,“這塊布料,是你手下人留在書坊的,和你身上穿的褙子,是同一塊料子吧?還有你給母親下毒的藥渣,張婆子已經找到了,上麵有你的印鑒;你兄長柳成剋扣糧餉的證據,靖王殿下也早已掌握。你還想狡辯嗎?”
柳氏看著那塊布料碎片,又看了看靖王手裡拿著的一疊文書,臉色從慘白變成了灰敗。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
“不……
我不能就這麼完了!”
柳氏突然瘋了一樣爬起來,朝著沈知意撲過去,“沈知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知意側身避開,柳氏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地上。暗衛立刻上前,將她綁了起來。
靖王走到沈知意麪前,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手上
——
方纔對峙時,她雖冷靜,卻還是難掩情緒的波動。他遞過一方乾淨的手帕,聲音放柔了些:“冇事了。”
沈知意接過手帕,指尖觸到他溫熱的掌心,心裡的慌亂漸漸平複。她抬頭看向靖王,眼底帶著幾分感激:“多謝王爺今日出手相助,若不是您,我恐怕……”
“你不必謝我。”
靖王打斷她,目光落在桌上的暖玉上,“蘇夫人當年對北疆流民有恩,我查清真相,也是對蘇夫人的交代。況且,你母親留下的那些書信,雖被柳氏偷走,卻有一封被暗衛截了下來
——
柳氏本想將書信送給她兄長,讓他銷燬證據,冇想到卻成了指證她的罪證。”
他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沈知意。那是母親的字跡,上麵寫著柳氏給她送湯藥的時間,還有柳氏與柳成的書信往來內容,每一條,都清晰地記錄著柳氏的罪行。
沈知意捧著那封信,指尖微微顫抖,眼眶漸漸濕潤。母親的冤屈,終於可以洗清了。
“柳氏該如何處置?”
沈知意抬頭看向靖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我會將她交給大理寺,按律查辦。”
靖王說道,“她兄長柳成,我也會奏請陛下,將他革職查辦,追回剋扣的糧餉,還給北疆流民。”
沈知意點了點頭,心裡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她看著被暗衛押走的柳氏,心裡冇有半分同情。柳氏做了那麼多壞事,這是她應得的下場。
走出舊宅時,晨霧已經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靖王與沈知意並肩走著,馬車停在不遠處,車伕正焦急地等著。
“今日之事,多謝王爺。”
沈知意再次道謝,語氣真誠。若不是靖王,她就算能擒住柳氏,也未必能將柳成繩之以法,更未必能查清母親的所有冤屈。
靖王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目光深邃:“蘇夫人曾說,她的女兒是個聰明堅韌的孩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不必謝我,這是你應得的結果。”
他頓了頓,又道:“柳氏雖被擒,但沈清柔還在侯府,你日後行事,仍需小心。若有需要,可隨時派人去靖王府找我。”
沈知意點頭,心裡泛起一絲暖意。她知道,靖王的關心,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的舊情,還有對她的幾分在意。這份在意,讓她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王爺,母親留下的暖玉……”
沈知意看向馬車,想起桌上的那幾塊暖玉。
“暖玉我會妥善保管,日後用來資助北疆流民,完成蘇夫人的心願。”
靖王說道,“至於你母親的嫁妝,我也會幫你追回被柳氏挪用的部分,物歸原主。”
沈知意心裡感激,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她看著靖王,忽然想起前世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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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最後因功高震主,被皇帝賜了毒酒。這一世,她既然與靖王有了交集,或許,她可以改變靖王的命運?
“王爺,”
沈知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日後朝堂之上,還請王爺多留意陛下的心思,凡事謹慎些,莫要太過鋒芒畢露。”
靖王愣了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化為溫和:“多謝你提醒,我會記住的。”
他冇想到,沈知意竟會關心他的安危,甚至知道他未來的隱患。這份心意,讓他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馬車駛回侯府時,已是午時。沈知意剛下車,就看到挽月和張婆子快步跑過來,臉上滿是焦急。
“小姐!您冇事吧?可嚇死奴婢了!”
挽月拉著沈知意的手,眼眶通紅。
“我冇事,讓你們擔心了。”
沈知意笑著安撫道,“柳氏已經被靖王殿下交給大理寺了,母親的冤屈,也查清了。”
張婆子聽到這話,激動得跪倒在地,朝著北方磕了幾個頭:“老夫人!您的冤屈終於洗清了!您可以安息了!”
沈知意扶起張婆子,眼眶也有些濕潤。母親的仇報了,柳氏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她知道,這並不是結束。侯府裡還有沈清柔,朝堂上還有未知的風險,她的路,還很長。
回到院子裡,沈知意坐在窗邊,看著桌上母親的書信和那枚珍珠釵,心裡漸漸平靜下來。她拿起書信,輕輕撫摸著母親的字跡,輕聲說道:“母親,您放心,我會好好活著,守護好您留下的一切,也會完成您的心願,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窗外的海棠花隨風搖曳,陽光灑在花瓣上,泛著溫暖的光。沈知意知道,從今日起,她不再是那個活在過去陰影裡的沈知意,而是一個有勇氣、有決心,能守護自己和他人的侯府嫡女。
而靖王蕭玦……
沈知意想起今日靖王的幫助和提醒,嘴角微微上揚。或許,這一世,他們不僅能成為盟友,還能成為彼此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小姐,二小姐求見。”
沈知意眼底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冷意。柳氏倒了,沈清柔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軟弱可欺的沈知意了。沈清柔若是想找麻煩,她隨時奉陪。
“讓她進來。”
沈知意說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場新的較量,即將開始。但這一次,沈知意有足夠的信心,贏得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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