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她作者_司雨情 102
中原大婚(3)
洞房裡,紅燭闌珊,滿床撒滿了蓮子紅棗和花生。
商寧秀一個人坐在紅床上,稍微活動了一下後腰,捏了捏有些酸脹的脖頸。
她的吉服和珠冠都太重了,尤其是那珠冠,上麵除了層層疊疊的細金鏈外還鑲滿了翠環珍珠,短暫的戴一下還好,一天下來簡直要人命。
外麵隱約能聽見賓客勸酒的聲音,雖然語言不通,但草原上的異族人個個都是酒桶,有個肢體動作就夠了,根本不用怎麼費心灌。
商寧秀一開始還能端正坐著,後來慢慢也坐不住了,偷偷摸了床上兩顆紅棗吃。
戌時左右,穆雷推門回來了。
男人滿身酒氣,但步子很穩。他酒量好,即便是草原上的那種割喉嚨的烈酒都很難將人灌醉,更遑論是中原貴族喝的這種精釀酒。
穆雷將門鎖上,靠近過來一把就掀了她的紅紗頭蓋,“這玩意頂在頭上動也不能動,脖子累死了,怎麼還蓋著呢。”
商寧秀哭笑不得,“這是新婚之夜夫君才能親手取下來的,這是規矩。”
“傻不傻,這又沒有彆人,我能介意這種破規矩嗎。”穆雷的視線在觸及到她的第一瞬間就挪不開眼了,如此盛裝打扮的美人穿著紅嫁衣,壓過時間千紅萬妍。
男人暗自懊悔剛才酒桌上應該再早些開溜的,這麼漂亮的媳婦一個人坐在床上等著他,他卻被一群糙老爺們纏著喝酒,簡直暴殄天物虛度光陰。
男人目光灼灼盯著她,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他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來,開啟後烤兔腿的香氣散發出來,“餓壞了吧,古麗朵兒說你們中原人出嫁一天都不能吃東西,我偷偷藏的,沒人看見,不用擔心壞了規矩。”
兔腿是下午藏的,他一直溫在懷裡,有體溫護著,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溫熱的。
商寧秀是真的餓壞了,接過來也沒客氣,輕輕用指甲撕下來小口吃著,看著他好奇問道:“你怎麼有機會藏這個,你周圍應該一直有人圍著轉吧。”
“是啊,要不是這樣,我本來下午都能摸進來找你了,弄得你一直餓到現在。”穆雷摸了把她的頭發,但被珠冠擋住了許多不方便,男人便乾脆摘了上麵用作固定的釵子給她一把取了下來,“這玩意還挺沉的,你頂了一天?”
“可不是麼,看著是好看,重也是真重,我脖子都僵了。”商寧秀一邊進食一邊抱怨著。
穆雷想說她何必這麼迂腐老實,進了房就摘下來得了,但轉念一想,這嬌花能堅持到現在肯定也全都是因為重視這場婚禮,男人心裡便柔軟起來,跟泡在溫水裡似的,唇邊忍不住跟著漾起笑意,伸手用溫燙的掌心給她揉著後頸,“除了這還有地方不舒服嗎,背也坐疼了吧,先吃飯,吃完了一會我給你揉揉。”
商寧秀一邊吃一邊瞧著他,頗有些意外道:“前兩天晚上你那麼火急火燎的,我還以為依著你的性子今晚可能一進門要直接撲上來的。”
結果居然不止給她帶了吃的,還說要給她揉肩膀。
穆雷單手往後撐著床,人微微仰著,散漫地睨著她嘁了一聲,“老子是饞你身子沒錯,但也得你吃得消啊,這事兒是兩個人都享受纔能有意思,磨刀不誤砍柴工麼。”
男人手裡揉捏的動作一直沒停,商寧秀很受用,捏到舒適的位置會不自覺眯下眼睛,嘴裡還能笑著糾正他:“磨刀不誤砍柴工不是在這裡用的。”
穆雷笑道:“無所謂,反正夜還長著,時間多著呢,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他之所以剛到盤城那天就急著去見她一麵,除了確實是一個多月的禁慾實在饞得慌之外,也是因為他心裡清楚對於這朵小牡丹花來說大婚有多麼重要,他們的大婚之夜他想慎重對待,不能單純狼吞虎嚥地用來釋放**。
所以提前做好準備,提前將難以控製的**提前釋放掉。
商寧秀餓了一整天後吃完了一整根兔腿,滿足感濃厚,如果不是因為當著穆雷的麵,她甚至有些想將手指上沾到的油漬給吮掉。但這舉動太失體統了,尤其今天還是大婚之夜,於是商寧秀的眼睛到處轉,想要找個能擦手的巾布。
穆雷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抓起人的手指十分自然地放進嘴裡嘬了一口,三兩下就都給她把指尖嘬乾淨了,然後伸手將人抱著摟進了懷裡,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溫熱的大手環過去給她慢慢捏著脊背,“是這嗎。”
商寧秀舒服的眯著眼,淺淺應了一聲。
她今天寅時就起了,梳洗打扮坐規矩,現在終於卸下了頭上的珠冠重擔能夠放鬆自己了,再加上剛剛吃飽,又被穆雷捏得很舒服,沒多久她就開始犯困,趴在他肩頭上哼唧道:“好舒服,我都快要睡著了。”
“你欠抽呢吧,快醒醒。”男人一聽這話直接給氣笑了,一把將人拉開來,捏著她的下巴搖晃著笑罵道:“老子忍著不動你不是讓你睡覺的,這是睡覺的時候嗎?”
穆雷盯著她鮮紅的嘴唇,剛才瞧著是漂亮,現在想親了卻不好下口便覺得累贅了,乾脆一把將人橫抱起來往浴房走。
裡頭的熱水是從地龍暖道裡走過的,一直溫熱著,商寧秀的瞌睡來了人是迷糊的,隻剩一層淺淺的意識勉強還醒著,待到她終於努力從這眼皮子打架的混沌中掙脫出來的時候,穆雷已經將她身上的婚服都給剝乾淨了。
商寧秀被他慢慢放進了水池中,隨即男人自己也脫了衣服進去了,他輕握著她的脖子方便自己動作,另一手將溫水撥弄上來,拇指在她塗了口脂的唇瓣上擦拭清洗著,但越揉越沾手根本擦不乾淨,穆雷蹙眉道:“這東西清水洗不掉嗎,要用皂莢?”
“那裡麵有皂膏。”商寧秀指了指水池邊上的小盒子,穆雷伸手探過去,在裡麵摸到了一塊固體的小方膏,遇水變滑,蹭了些沾在指腹上,便能輕易將她嘴上的口脂給化掉了。
商寧秀的唇線被他的指腹慢慢揉撚著擦拭著,鮮豔口脂殘餘的顏色越了界,再配上她慵懶半闔睜的一雙眼,看起來很有種特殊的淩亂美感。
穆雷的眼神越來越深邃,手中慢慢停下,一把握住了她的脖頸吻了下去。
鼻息聲濃重,商寧秀大半的身子沉在水中,飄飄浮浮間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溫水經過白石雕刻的蓮葉墜入池中,商寧秀兩頰緋紅,明明水是溫的,但她卻逐漸開始覺有些熱了。
猝不及防的,商寧秀被他抱出了水麵,帶起的流水嘩啦啦從各個角落躥落下去。
浴池很深也很大,最深處能到商寧秀的脖子了,但對於穆雷來說也就是剛過胸膛的距離。他抱著她,慢慢往前走著。
商寧秀小巧的一雙玉足垂在兩側泡在熱水中,他往前的每一步都引人戰栗著,在看不見的地方緊繃著腳趾,終於,某個時刻,穆雷踏上了水中的第一級台階。
商寧秀再也繃不住了,抬頭阻止他道:“要去床上嗎,那你先、先出去再走。”
但穆雷沒聽她的。
他每一步都走得遲緩,慢慢的,但卻很堅定,抱著她一點點走上台階,走出水麵。
商寧秀的思緒渾渾噩噩的,恍惚間忽然回想起了之前在再來鎮上那個不正經的小攤上,那老闆好像是說過,穆雷的體型可以嘗試一個叫什麼上階的東西。
之前不懂,現在懂了,這名字實在是太過形象。
她聲音顫巍巍的,趁著男人走路間歇才能喘上一口氣,語氣篤定問他:“你連那個書也買了。”
穆雷笑了一聲,安撫性地在她唇上親了幾下,“我看不懂漢字,但是圖是這樣畫的,應該不會錯很遠,你覺得怎麼樣?還有兩步了,快到了。”
漫長難熬的時間終於是走到了儘頭,商寧秀的後背碰到床榻的那一瞬間,她就趕緊撒開了穆雷的脖子扭頭就往裡爬,腿腳全是軟的,一把鑽進雲被中把自己藏起來,回頭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盯著他,蹙著眉頭道:“不是答應了我同意才能把那些東西用在我身上的,你犯規了。”
“我用什麼了,用自己的犯什麼規。”單膝跪上床榻,掃了一眼嫌那一床的花生紅棗礙事,一股腦全給撥到了兩側床縫裡去,一邊拍了下手一邊瞧著她笑了一聲:“瞌睡醒了?”
何止是瞌睡醒了,魂都要散了。
商寧秀一聽這話怒從中來:“好啊,我就知道你故意報複我的!”
她拽起軟枕就往他身上砸,被穆雷輕鬆接住又扔到了一邊,“誰報複你,這不是幫你醒神麼,看起來很有效果。”
商寧秀氣得牙癢癢,剛才他不停騙她,兩步又兩步,兩步總也走不完,生氣的牡丹花麵色比平時要紅潤些,眼睛也更有神,胸膛起伏著,盯著他,像隻炸了毛的小貓。
這模樣落入穆雷眼中,深深刺激了男人的劣根性,真想再將人欺負的再狠些。
但也就隻是想想罷了,穆雷見好就收,笑著上前去將人摟進懷裡哄她,“沒故意折騰你,我想試很久了,時間場合都正好合適,不氣了,來,親一下。”
長夜漫漫,插曲過後纔是正題,穆雷抱著她親了好幾下安撫,將緊蹙的眉頭壓平了之後,一雙大手才重新開始在她身上煽風點火,開始了新一輪的交纏。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