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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權宦 第38章 滿嘴荒唐言 置身巧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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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香將顧衝平放在床上,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從他懷中取出一個錢袋,一個手袋,還有一支銀釵。

繼續摸下去,在顧衝腰間摸到一個硬物。雲香掀開顧衝長衫,看到了一塊鐵牌。

“這是宮中的行牌,難道他是宮中的人?”

雲香感到蹊蹺,將顧衝外衫解開,看到了他所穿內衣領口處與袖口處均刺著宦官宮繡。

“他是太監!既然他是太監,為何卻來青樓?”

望了一眼昏迷中的顧衝,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了雲香心頭。

雲香過去開啟窗,倚靠在一旁,向街上望下去。不遠處,一人抬頭與她四目相對。雲香伸出汗巾抖了兩下,那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很快,這人便進了青樓,避開眾人注意,來到了雲香門前。

“小姐。”

雲香過去開啟房門,門外之人轉身而進,隨即立刻將房門關上。

“書生,他是宮中的,找個地方結果了他。”

“嗯,屬下遵命。”

書生來到內屋,見到躺在床上的顧衝,驚訝地喊了出來。

“是他!”

雲香側目望向書生,疑惑問道:“你認識他?”

書生搖搖頭,答道:“不認識,隻是午時在酒樓內,我曾與他同桌而坐,說了幾句話而已。”

“午時他與你同坐,隨後他又來這裡見我……”

這一係列巧合更加讓雲香相信顧衝是有目的而來,眼中泛起了一抹殺機。

“走後門,小心而行。”

“是,屬下明白。”

書生將摺扇彆在腰間,過去背起顧衝,向雲香點點頭,走了出去。

“承讓一下,這位兄台飲醉了酒……”

書生背著顧衝,下樓來到大堂內,掃視一圈並未發現可疑之人,便背著顧衝從後門走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衝挑動幾下眼皮,終於醒了過來。他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

這是一間房內,此時已是天黑,屋內一盞燭燈擺放桌上,桌旁有一人正背對著他,在那裡獨自飲酒。

“你醒了。”

那人沒有回頭,卻知道顧衝已經蘇醒。顧衝活動一下手腳,沒有出聲。

“過來陪我喝兩杯。”

那人端著酒杯,將身體扭轉過來。

顧衝借著燭火細看,居然是中午與他同桌而坐那位白衫男子。

“原來是你。”

顧衝剛剛蘇醒,雙腿還沒有多少力氣,勉強起來走到桌旁,扶桌坐下。

“這位大哥,一定是你救了我。”

顧衝看到桌上還有一杯滿酒,便端了起來,忽然問道:“這杯酒裡,不會再有迷藥了吧?”

“絕對沒有。”

顧衝跟著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想到一時大意,著了那賤女人的道兒。”

書生皺皺眉頭,淡笑著沒有說話。

“多謝救命之恩,小弟先乾為敬。”

顧衝為表謝意,主動舉杯,一飲而儘。書生點點頭,跟著也喝了下去。

“不知這位大哥尊姓大名?”

書生略一猶豫,接著朗聲說道:“我姓管名學文,你喚我書生便可。”

顧衝一聽,這名字好呀,書生嘛,可不隻學文就可,學數學也沒用啊。

“原來是管大哥,小弟顧衝,幸會幸會。”

顧衝學著江湖中人的模樣,雙拳一抱,算是見禮了。書生隻是輕輕一笑,自顧自的又拿起酒壺,向杯中斟酒。

“書生大哥,你是如何在那賤女子手中將小弟救出來的?”

顧衝並未發現書生的異樣,還在慶幸自己能夠化險為夷。

書生沉聲說道:“那女子並非你口中賤女子,她乃是我們會主的千金,也並非是我將你救出來,而是我們小姐讓我帶你出來的。”

顧衝聽後,嘴角笑容漸漸淡去,搞了半天,她們是一夥的。

“書生大哥,你何苦告訴我這麼多,知道的越多,我豈不是越有危險。”

書生點點頭,忽然笑了,“你很聰明,不錯,我們小姐讓我送你上路。”

顧衝聽出一身冷汗,轉而一想,笑了出來,“書生大哥定是在嚇唬我,你若想取我性命早便取了,何必等我醒來?”

書生搖搖頭,說道:“我不說謊,等你醒來,我隻是想知道,李白是何許人也?”

“……”

顧衝無語,沒想到自己隨意一說,還能撿回一條命。

“咱先不說李白,我來問你,你家小姐為何要取我性命?”

書生搖搖頭,淡漠說道:“這我不知,小姐吩咐,我照做就是了。”

“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書生回憶了一下,說道:“小姐說你是宮裡的人,所以要殺你。”

顧衝一聽,知道了原因。隻有知道了原因,才能想辦法自救。

“書生大哥,我若不說出李白是何人,你是不是就不會殺我?”

書生還是搖頭,說道:“我之所以與你說這麼多,便是看在你我有過一麵之緣,即便你不說,我也是要殺了你的。”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下手?”

書生為顧衝滿上了一杯酒,放在了桌邊,“你飲下這杯,我便送你上路。”

“我飲下這杯,你也殺不了我。”

書生冷笑一聲,問道:“此話怎講?”

顧衝笑著端起酒杯,一仰脖將酒喝下,辣得他直伸舌頭。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是雙龍會的吧?”

顧衝平靜問道,現在他隻能賭一下了,這是他唯一能死裡逃生的機會。

書生也不隱瞞,點頭道:“不錯,你知道的真不少。”

“我不但知道你們雙龍會,我還知道,你們的雙龍令丟失了。”

書生眼中顯出驚疑之色,這件事情整個會裡知道的也不過七八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書生大哥,現在你可還要殺我嗎?”

顧衝說完,坦然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書生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冷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若說了,你會放我走嗎?”

顧衝反問道,沒等書生回答,他又接著說道:“你肯定不會放我走,但你還不能殺我,這豈不是讓你左右為難。”

書生細品一下,顧衝說得還真對。

“所以說,還是把你們小姐喚來吧。”

顧衝說完,也不管書生了,自己拿起竹筷,夾起菜送進嘴中。

顧衝一番話說得書生更加為難,事關雙龍令的下落,他必須要去稟告小姐。可是他若離開,顧衝溜了怎麼辦?

“你放心,我既然說出來,就不會跑的。再說,你們雙龍會神通廣大,我又能跑到哪裡去?”

顧衝彷彿知道書生所想,直言說出。可是書生依然不放心,說道:“我可以去找小姐,但是我不能相信你,我要將你綁上。”

“彆滴啊,我這還餓著肚子呢……”

書生不再跟顧衝囉嗦,取來繩索,提起顧衝將他拉到床邊,三下五除二,顧衝又被捆成了粽子。

“顧兄,你先委屈片刻,等小姐來了,我再為你解開。”

書生說完,還不放心,又用力勒了幾下。

顧衝知道這會兒說什麼都沒用了,便催促道:“行了,你快去快回,不然一會菜都涼了。”

很快,書生就返了回來,手中還拿著個油紙包。

他將顧衝的繩索解開,說道:“顧兄好福氣,我們小姐還讓我給你帶隻烤鴨回來。”

顧衝活動一下已經被勒得發麻手腕,咬牙切齒道:“嗯,遇到她是我最大的福氣。”

書生陪在顧衝身邊,自斟自飲。顧衝低頭隻吃不喝,心裡卻在一直盤算著。

剛剛填飽肚子,門外就響起輕細的扣門聲。顧衝知道,準是那個酥麻入骨,媚勁十足的女人來了。

果不其然,隻不過夜間的雲香換了一身黑色緊衣,這一身裝扮將她豐腴的嬌軀凸顯出來。

渾圓的雙峰,尺握的腰身,再加上修長的雙腿與俏美的臉蛋,真真確確讓顧衝看直了眼。

雲香蹙眉而視,顧衝那副表情她見得太多了,哪個尋花問柳之人不是這樣?隻不過沒想到他一個太監,也如登徒子一般。

顧衝嚥了咽口水,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尷尬說道:“雲香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雲香回看一眼書生,書生點點頭走了出去,將門關上後,就在外麵守候著。

“你是如何知道雙龍令已丟失的?”

雲香沉著臉,神情嚴肅,與白日裡完全相反,現在看上去哪裡還有青樓女子的半分模樣?

“太直接了吧?好歹先敘敘舊……”

“少廢話,再囉嗦我就殺了你。”

顧衝碰了一鼻子灰,訕笑說道:“誰知道我說了以後,你會不會卸磨殺驢……不是,誰知道你會不會殺我滅口。”

“你不說,便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還真不敢,不然也就不會來了。”

若論心理戰,雲香顯然不如顧衝。

片刻後,她緩了口氣,說道:“你說了我答應不殺你。”

顧衝淡笑一下,慢聲說道:“雙龍會名震江南,我雖在京師也早有耳聞,何況我還在宮中,這或多或少也會聽到些訊息。”

“你聽到了什麼訊息?”

雲香不知道顧衝是在胡說,認真問道。

顧衝撓撓腦袋,快速思索著。

他想起了那夜雲香劫持自己,曾打聽過宣王府。半夜三更去宣王府肯定不會是好事,而且她還不知道宣王府的位置,這說明她與宣王府並無關係。

“我聽到一位官員無意提起過,這雙龍令現在一位王爺手中……”

“可是在宣王手中?”

雲香麵色一緊,急忙追問。

顧衝順理成章地點點頭,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問道:“你居然知道?”

雲香氣得緊咬雙唇,恨聲道:“我早就料到,一定會是他。”

“完了,完了,原來你早就知道,看來我這小命不保了。”

顧衝嘴上雖說,麵上卻並沒有顯出害怕的樣子,反問道:“你是怎麼料到,雙龍令會在宣王那裡呢?”

“數月前,宣王曾派人來幽州見我父親,言說隻要我們雙龍會為其效力,日後便可加官進爵,永享厚祿。但被我父親拒絕了,隨後不久,家父便失蹤不見了。緊接著,又丟失了雙龍令。”

雲香雙目義憤,直盯顧衝,問道:“你說,若不是宣王所為,誰還能有這麼大本事,能夠在我雙龍會劫人盜令。”

顧衝點點頭,讚同說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離十……”

“砰”的一下,雲香氣憤的一掌拍在了桌上,將顧衝著實嚇了一跳,一個退步跳出去幾尺遠。

書生在外麵聽到聲音,急忙推門進來,站在了門口。

“豈有此理,我即刻率眾北上,殺入宣王府,奪回雙龍令。”

雲香有些失去理智,銀牙緊咬,嬌目怒瞪,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顧衝拍拍胸口,安撫一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臟,勸慰說道:“淡定,冷靜,切不可魯莽行事。”

雲香挑了顧衝一眼,口氣生硬,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顧衝一看不妙,這娘們好像又起了殺心。看來自己還得知道啊,一旦沒用了,那小命就完蛋了。

“我……我知道的可多了。”

“說!”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啊?”

雲香輕皺一下眉頭,斥道:“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哪來這些廢話。”

顧衝撇撇嘴,小聲說道:“你這態度可有些不好,若這樣對我,那些更重要的事情,我還不說了呢。”

雲香看著顧衝,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但態度的確好了一些,平緩一下,說道:“抱歉。”

顧衝並不是真的介意雲香發脾氣,父母之恩莫大於天,換做自己,也會難以控製。

“算了,我不與你計較。”

顧衝還很有風度,指了指桌旁,說道:“我們坐下說,但先說好,可不要再嚇我了。”

雲香輕輕點點頭,顧衝便坐了過去,雲香也跟著坐在桌旁。

書生見狀,不出聲又走了出去。

“若說劫走你父親,那肯定是想威逼他屈從於宣王。可這盜取雙龍令,又是為何呢?”

“雙龍令乃是雙龍會的無上令牌,見此令便猶如見到會主一樣,所有會眾悉數聽令,不得違抗。”

“哦,我明白了,這麼說來,你父親還未屈從於宣王,不然宣王盜取這個雙龍令,便沒有意義了。”

“這也未必,或許是有人知道我父親不見了蹤影,盜取了雙龍令,便可以取代我父親,號令會眾。”

“這樣……”

顧衝聚眉起來,凝神問道:“知道你父親失蹤的人,很多嗎?”

雲香搖搖頭,答道:“不出十人。”

“那這盜令之人,肯定是這十人裡的了。”

雲香再次搖頭,聲音淒淒切切,輕聲答道:“不是。”

顧衝覺得蹊蹺,凝眉看向了雲香。

此時雲香的眼中,媚意全無,有的隻是寸寸愁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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