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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權宦 第258章 假借勞軍去 引君入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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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印文帝緩緩起身:「眾愛卿,今北方戰事未決,朕欲親去勞軍,你等誰願隨行?」

大臣們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兵部尚書蕭玉趕忙出列,躬身道:「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北方戰場凶險異常,若陛下龍體有損,這天下社稷將何去何從?」

刑部侍郎王軾也附議道:「蕭大人所言極是,皇上乃萬金之軀,怎可親去涉險。」

「臣附議!」

「臣等附議……」

印文帝微微皺眉,目光堅定:「朕意已決。朕身為天子,將士們於前線浴血奮戰,朕怎能安坐於宮中?朕此去不僅是勞軍,更要親自檢視軍情,鼓舞士氣。」

這時,在朝堂上一向少言的白羽衣也站了出來:「陛下,可先派得力之人前去。陛下若親臨,必定興師動眾,恐給叛軍可乘之機。」

印文帝堅持己見,朗聲道:「朕深知其中風險,故而朕輕裝簡行,隻帶少量親衛即可。朕要讓全軍上下知道,朕與他們同在。」

白羽衣微微蹙眉,見印文帝不聽勸阻,便再次稟道:「陛下若去,我願相隨在側。」

印文帝點了點頭:「好,明日便出發。

說完,甩袖而去,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大臣。

散朝後,印文帝來到了永春宮。

「母後,兒臣明日要去中州勞軍,兒臣不在這幾日,母後要保重身體。」

皇太後質疑問道:「皇上,為何要親去啊?」

「如今前線戰事不利,兒臣內心甚是焦灼,此去一來可以激勵軍心,鼓舞士氣;二來也可巡查一番,檢視是否有懈怠之人。」

「可是皇上,那裡危險重重,你身臨其境,若是遇到危險該如何是好?」

「母後放心,有白羽衣隨在身側,還有眾多侍衛,必可保兒臣無事。」

「皇上幾日可回?」

「多則五日,少則三日……」

皇太後一臉擔憂,可是印文帝決定的事情,她又怎能勸說得了。

第二日辰時,印文帝率眾出宮而去。

顧衝得到訊息,搖搖頭歎了一聲:「唉!禦駕親征,有個屁用。」

碧迎小心翼翼勸道:「公公小聲,若被他人聽去這般無禮之話,恐招來麻煩。」

顧衝淡淡一笑,提起筆沾上墨汁,在紙上專心練起字來。

永春宮內,羅維靜靜地坐在椅上,抬起右臂看了一下,傷口已經癒合,再有個日便可痊癒了。

可是他等不及了,印文帝離宮而去,這是一個天賜的良機。他等不到傷口痊癒,印文帝最多五日便要回宮。

但是,這真是一個機會嗎?

羅維好幾次衝動地想要立刻起身去找顧衝,但每次當他即將付諸行動時,理智又像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地拉住了他。

倘若這真的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那自己貿然前去尋找顧衝,無疑會將他牽連進來,必然會為他帶來麻煩和危險。

想到這裡,羅維不禁打了個寒顫。

可若這並非陷阱呢?

以他對顧衝的瞭解,顧衝必定會竭儘全力地勸阻自己。如此一來,好不容易等來的這個絕佳機會恐怕就要白白錯過了。

一想到這兒,羅維就覺得心有不甘。

就這樣,羅維的內心如同被兩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一般,一會兒偏向這邊,一會兒又倒向那邊。

他時而眉頭緊蹙,苦苦思索;時而長籲短歎,猶豫不決。在這矛盾與糾結之中,時間點點過去……

兩日後,羅維提起筆,在紙上揮筆潑墨寫下了一行行書,隨後眯起眼睛,審視許久。

夜黑之時,一條黑影悄悄從永春宮出來,貼在宮牆暗影處,向著萬壽殿而去。

一隊宮中守衛從萬壽殿前走過,羅維藏在殿前的石獅子身後躲了過去。眼見守衛走遠,他縱身躍上白玉欄杆,翻了過去。

萬壽殿前有兩名太監在值守,羅維將身體緊緊貼在殿牆邊緩緩移動,那兩名太監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身側已經多了一人。

「唔……」

等到他們發現時,脖頸處已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劃破,隨即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羅維單膝跪在地上,向後一個懶驢打滾便到了殿門處,細聽一會,緩緩伸手推開了萬壽殿的殿門。

萬壽殿內鴉雀無聲,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羅維如同鬼魅一般,身輕如燕地輕輕一躍,便悄無聲息地進入到了殿內。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回轉身子,輕輕地將那沉重的殿門合上,生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站定在殿門處,羅維屏息凝神,側耳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整個宮殿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過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羅維這才微微彎腰,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書房飛奔而去。

一束清冷的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宛如一道銀色的輕紗,不偏不倚地灑在了書房中央那張巨大的書案之上。

而在書案正上方,擺放著一個精美的錦盒,月光恰好照射在其上,使其散發出一種神秘而誘人的光芒。

這個錦盒看上去樸實無華,但卻隱隱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氣息。彷彿它所承載的東西,擁有著能夠震撼天地、主宰乾坤的力量。

當羅維小心翼翼地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揭開錦盒蓋子的時候,一股耀眼的光芒瞬間從盒子裡迸發出來。

在那光芒之中,一枚雕刻精美的玉璽靜靜地躺在其中。

這枚玉璽通體晶瑩剔透,猶如羊脂白玉般溫潤細膩。九條栩栩如生的巨龍盤踞其上,張牙舞爪、威風凜凜,每一條龍都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霸氣與尊貴。

羅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玉璽,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激動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果然是九龍玉璽!」

羅維喃喃自語,聲音因為興奮而變得有些沙啞。

他沒有猶豫,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綢緞將九龍玉璽仔細地包裹起來,然後緊緊地係在自己的腰間。

趁著夜色,羅維悄無聲息地朝著萬壽殿外飛奔而去……

回到永春宮外,羅維轉身查視一番,抬手輕輕推開了永春宮的宮門。

羅維閃身進去,猛然間,他發現永春宮內居然有人……

「羅公公,這萬籟俱寂、夜深人靜之時,你這是去了何處啊?」

那聲音很是輕柔,但其中蘊含的冷意卻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就好似這黑夜一般,看似平靜安寧,實則暗藏著無儘的寒冷與未知,令人心生恐懼和敬畏。

羅維心中一沉,是白羽衣!

此刻他已明白,這一切都是白羽衣設計好的圈套,隻等自己掉進來。

宮外傳來一陣喧嘩聲音,隨即火把照亮了永春宮。

白羽衣緩緩走出,含笑望著羅維,「我早猜到會是你,隻是你太沉不住氣了,怪得了誰呢?」

羅維冷哼道:「咱家認栽就是了。」

白羽衣冷笑一聲,命令道:「將他拿下。」

侍衛來到羅維身邊,羅維並未反抗,束手就擒。

「女相,他身上沒有玉璽。」

白羽衣聞聽此言,麵色一沉,喝問道:「玉璽呢?」

「哈哈……」

羅維大笑起來,嘲諷道:「女相如此聰明,我又怎會蠢到將玉璽帶回永春宮?」

白羽衣咬了咬嘴唇,再次道:「羅公公,我勸你還是將玉璽交出來,不然連累到他人就不好了。」

「咱家做事從不連累彆人,女相可不要血口噴人。」

說話間,林瀟從宮外進來,拱手後向著白羽衣搖了搖頭,「女相……」

白羽衣氣惱吩咐道:「立刻封鎖宮門,找不到玉璽,誰也不許出宮。」

「是!」

「林統領,將他送去責刑司,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出了差錯,拿你試問。」

「是,女相。」

白羽衣那張冷曦如霜的麵龐此刻呈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可謂是喜憂參半。

這幾日無早朝,百官不來參拜,宮人少有走動,整個宮內一下肅靜了許多。

顧衝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他不知道就在昨夜,自己險些遭遇險境。

「碧迎,碧迎……」

顧衝喚了兩聲未見碧迎答應,小順子在門外聽到後,走了進來。

「公公,您可是有事吩咐嗎?」

顧衝在床上坐起身,隨意問道:「碧迎呢?」

「剛早起時,聘如來過,說愉太妃想念碧迎,將她喚了去了。」

「哦,小順子,打些水來。」

顧衝未當回事,開始更衣起床洗漱。

沒一會兒,碧迎回來了。

「公公,你可知嗎?昨夜出了事情。」

碧迎一臉緊張,神情嚴肅地望著顧衝。

「出了什麼事情?」

「愉太妃說,長春宮的羅公公昨夜被送去了責刑司。」

顧衝驚愕萬分:「當真?!」

碧迎點頭道:「愉太妃親口所說,自然不會假了。」

顧衝緩緩坐在椅子上,碧迎又道:「聽說今兒宮門關了,任何人不得出宮。」

「小順子。」

「在。」

「隨我去責刑司。」

顧衝帶著小順子,兩人來到了責刑司。還沒等進去,就看到林瀟帶著侍衛守候在責刑司門前。

「顧公公。」

「咦!林副統領,你在這裡作何啊?」

「女相有令,令屬下看守責刑司,任何人不得靠近。」

顧衝質疑問道:「女相不是隨皇上出宮了嗎?」

林瀟搖搖頭,「女相並未離宮,隻是皇上離宮了。」

顧衝心中暗道一聲:壞了,中了白羽衣聲東擊西之計。

林瀟上前低聲道:「顧公公可知這刺客就是羅公公,此人危險的很呢。不過你放心,我會派人在敬事房門外保護。」

顧衝點點頭,拱手道:「多謝林大哥。」

「顧公公若謝那便謝女相吧,女相為了顧公公安全,昨夜還派我親自保護呢。」

顧衝眨眨眼睛,凝視問道:「林大哥昨夜在我敬事房門外?」

林瀟點頭道:「是啊,直到羅公公被擒住,我才帶人離去啊。」

「……」

顧衝想了想,向林瀟拱手道:「既然林大哥公事在身,咱家就不打擾了。看來這幾日宮內又不太平了,咱家還是回敬事房避避風頭吧。」

林瀟回禮道:「顧公公說得是,在九龍玉璽未被找到之前,隻怕這宮內不會太平啊。」

「玉璽丟了?」

「嗯,雖拿住了羅公公,但是卻不見了玉璽,女相已下令全力搜尋,想來這玉璽就在宮內。」

顧衝吐了吐舌頭,急忙道:「太嚇人了,咱家可得趕緊回了。」

說完,顧衝擺擺手,調轉身子,急匆匆向回走去。

一口氣走回到敬事房,顧衝從桌上拿起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

手中端著茶杯,顧衝陷入了冥思之中。

白羽衣藉口伴隨皇上前去犒賞軍隊,巧妙地營造出她離開皇宮的虛假表象,其真實目的在於引誘羅維上鉤並現身。

然而,羅維呢?也許是因為急功心切,又或許真如其言自己時日不多,哪怕心裡清楚這極有可能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陷阱,卻仍然義無反顧地決定前往盜取九龍玉璽,從而落入了白羽衣設下的陷阱裡。

讓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既然白羽衣早就心知肚明羅維必然會前來,那她為什麼沒有提前將那珍貴無比的玉璽掉包替換走呢?這樣一來,即便羅維能夠順利得手,得到的也不過隻是一件毫無價值的贗品罷了,豈不是可以讓整個計劃更加萬無一失嗎?

顧衝想到了剛剛林瀟所言,他昨夜曾在自己門外守候……

難道說,白羽衣的目的並非隻為羅維,而是還有更深的謀算,那就是要將自己牽扯進去。

應該是了,羅維久居宮中,自然分得清玉璽真假。若是沒有找到九龍玉璽或者發現是贗品,那麼他必然會立即離開返回永春宮。

隻有用真的玉璽作誘餌,才能人贓俱獲。而且白羽衣斷定,羅維拿到玉璽不會將其藏在身邊,很可能交給其他人。

而在白羽衣的預測中,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於是白羽衣在敬事房門前佈下天羅地網等候羅維前來,可惜她算錯了一步,羅維拿到玉璽後並沒有來找自己。

那麼,羅維將玉璽交給了誰?或者是藏在了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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