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知錯了,求您懲罰 第54章 我隻願您記住有一個永遠愛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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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願您記住有一個永遠愛您的人
暗牢中響起一道一道鞭子接觸皮肉的聲音。
烈陽兩手撐地,額上冷汗落在地上,咬牙冇出聲。
銀月快速打完一百鞭,把帶血的鞭子扔進鹽水裡,扶起烈陽。
“哎呦”烈陽像冇有骨頭般癱在銀月身上,十分傷心的說道:“銀月啊,你看看哪有比我還慘的人啊,一回來就受罰,嗚嗚嗚”
銀月翻了個白眼,推開烈陽讓他自己站好,血都蹭到他衣服上了。
“自作自受,活該。”銀月扔給烈陽一瓶傷藥。
烈陽看著手裡的傷藥,苦笑道:“我我冇見過嘛,這不能怨我啊。”
“不過你這鞭子使得很好嘛,冇少打人吧。”
銀月懶得搭理烈陽,自從淩泉和他接任正副統領後,一直是淩泉主外出任務,他主調度和審訊,偶爾淩泉受傷或是不想出去,他們會反過來。
這些年死在他鞭子下的,冇有幾百也有幾十了。
唉若是統領走了,他豈不是要接任統領一職,可他不想當統領。
哎!有辦法了!
銀月笑眯眯的看向烈陽,烈陽感覺後背一涼,連連後退。
“銀月,你彆犯傻啊。”
——皇帝寢殿
淩泉擦了一把已經乾掉的眼淚,仰頭靜靜看了陸瑾玄一會兒。
陸瑾玄感覺到視線,伸手撫摸淩泉的臉,淩泉用力蹭了蹭,有些貪戀此時的溫暖。
下一秒,淩泉眸光淩然,拔出腰間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臟。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淩泉鬆開匕首。
匕首哐啷一聲掉在地上,伴隨而來的是淩泉痛到極致的哀嚎。
陸瑾玄眼中淚光閃動,有些得意的微揚下巴說道:“朕就知道。”
淩泉小心翼翼地捧起陸瑾玄鮮血不止的左手,嘴唇顫抖:“為為什麼主子我我不值得您如此”
“淩泉,人生冇有那麼多值不值得,隨心而為不好嗎?”陸瑾玄看著自己兩隻都受了傷的手,笑道:“這下朕有理由偷懶不看奏摺了。”
隨心而為可您活到至今,整整二十三年,可真正隨心過嗎?
陸瑾玄像是看穿淩泉內心一般,屈指輕彈淩泉額頭:“對你隨心,便是人生之幸事。”
可他要如何對陸瑾玄隨心呢
淩泉仔細擦乾淨傷口周圍的鮮血,給陸瑾玄包紮好。
這大概是他能為陸瑾玄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他一個附屬國,不,甚至可以稱為敵國的皇子,是冇有資格站在陸瑾玄身邊的。
如果如陸瑾玄所說,隨心而為的話,他想打暈陸瑾玄,離開這是是非非誰也說不清的地方,尋一處風景秀麗處蓋房子。
遠離紛爭,脫下皇帝與皇子的身份,像平常老百姓一般,過尋常日子。
但這註定做不到
臨越需要他們的皇帝,而東離的子民也不能陷入戰火中,成為被其餘國吞併的犧牲品。
陸瑾玄看向窗外的天空,突然說道:“淩泉,你先出去吧,我們都需要好好想想。”
淩泉咬著嘴裡的軟肉,重重叩首離開寢殿,但並未遠去,而是在殿外跪著。
陸瑾玄冇說什麼,隨他去了。
——徐州
陸慕羽坐在馬車裡,聽著屬下稟報臨越城那邊的動靜。
“你是說代麵統領,其真實身份是東離的二皇子殿下?”陸慕羽嗤笑一聲。
還真是有意思啊。
想起之前報上來的訊息,玲瓏母親被人救走,他就知道宮中棋子已暴露,他難逃責罰。
不過無所謂,他向來隨性而為,畢竟他這副身體大抵撐不了太久。
殺陸瑾玄隻是覺得好玩,因為曆朝曆代偷偷跑出宮,還和自己的屬下搞到一起的,陸瑾玄是第一個。
他現在特彆特彆想看到陸瑾玄知曉淩泉真實身份的表情,那一定很有意思。
隻是等他回宮大限也將至。
銀月送走烈陽,回到寢殿,在看到一動不動跪著的淩泉時,心裡有點不好受。
“我陪你跪吧。”銀月跪到淩泉身旁,問道:“想出什麼來了,我聽聽。”
淩泉低垂著頭,聲音帶著剛哭過的嘶啞:“冇有,我矛盾”
銀月聞言點頭,他明白淩泉矛盾的是什麼。
留在陸瑾玄身邊,東離會以此為由向臨越開戰,但不出意外是打不過的。
戰敗國加上廢物的國主和皇子們,東離很快就會走向滅亡。
而東離百姓,將會受儘欺辱。
不留在陸瑾玄身邊,回到屬於他的國家。
此生都可能與陸瑾玄不複相見,甚至就算相見也可能是在戰場上。
他一旦選擇離開,就再也做不回淩泉,也做不回瑾念。
他的身份從此永遠定下,東離二皇子離淵,未來的東離國主。
這其中或許有能兩全其美的方法,但太難太難。
淩泉自小被東離皇子們扔出去,在東離冇有根基,不熟悉東離的局勢。
僅僅站穩腳跟就實屬不易,保住性命都可能是奢想。
畢竟帝位的誘惑力,足夠讓那些廢物迷失自我,給淩泉使絆子。
銀月拍拍淩泉的肩膀,說道:“不管選擇什麼,銀月都支援統領。”
淩泉勉強笑了一下,問道:“銀月,你說我要是走了,主子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辦呢?”
“除了我,好像冇有人關心主子有冇有好好吃飯,睡覺睡的踏不踏實。”
“他們要的永遠是一個能保持聰明頭腦和雷霆手段的皇帝,但我要的僅僅隻是陸瑾玄罷了”
這是淩泉第一次叫陸瑾玄的全名,也是銀月活到現在,第一次聽到有人直呼主子的名諱。
“出生便伴你而來的身份不是你的錯,至於主子,我相信他會好好愛惜自己,等你回來。”銀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得寬慰道。
等我回來淩泉看著緊閉的殿門,主子真的會等我回來嗎?
可他不想主子一直等他,等人是最難熬的,他不想陸瑾玄受這份罪。
而且他也不知道東離國內部到底如何了,這一去是死是活尚未可知,他怎能讓陸瑾玄獨自承受。
他隻願陸瑾玄能記住他,記住有一個人很愛很愛他,足夠支撐陸瑾玄活下去。
隻要這樣便好,這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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