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我啟動了眾生平等器 第26章 反常
夜色如墨,遠處林子裡偶爾傳來幾聲模糊的獸吼。
秦問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他走的非常謹慎,生怕鞋底擦出聲響會驚動什麼?
月光透過雲層時明時暗,大約半個鐘頭後,一道牽馬的黑影在路儘頭顯出輪廓。
秦問眯起眼望過去,那坐騎比新手營的馬高了一個頭,肩背滾圓得像塊澆了黑釉的鐵。
走近了纔看清,馬額頭竟生著一截半尺長的黑角,角尖泛著冷硬的光!
這便是
“夜行獸”。
牽馬人裹在一身泛著暗光的夜行衣裡,黑布從頭頂纏到下頜,隻露出一雙眼。
那雙眼在月光下像兩塊浸在水裡的黑曜石,掃過秦問時沒有半分波瀾。
秦問的視線落在對方頭像框上:
夜行獸(15
級)氣血
500。
趕夜人(12
級)氣血
220。
“接著。”
一聲悶響從黑布後擠出來,件帶著黴味的黑外套砸到秦問懷裡。
趕夜人翻身上馬的動作利落得像片被風吹起的葉子,掌心朝後伸來:“上來,我們還要趕路。”
秦問攥住那隻手時,隻覺一股蠻力湧來,像被鐵鉗夾著提溜上了馬背。
他下意識想抓點什麼,指尖卻隻觸到一片光滑的皮革。
趕夜人一夾馬腹,食夜獸的四蹄像是踩在雲裡,秦問隻覺耳邊的風
“呼”
地炸開,視線裡的樹影瞬間拖成了模糊的線。
這和他在電影裡看的完全不同,那些顛簸、搖晃,竟一點沒出現。
就是風已經硬得像刀子,颳得臉頰發麻。
秦問估摸著這速度,怕是比一般的機車還快,一百碼都打不住。
“這坐騎?格雷夫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秦問心裡嘀咕著,試著往趕夜人那邊湊了湊:“老哥,咱們這是往哪去?”
身前的人沒有回應,隻有風卷著他黑布的邊角,發出細碎的聲響。
“路上會不會遇著巡邏的?”
還是沒聲。
秦問自討沒趣,索性靠在趕夜人背上數星星。
無奈風實在太大,刮的人生疼!
便試著開啟界麵,嘗試點了下線按鈕,係統提示彈出來:“乘坐公共交通,暫無法下線。”
“能歇會兒不?”
他戳了戳趕夜人後腰,對方像是沒知覺,連韁繩都沒抖一下。
秦問也是無語,這貨看來壓根沒放許可權,屁都不放!
就這麼一路狂奔,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夜行獸的速度才慢下來。
秦問低頭看了眼時間,整整六個小時!
按這速度算,怕是跑了五六百公裡,這哪裡是坐騎,簡直是會喘氣的高鐵。
趕夜人勒住韁繩時,夜行獸打了個響鼻,鼻孔裡噴出的白氣在晨霧裡散得很慢。
他接過秦問懷裡的黑外套,自己換上件洗得發白的亞麻布衣,又從布袋裡抓出一把帶著露水的草料。
夜行獸低頭嚼著,原本油亮的黑麵板竟慢慢褪成了咖啡色,像是被晨光衝淡了墨色。
“天亮後它就這速度了。”
趕夜人終於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磨木頭。
秦問看著夜行獸踱步時的慢悠悠,估摸著也就四十碼。
跑了約兩個鐘頭,前方終於冒出片尖頂的木屋!
那是個西式小鎮。
趕夜人在離小鎮五百米的地方停下,彎腰把秦問扶下來:“今晚十點在這等,過時不候。”
秦問剛要應聲,對方忽然從懷裡掏出個牛皮紙檔案袋,塞過來時指尖冰涼:“身份文牒,洛克帝國查得嚴,沒這個會很麻煩,彆說是雇主派來的。”
檔案袋上印著燙金的帝國徽章,秦問翻開掃了一眼!
心想洛克帝國一定實行著非常嚴厲的人口流動管製。
秦問把文牒揣進懷裡,看著趕夜人牽著夜行獸隱進樹林,才點了下線。
秦問準備好好休息下,鬨鐘定在八個小時後!
秦問醒來時窗外的太陽正斜斜掛著。
樓下餐館的油雞燒鴨飯冒著熱氣,他扒拉完一碗,做了幾組拉伸,再次登入遊戲。
小鎮的石板路縫裡長著青苔,多數門窗都關得嚴實,偶爾有扇門開著,探出張麵無表情,甚至有些麻木的臉,見了秦問又
“吱呀”
一聲合上。
這個小鎮的人看來並不幸福。
秦問按著地圖往西北走,腳踩在石板上的聲音在巷子裡蕩來蕩去,顯得格外響。
思達酒吧的招牌在街角晃悠,木頭做的字母掉了個角,秦問推門進去時,風鈴
“叮鈴”
響了一聲,吧檯上的酒保抬起頭。
托雷(等級
3)氣血
80
秦問走到了吧檯前,壓低聲音,指尖敲了敲台麵,“格雷夫派來的,布魯在哪?”
托雷手裡的擦杯佈頓了一下,眼睛卻亮了,像見了肉的貓。
他先往杯裡倒了半杯琥珀色的酒,又甩了點綠色的液體,搖出層泡沫,才把杯子推過來,聲音壓得更低:“雇傭軍?格雷夫那老小子啥時候這麼闊了?”
秦問沒接話,隻盯著他的眼睛。
托雷嘿嘿笑了兩聲,擦杯佈在手裡擰成了麻花:“那布魯啊,仗著他爹是軍官,兜裡有倆金幣,把鎮上的娘們禍害遍了!”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聲音裡帶著酸氣,“那些娘們也是賤,明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鳥兒不知道進了多少洞了,也不嫌臟,還天天往他跟前湊!”
唾沫星子濺到吧檯上,托雷又忽然湊近,壓低了聲音,眼神往門口瞟了瞟:“這幾天他勾上了跛子街的小寡婦,每天都在那過夜。”
“天黑後他換班,你去蹲點準能等著。”
他又補充道,擦杯佈在吧檯上磨出
“沙沙”
聲,“不過勸你彆在鎮上動手,衛兵巡邏得勤,插翅難飛。”
秦問記下地址,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坐了會兒才起身。
跛子街離得不遠,十分鐘就到了,小寡婦家的木門上雕著朵歪歪扭扭的玫瑰。
秦問選了個牆根下的陰影,那裡連月光都照不進來,隻有牆縫裡的蜘蛛在結網。
“可彆出岔子。”
他心裡唸叨著,“格雷夫總不至於讓個新兵去殺高階士兵吧?”
正想著,遠處傳來陣浪笑,夾著些輕佻的口哨聲。
秦問屏住呼吸,看見個穿著軍靴的人影晃過來,走路時肩膀歪歪扭扭,嘴裡哼著沒調的小曲。
“小寶貝,開門咯~”
那人拍著木門,聲音浪得發膩,“你家哥哥的‘鋼槍’都架好了!”
“布魯(6
級)氣血
150”!
秦問皺起了眉。
就這貨?
氣血這麼低,這不幾下就沒了?
好像和任務獎勵完全不對等啊?
還是說有什麼貓膩?
木門
“嘎吱”
開了道縫,布魯伸手一拽,裡麵就傳來女人的嬌笑。
他把人按在牆上親,手在對方腰上亂摸,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位來。
兩人在小纏綿一番後,便踉踉蹌蹌一同進了屋子。
接著便傳來“嘎吱”的關門聲。
槍既然上了膛,那就不得不發了。
任何雄性動物,打樁都是最為脆弱的時候。
管你有什麼蹊蹺,在最脆弱的時刻出擊,沒有失手的可能。
秦問貼著牆根往前挪了兩步,指尖摸到腰間的匕首。
按他的攻擊力,三刀捅向要害足夠了!
可心裡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
格雷夫費那麼大勁送他來,係統就為了殺個脆皮?
秦問深吸一口氣,翻身抓住窗台的邊緣,木頭的紋路硌得掌心發疼。
他屈起膝蓋,借著慣性翻了進去,落地時腳尖在地板上輕輕一點,像片落下的葉子。
不管有什麼坑,先把人解決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