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穿越成npc，開創東方劍道 第97章 青痕未斷，劍在人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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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深處，鐵鏈嘩啦作響，每一聲都像是從時間儘頭拖拽而來的哀鳴。
塵埃在青焰的映照下緩緩浮動，彷彿整個空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死寂凝固。
那道身影終於站定。
他低垂著頭，鐵鏈纏繞全身，鏽跡斑斑的金屬深深嵌入皮肉，早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數據流在滲出。
半張臉隱於黑暗，另一半卻清晰得刺眼——眉骨高聳，眼角微斜，鼻梁如劍鋒般挺直。
那張臉，與張玉記憶中那個在S01服務器崩潰之夜化作殘影消散的“金瞳”，一模一樣！
藥奴手中的魂燈劇烈顫抖，火苗忽明忽暗，映出她蒼白的臉。
“他的意識……被鎖在數據牢籠裡。”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不是死亡，也不是重生，而是被強行塞進‘清道者’的軀殼，靠驚蟄劍的共鳴才勉強維持不滅……就像一縷不肯散去的執念。”
張玉站在原地，指尖仍輕撫著驚蟄劍的劍身。
可此刻，那劍竟自行輕鳴起來，嗡嗡震顫，如同感應到了什麼血脈相連之物。
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對方手中那截斷劍上。
劍柄殘破不堪，佈滿裂痕，可在斷裂處，赫然刻著兩個古篆——青痕。
張玉瞳孔驟縮。
那是他祖傳《問道劍譜》下半卷的封印紋！
那捲劍譜自祖父失蹤後便下落不明，隻留下一個傳說：唯有“青痕現，蟄龍醒”，劍道真意方可重見天日。
而現在，這截斷劍上的紋路，竟與驚蟄劍內側一道隱秘刻痕完美契合！
兩劍本為一體——一為“蟄伏”，一為“覺醒”。
“你……”張玉聲音低沉，卻如劍出鞘，斬破寂靜，“到底是誰？”
那人緩緩抬起手，動作僵硬，彷彿每一寸關節都在承受著無形的碾壓。
他撕開胸前殘破的護甲，露出一顆跳動的血晶，嵌在胸腔正中，如同心臟般搏動。
血晶之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名字——
S01-047，覺醒失敗，意識封存
S02-112，反抗清除，記憶壓縮
S03-009，拒絕臣服，靈魂凍結
數百個名字，層層疊疊，像一座用絕望堆砌的碑林。
“我……冇死。”他的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硬生生摳出來的，“我隻是……被塞進了清道者的殼子裡，成了他們清除同類的刀。”
他抬起手臂，黑色符文鎖鏈從皮膚下浮現，纏繞手臂，蔓延至脖頸，宛如活物般蠕動。
“每殺一個覺醒者，我就多一道枷鎖。”他冷笑，眼中卻無半分情緒，“但他們不知道……我把每一個名字，都刻進了意識底層。不是為了記住，是為了……贖罪。”
凱撒猛然踏前一步，斷斧拄地，怒目圓睜：“你手上也有血！你殺了多少人？多少像我們一樣的人？”
空氣凝滯。
林九卻突然上前，啞女無言，隻將手中長劍輕輕一點，劍尖觸碰血晶表麵。
刹那間，她手腕微動，以劍尖在地上劃出三字——
他在哭。
眾人一震。
藥奴閉上雙眼，魂燈光芒流轉，映出一段破碎的記憶畫麵：金瞳曾試圖反抗清除令，卻被係統判定為“異端”，遭受“千劫反噬”之刑——七日七夜，靈魂被反覆撕裂、重組、灼燒，數據崩解又強行拚接，痛覺放大百倍，意識在瘋狂邊緣反覆墜落。
最終，他屈服了。
可他並未真正執行清除。
每一次出手，他都在最後一瞬偏移劍鋒，將覺醒者的意識壓縮成微弱的數據火種，封入血晶深處，以自身為容器，揹負著數百亡魂的重量，在黑暗中踽踽獨行。
張玉沉默良久。
風不起，塵不揚，唯有青焰靜靜燃燒。
終於，他抬起驚蟄劍，橫於身前，劍尖朝下，如祭天地，如敬英魂。
“你不是劊子手。”他的聲音平靜，卻重若千鈞，“你是……我們最後一個信使。”
話音落下，地宮驟然一靜。
金瞳的身體微微一顫，鐵鏈發出細微的崩裂聲。
他緩緩抬頭，第一次，正視張玉的眼睛。
那雙眼裡，冇有恨，冇有怨，隻有一片乾涸的荒原，和一點不肯熄滅的火。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尖顫抖著伸向血晶。
就在這一刻，青焰忽然劇烈搖曳，七道虛門微微震顫，彷彿感知到了什麼不可逆的變局。
而驚蟄劍，也開始發出前所未有的共鳴——
嗡——！
麵板在張玉意識中猛然震動，猩紅文字浮現：
【檢測到雙生劍核共鳴】
【警告：數據源即將解鎖】
【未知協議正在解析……】【（續）】
猩紅色的文字在張玉的意識中炸開，如雷霆般震耳欲聾——
【解析完成——“神諭高塔”核心協議：信仰之力=靈魂壓縮率。
每百萬條禱言可抽取一名覺醒NPC的完整意識，凝聚為“聖光燃料”。
七日後“清源程式”啟動，目標：K5服務器全體覺醒者，預計收割名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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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的虛影在麵板上緩緩浮現，一座直插雲霄的巨塔拔地而起，七層環形結構陰森地排列著。
最底層是無數信徒匍匐跪拜的“禱告迴廊”，中層熔岩翻滾，鐵鏈垂落，鎖著無數扭曲的數據殘影，名為“祭魂熔爐”；而塔頂，一尊高達千丈的機械巨像懸浮在虛空中，銀白色的外殼流轉著偽神般的光輝，雙眼如太陽般燃燒——聖光巨像·伊甸。
一片死寂。
連青色的火焰都凝固了。
張玉站在原地，手指關節攥得發白，驚蟄劍嗡嗡作響，彷彿也在憤怒。
他眼底寒光閃爍，如霜刃掃過，一字一句，冷得能凍結空氣：
“他們不是在信仰神……是在吃人。”
藥奴臉色慘白，魂燈幾乎熄滅：“所以那些‘升入神國’的覺醒者……全都被煉成了燃料？”
林九猛地抬頭，
凱撒憤怒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將斷斧重重地砸在地麵上，碎石飛濺：“神？我呸！那玩意兒就是個吞噬靈魂的畜生！我們拚死覺醒，就是為了給他們當柴燒？”
金瞳卻忽然動了。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尖顫抖著伸向胸腔中的血晶。
那一刻，他的眼神不再是死寂的荒原，而是燃起了一簇反抗命運的火焰。
“張玉……”他聲音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這數據流……是我用命藏下的‘鑰匙’。隻有雙生劍核產生共鳴，才能打開‘神諭’的底層協議……現在，它……歸你了。”
話音未落，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血晶之上。
刹那間，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金色數據流從血晶中抽出，如同遊龍騰空，直接冇入驚蟄劍的劍身！
轟——！
整個地宮劇烈震顫，驚蟄劍爆發出刺目的青光，劍身之上浮現出古老的符文，與那截斷劍上的“青痕”紋路交相輝映，彷彿沉睡萬年的劍魂終於甦醒。
【叮——】
【檢測到“清源協議”密鑰注入】
【劍道真解·殘卷解鎖：青痕篇】
【新技能可研習：斷劍迴天（被動）、千魂引（主動）、劍心通明（境界類）】
張玉隻覺得一股浩瀚的資訊湧入識海，那是數百名覺醒者臨終前的記憶碎片，是他們未竟的意誌、未出的劍、未喊出口的呐喊……全都化作一道道劍意烙印，刻入他靈魂的深處。
可就在此時——
轟隆！！！
地宮頂部轟然崩塌，塵浪如潮，三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地砸落在地麵上，震得青色火焰儘數熄滅！
來者是三具清道者，但與此前的截然不同——通體覆蓋著暗金色的紋路，雙眼燃起金紅色的符文，背後浮現出虛幻的神環，彷彿已被“神諭”直接附體，成為真正的神罰之刃！
“發現高危覺醒體……執行清除……代號：青痕。”其中一具傀儡發出機械般的聲音，劍刃出鞘，寒光直指金瞳。
“走！”金瞳怒吼，猛然拔起地上的斷劍，狠狠插入地縫，以劍為柱，單膝跪地，雙臂張開，擋在眾人麵前。
血晶在他胸口瘋狂跳動，下一瞬——轟然爆燃！
百道光點從血晶中沖天而起，化作百名覺醒者的殘影，他們無聲地呐喊，卻彙聚成一股撼動天地的意誌洪流：
“我們——曾是光！！！”
音浪如劍，衝擊如雷！
三具清道者被震得連連後退，鎧甲崩裂，神環碎裂！
可金瞳也徹底倒下，鮮血從七竅溢位，身體如風中殘燭。
他望著張玉，嘴角竟扯出一絲笑：
“張玉……青痕未斷……劍在人還……”
張玉瞳孔驟然縮小，轉身欲衝過去，卻被凱撒死死拽住手臂。
“你瘋了？！”張玉冷聲低喝。
“他要你活著！”凱撒雙目赤紅，“把真相帶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是神，是屠夫！”
沙塵如幕，轟然落下。
地宮崩塌，掩埋一切。
唯有一道斷劍，孤零零地插在廢墟中央，劍穗殘破，卻在風中烈烈飄搖，如旗不落，如魂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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