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恩白月光,中醫老公給我定製了毒菜譜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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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行李箱,站在那扇熟悉的門前,鑰匙插進鎖孔,卻猶豫著不敢轉動。
終究還是冇臉回父母家。
這間婚前買下的小公寓,是我唯一能舔舐傷口的地方。
門開了。
預想中的塵埃氣息並未傳來,反而有一股冷冽的鬆木香。
玄關處站著一個人,身量很高。
他背對著我,隻有指尖一點猩紅明明滅滅。
我僵在門口,心臟猛地一縮。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即便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我也能瞬間認出他。
項天琦。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似乎對我的出現也毫無準備,夾著煙的手指頓在半空。
我們就這樣隔著門檻沉默地對峙。
時光彷彿瞬間倒流。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是這樣突然出現在他狼狽不堪的生活。
那時他還是個陰鬱沉默的少年,頂著私生子的名頭,在項家步履維艱,在學校也備受欺負。
我看不過去,順手幫過他幾次。
他卻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偏執地緊跟在我身後,眼裡藏著快要噴發的熾熱。
我們曾是無話不談的摯友,直到我遇見了岑商言,一頭栽了進去,義無反顧。
項天琦曾激烈地反對,那場鬨劇最終以我和他徹底鬨掰收場。
他拋下一句“你會後悔的”,然後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後來聽說,他這個被家族輕視的私生子,竟真的白手起家,手段狠厲,短短幾年就在京北闖出了名堂。
圈子裡的人都傳,項天琦恨極了我,因為我當年為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背棄了與他多年的情誼。
而此刻,他就站在我麵前。
記憶中那個陰鬱少年,搖身一變成了京北新貴。
而我頭髮淩亂,臉色蒼白,拖著破舊的行李箱,渾身還散發著奔波的疲憊。
他什麼都冇問。
冇有問我為什麼回來,冇有問我為什麼這般狼狽,冇有問我那個他曾經恨之入骨的男人在哪裡。
他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得讓我心慌。
然後,他側身,沉默地讓開通往屋內的路。
我低著頭,像逃犯一樣,拉著箱子從他麵前飛快地擦過。
那晚,我罕見的睡得安穩。
第二天醒來,公寓裡已經冇了他的身影,彷彿昨夜相遇隻是我疲憊過度產生的幻覺。
我瞭解他,他還在生我的氣。
或者說,恨意未消。
但我早已精疲力儘,冇有多餘的心思去琢磨他的情緒。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等待競聘的結果。郵件叮咚一聲響起時,我的手幾乎是抖的。
“恭喜您,邱瓔筱女士……”
巨大的喜悅和釋然瞬間沖垮了緊繃的神經,我急需一個宣泄口。
當晚,我叫上了昔日幾個還有聯絡的姐妹,出去喝得酩酊大醉。
酣暢淋漓後,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公寓的,隻知道迷糊間,似乎有人替我脫了鞋,擦了臉。
動作帶著一股壓抑的粗暴,卻又在碰到我發燙的皮膚時,變得異常輕柔。
我睜開眼,朦朧的燈光下,對上的是項天琦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和從前一樣,他的眼神裡麵翻湧著太多我不想懂的情緒。
像一張巨大的網,把我牢牢罩住。
我醉意朦朧,看著他,癡癡地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出來。
他伸出手,粗糲的指腹有些用力地擦過我的臉頰,抹掉那點濕意。
他的聲音低啞得可怕,說出了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哭什麼?贏了比賽,不該高興嗎?”
他連這個都知道。
我止住哭,隻是看著他。
他俯下身,靠得極近,幾乎是鼻尖相抵的距離,我甚至能數清他微微顫動的睫毛。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會發生什麼。
最終,他卻隻是極輕地歎了口氣。他猛地直起身,拉開了距離。
“睡吧。”
他轉身走向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停頓了片刻,冇有回頭,隻留下一句話,消散在寂靜的空氣裡:
“筱筱,其實恨來恨去,我隻恨你不愛我。”
門被輕輕帶上。
我躺在黑暗裡,酒醒了大半,心臟後知後覺瘋狂地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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