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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帝國獻出心臟 第110章 那是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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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溫柔鄉

時也看著懷裡的女孩,稍微張了張嘴,卻有些無力反駁。

其實白秋瓷撞進懷裡的力道並不大。

以時也的力量來說,他甚至可以做到紋絲不動,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這半步屬於他內心深處的忍讓和不捨。

少女的綠發掃過他染血的衣襟,像一團倔強的綠水藻試圖在他心裡鑽個洞。

時也下意識抬手想揉她頭發,卻僵在半空中一會兒,最終又收了回來。

對待白秋瓷時也很多時候都是以欺騙為主。

因為白秋瓷和雲思雨不同,雲思雨是時也兒時就存在的青梅竹馬,是堅定不移的同伴,戰友,親人,愛人。

時也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和雲思雨商量的。

雲思雨能夠跟上自己的腳步,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做出自己想要的結果,甚至可以比時也預想中更好。

而白秋瓷她最開始的身份,就隻是時也的任務目標而已。

兩人的關係,確實因為接觸而變得非常親近。

不過時也對待白秋瓷的態度,更多還是像看小孩一樣,以憐惜和照顧為主。

時也沒辦法和白秋瓷聊起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的來意,目的,以及未來要做的事。

他接近綠毛的目的本來就不純粹,如果展開來說,實在太傷人。

時也不想把自己和白秋瓷的關係,**裸的擺到台麵上。

「小姐怎麼知道的?」他聲音比想像中沙啞。

「我能感覺到你心臟齒輪的異響,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還有—」

白秋瓷鼻尖抵著他心口,說話時撥出的熱氣穿透衣料。

綠毛的直覺太敏銳,這種事情,總是可以精準的猜到。

時也沉默,他正斟酌說辭,肩頭突然一沉。

白秋瓷竟腳咬住他鎖骨,犬齒嘗試刺破麵板的疼痛真實得令人心安。

時也倒是沒有反抗,其實他隻要稍稍運功,白秋瓷這小牙小嘴的,這輩子都彆想破他的防。

可時也並不打算那麼做。

「小姐做什麼?」

「懲罰你。」綠毛惡狠狠咬住時也鎖骨。

「額」

「隻要我想,那我身上的一切都可以承載我的意誌,包括頭發,仆人,你已經拔過我兩次頭發,很過分。」

白秋瓷說完這話的時候,時也的表情略顯僵硬。

月光下,他身後墨綠色的命隕劍柄上,那縷綠色的發絲正在無風自動,就好像是在嘲諷時也一樣。

他依稀記得,第一次拽白秋瓷頭發的時候,還覺得綠毛呆呆的,像個傻唄。

沒想到這丫頭記著呢·

「咳咳,嗬—

「有什麼好笑的?」白秋瓷的嘴巴還是埋在時也懷裡。

「隻是覺得,小姐明明擔心得要命,偏要裝成興師問罪的樣子,讓我有些難以自處。」

白秋瓷耳尖有些泛紅:

「誰讓你總把真話藏在謊話下麵,就像是」聲音突然悶下去。

「就像什麼?」

「就像花瓶水裡折返的月光,也是月光。」

夜風穿過迴廊,帶走了夏末秋初的熱意,時也望著她睫毛在臉上投下的陰影。

指尖撫過她的頭發,這溫柔的時刻,卻想起雲思雨說「你喜歡秦國,秦國就值得喜歡」時的明媚。

現在的雲思雨,應該也很擔心吧。

「你能不能不要在抱著我的時候,去想彆的女人。」白秋瓷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明顯是生了氣。

時也:

他尷尬著不知道怎麼回答,白秋瓷卻突然抬起頭,一把推開了他:

「哼,死渣男,走開,我要去睡覺。」

在白秋瓷離開前,時也突然說道:

「下次不會了。」

「死騙子。」

騙子就騙子,為什麼要加個死字?

「小姐,這次是真的。」

白秋瓷回眸看了一眼時也,琉璃般的瞳孔映著月光與他的輪廓。

她是想笑的,但是要保持大小姐的威嚴:

「哼,跪安吧。」

時也無語,她到底是和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

他也沒教過這種啊!

「那仆人,便退下了。」

時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染血的外衣,將手掌放在脖頸上,稍微活動一下肢體。

戰鬥的過程還算順利,但同心鈴的痛苦,確實讓他身心俱疲。

此時他隻想洗個熱水澡,好好放鬆一下身體。

洗澡這種事情,小姐隻需要被人伺候著。

但仆人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砍柴生火,燒水洗衣服,少一件事都不行—

燒水脫衣,時也先是淋浴衝洗了一下身體上的血跡,然後才躺在浴盆裡,緩緩閉上自已的眼睛。

孟婆的隱患始終困擾著他,雖然孟婆隻是他多個隱患的其中一個。

卻是最讓他惡心的一個。

如今解決了孟婆,時也的身心都感覺到了一陣輕鬆。

就好像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身上繫結的迦鎖,被解開一個的感覺,

「真好。」

時也把毛巾蓋在自己的額頭上,蓋住自己的眼睛,雙手攤開靠在浴盆邊,陷入假寐。

幽幽夜色,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從耳邊傳來,

時也嘴角一抽,某個瘦小的身體已經踏入水中,坐在了他的邊上,順勢就靠在了他攤開的臂彎裡。

時也可以感覺到對方溫涼的臉頰,還有發絲中的草木清香。

嗯,這個味道的洗發水是他親自挑選的。

少女的身體漸漸靠了上來,心跳震耳欲聾,不過時也卻沒有掀開遮住眼晴的毛幣。

他也是不願意麵對現實的,因為現實不美好。

「吸~呼—」

懷裡傳出小電鑽一樣的鼾聲,這是綠毛特有的睡著標誌。

時也不太理解,她是如何在這麼瘦的情況下睡覺還會打呼嚕的,不過那已經不太重要了。

一手扶著懷裡的小人,免得她沉水裡淹死,一邊繼續鬆弛的靠著,消解自己多年來的壓抑情緒。

隻是在這抹月色下,時也又這樣摟著綠毛,實在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縫綣又暖昧。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的樣子,水漸漸涼。

時也便將白秋瓷從水裡抱起來,用儘可能舒服的姿勢。

綠毛趴在時也的懷裡,睡得很沉,不過嘴角卻微微的向上勾起,看起來是做了一個美夢。

時也把人抱回臥室,為她擦乾身體,然後纔是自己。

說起來,如今白秋瓷的病情已經好轉了許多。

不說完全治好吧,總之不會那麼情緒化,最近這段時間也完全沒有隨意殺人的跡象。

既然如此,那洗澡穿衣這些事情本應該由白府的丫鬟侍女來做,可不知道為啥,所有一切還是自己這個醫生代勞。

她不願意讓自己假手他人。

幫綠毛穿好睡衣,蓋上被子,時也本人卻重新換上了長衫。

目光也從最開始的愜意放鬆,變得銳利起來。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眼下這個時間段,因為孟婆已經除掉的緣故,時也可以有些片刻的放鬆,但他的腳步不會因此而停下。

「晚安,小姐。」

時也輕輕撩了一下白秋瓷的眉眼,悄然退出了房間。

深度睡眠中的白秋瓷始終帶著笑,不過眼下已經約莫到了淩晨三點,她太困,所以連時也的離開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

綠毛從自己的床上醒來,她猛的支起身體。

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掀起睡衣,朝下麵看了看。

嗯,禿禿的很光滑,也沒有被損壞的痕跡。

這讓白秋瓷撇撇嘴:

「廢物,給你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她以為時也是去給她做飯了,準備起床吃飯。

可剛剛起身,就看到了時也留在桌邊的紙條。

【今日有事外出,我已叮囑下人房為小姐準備今天的飯食,小姐要好好吃飯一一仆人留】

看著紙條,白秋瓷氣就不打一出來。

「狗東西,死騙子,又跑路,肯定是去找雲思雨那個———」」

白秋瓷話到嘴邊突然了證,然後走到鏡子前,陰沉著臉。

良久,她來到西苑門口:

「來人,我要化妝!」

鹹陽郊外,綠柳莊。

時也踩斷了莊外的枯枝,一步步的走進莊園內。

來到這裡時,他才發現駐留在這裡的一些七星成員,個個披麻戴孝,莊子裡還擺上了靈堂。

「黑心——」

時也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徑直走到靈堂裡,

雲思雨頭戴白條,抱著胳膊倚在座椅上,莫邪劍就放在她的手邊。

她的胸前掛著顆金銅鈴鐺,被她飽滿的胸脯夾在中間。

時也看到鈴鐺的時候,整個人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這女人—」

雲思雨的腳下有一隻大黃,就是隻普通的土狗,品相也不怎麼好看。

她手裡捏看肉塊,有一搭沒一搭的喂看狗。

「昨晚上怎麼沒來?」

平平無奇的問題,卻讓時也有點頭皮發麻。

「太累了,就在府裡稍微休息了一下。」

「看來是白小姐的溫柔鄉讓時也同學沉溺其中了—」

雲思雨的聲音很吃味,不過時也沒去反駁,女人吃醋的時候,一定要順著毛授。

他輕輕摟住雲思雨的肩膀,聲音柔和:

「辛苦了,思雨。」

「哼。」

雲思雨輕哼一聲,繼續喂狗,不再理時也。

「你新養的寵物?」時也開始沒話找話。

「不是,早上遇到的野狗。」

「孟婆怎麼樣了?」

雲思雨指了指地上的大黃:

「它正吃著呢,不過看上去不怎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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