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帝國獻出心臟 第64章 如何呢,仆人
如何呢,仆人
砰砰砰!
凶狠的拳勢猶如暴風中的雨點,幾乎是一拳一個,將所有靠近的野狗擊斃。
一通亂殺,時也麵前隻剩下了三隻最大的凶犬。
它們似乎是以為時也在擊殺過幾十隻獵犬之後,體力會有所下降,所以纔在壓軸的時刻對時也進行撲殺。
可時也依舊紋絲不動,旋身鞭腿如戰斧劈落。
轟!
第一隻惡犬的犬牙,混著血沫撞碎在紡錘上。
第二隻從右側死角突襲,時也屈肘後擊如重錘,脊椎斷裂聲未散,左膝已轟然頂起隨後一腳端飛出去。
第三隻已經撲上了他的肩膀,時也連眼都沒眨,抬手三指伸出,當場擰斷了它的脖子。
在這一波惡犬突襲之後,幾個身穿黑衣小帽,手持鐵棍的人土,已經沉默著衝了上來時也翻手接住那根正麵砸向自己的鐵棍。
咚!!!
「你們是什麼人?」
時也的詢問並沒有回應,迎接他的,是更多的犬吠和另外一人的鋼管。
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有著特殊而明確的目的。
砰!猛烈的一腳將人端飛出去。
隨後一棍一個,把剩下的所有人都放倒。
時也踏著染血的紗錠躍起,右腿劃出半月弧光,三條惡犬被他一腳端斷了脊椎。
撞碎了不遠處搖搖欲墜的棉紗貨架。
腐鏽的鋼架在頭頂塌,時也後翻避讓的刹那,突然向後伸手捏住了一人喉管。
「不願意說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雖然被時也鎖住喉管,但這些人的反應卻出乎預料的剛烈,讓時也有點意外。
鎖喉的指尖並沒有發力,而是轉變成手刀,一掌劈在了這人額頭上。
噗l!
被掌劈的男人當場噴出鼻血,順勢昏迷在原地,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這場一邊倒的戰鬥便已經結束。
場子裡剩下的野狗已經鳴咽著跑了出去,時也隨手拽起麵前這人的衣領,從他懷裡翻找了一會兒。
拿出了一個錢包。
錢包裡麵沒有證件,卻有著鑰匙,領牛奶的卡,還有一張全家福照片。
這哥們兒子賊頭鼠臉,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著這些東西,時也直接笑出了聲。
「太不專業了。」
如果是專業的諜報人員,或者殺手,是不可能帶著這些東西出來辦事的。
尤其是那張牛奶卡,上麵還有鹹陽朱雀街的地址。
明顯是鹹陽本地人士。
鹹陽本地人土,有身份,有家庭,性格剛烈,有一定個人抵抗意誌,不願意暴露資訊綜合來看,他們極有可能是鹹陽的低階官員,或者是吏員團體。
時也心裡暗道:
「來調查的人員麼,剛才把血煞收斂起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剛才他才察覺到不對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收斂血煞。
在整個戰鬥的過程中,也完全沒有使用六藝,全部都是直來直去的招式。
這樣做可以不暴露太多的資訊。
時也很清楚,如果對方是真正的暴力部門。
比如黑冰台,比如書院本身,絕對不可能用這種手段,也不需要等自己出了書院才動手。
這種襲擊,就是時也之前預料中,屬於書院之外的麻煩。
「果然,還是呆在書院或者白府比較安全。」
至於解釋自己的戰鬥力其實也很簡單,他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花間派弟子,是羊憐生都要讚歎的天才。
要是這還不行,他甚至可以把白起搬出來,吼一句:
「老子武功都是武安君教的。」
這句話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問題時也沒有為難這些人,把錢包重新塞了回去,便徑直離開了這間破舊的紡織廠。
在他離開後不久,李平安就來到了廠房中央。
伸出自己如同鬣狗一樣的鼻子,如同蜥蜴一樣的舌頭,不斷在空氣中搜尋。
搜尋時也留下的氣味,也在探查時也身上散發的氣。
很可惜,他沒有從殘留的氣息中,察覺到任何有殺氣的地方。
時也沒有殺人,隻是打死了一堆狗,然後把常廣衛這些不中用的下屬教訓了一頓。
他整個人的表現都很正。
從結果來看,就四個字:我是好人!
這時候,刑律司的吏員們已經走過來稟報,略顯不好意思的開口:
「大人,我們沒有發現———
「嗯,我也沒有。」
「那這個時也是不是沒問題?」
「不,他有很大的問題。」李平安抓起了地上的一隻死狗,檢查死狗身上的傷勢。
他的指甲突然伸長,直接刺入了狗戶體的內臟裡。
「啊?哪裡有問題?」
李平安拎著狗,指了指野狗身上斷裂的骨頭。
「時也,醫科生,內門弟子雲思雨的青梅竹馬,最近被燕雪和雲思雨冠以新的天才之名。
天才嘛,能夠快速提升戰鬥力也是很正常的,但不該是這樣的提升。」
「為什麼?」
「他是天才,拜入花間派之後,應該用新學的劍技迅速把你們擊敗,而不是用這種直來直去的體術進行攻擊。」
「或許是他不想用劍殺人?」
「就算如此,那他的體術水平也無法解釋,劍術劍招可以頓悟,但這種直白的體術攻擊,隻能看基礎。
沒有千錘百煉的體魄,修煉,戰鬥,不可能擁有如此誇張驚人的體術。」
聽到李平安的一通分析,身邊幾人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大人,那要抓他嗎?」
「怎麼抓?你有證據嗎?」
「他不是體術很厲害麼?這還不算證據?」
「他萬一來一句自己『天生神力』,你不炸了?真是一群蠢貨。」李平安罵道。
「額,好吧,那現在怎麼辦?」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刑律司的這幾人已經對李平安這個新上司非常信服。
雖然他性格怪異,行為更是古怪,但不可否認他有著極強的辦案能力。
不知不覺中,李平安已經成為了這波人的主心骨。
「時也是一個做事非常嚴謹的人,這樣的人很難對付,加上他現在又有了書院的身份加持,花間派嫡傳弟子。
想要抓他的問題隻會越來越難。」
「那我們拿時也就沒辦法了嗎?書院也真是的,怎麼總是包庇這種有問題的人。」
聽到下屬的言辭,李平安隻感覺可笑。
書院的行為,可不是包庇那麼簡單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特彆強大的組織,除了夫子草堂外,就屬大秦玄心書院最為強大。
就像是花間派這種流浪門派,燕雪那種流浪孤兒,甚至連齊國夫子的門徒,書院都願意收留。
甚至為其開辦儒院,道院,陰陽院。
這些都在張示著書院的野心,或者說,是秦國的野心。
隻是很多人都天真的以為,這兩個組織是單純教書育人的地方!
就像是李平安自己,哪怕知道書院是怎樣可怕的組織,也不可能去說任何書院的壞話。
因為,他自己就出自書院!
「桀桀桀桀,書院不是包庇這些人,而是書院需要證據,我想要抓人就要給出足夠的證據。
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說,時也這個人做事太過縝密,不好對付。
不過,我們可以從他身邊的人著手。」
「時也身邊的人?雲思雨?還是燕雪?」
「不知道呢,找機會吧,桀桀桀桀———」
時也一路小跑,來到了武安君府。
「時也醫師!」
「時醫師。」
「你們好,小姐還在等我,就不多聊了。」
「醫師慢走。」
有了前兩次的打擾,再加上時也上次一手【逐狗方】的壯陽法子。
時也在白府侍衛這裡,已經被打上了「有本事的醫師」這個標簽。
至於是不是神醫,那要看【逐狗方】的具體效果如何。
一路穿行過下人房。
因為上次來的時候帶了個花瓶的緣故,時也從這裡的花圃采了幾朵花,準備給白秋瓷的臥室裝點一下。
他來到西苑的時候放慢了腳步。
院子裡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時也一聽,就知道是站立扶手碰撞地麵的響聲。
他知道是白秋瓷在練習走路,這不由得讓時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沒有在自己離開的這幾天擺爛。
有在認真的練習,複健,這對於綠毛這個自閉人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
帶著花束走進西苑,時也看到了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
輪椅被放在一邊,而她本人在吃力的用站立架行走。
夕陽灑在了白秋瓷綠色的頭發上,把她身上的白衣染上金色,也讓她的頭發不再那麼枯萎。
一如他們在飛艇上初見時的那一幕。
一副名為《日光下少女》的畫卷。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而且是自己最熟悉,最期盼的腳步聲。
白秋瓷的胸口瞬間起伏了一下。
她僵硬的身體瞬間繃直,然後昂起頭,不讓眼淚從自己的眼窩裡流下來。
不過嘴裡還是會因為激動和情緒,而發出「呢呢呢」的聲音。
大小姐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扶著扶手,緩緩轉過頭看向時也。
但是神情間的激動還是無法壓抑,她下嘴唇被上齒咬來咬去的亂動。
她原本是想轉過來給時也一個笑容,讓她看看自己這幾天的成果,也讓他看到自己這幾天沒有偷懶,氣。
可一和時也對視的時候,白秋瓷整個人都有點繃不住。
「鳴!~」
她突然把手邊的支撐架推倒在地,然後跟跪的走向了時也。
時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想要喊一句「小心」,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因為白秋瓷還在努力,但更離譜的在後麵。
這家夥走都沒走穩呢,居然像個崴腳的鶴鶉一樣,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呢呢呢」
白秋瓷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徑直朝著時也衝來。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但卻又跟跟跪跪的衝到了時也身前。
「碎」的一聲,惡狼狠的撞在時也懷裡。
此時的白秋瓷眼神激動而振奮,霞飛雙顏,卻依然強行忍著自己激動到不行的心情。
壓看自己那種特色的沙啞嗓音,傲嬌一問:
「這就是活出第二世的我,如何呢,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