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帝國獻出心臟 第89章 我不吃牛肉!
我不吃牛肉!
站在原地的時也,此時有點恍惚,瞳孔也有些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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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被殺死?」
「是的,神器無法被常規手段殺死,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就會明白,這並不是一種優點,而是一種詛咒。」
時也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覺得白起說的對。
人的認知,一直都是個可怕的東西。
就像是一些年輕人聽過很多道理,卻沒有與這些道理為之匹配的能力,就會被自己的認知困住一樣。
時也身為穿越者,見識過廣闊世界,科技,有新興時代的認知。
在這種認知的乾預結合下。
他就很容易產生站在故事結尾,俯瞰曆史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就像是很多人也會在茶餘飯後總結華夏上下五千年一樣。
但如果站在曆史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就會發現像白秋瓷這種擁有著超越世俗能力與限界的神器,那簡直就是整個世界出現的bug。
是一種可以乾預,甚至影響到曆史的錯誤。
你秦國有強大的神器【黑淵】?
那我齊國【海棠】也未嘗不利!
韓國宣佈不率先使用【赤霄】。
所以大夥怎麼辦?
打不打?怎麼打?都成為了一種問題。
這種錯誤應該被消除,但又無法被殺死,消除,從而陷入了死迴圈。
她們就像是一種類似核武器的存在,但卻要比核武器複雜太多,最根本的問題,神器是人。
她們不似核彈那樣,會安安靜靜的存放,隻要無人使用,就永遠都會躺在一個地方。
是人就會移動,就會吃喝拉撒,就會有社交和活動。
甚至於說,神器本身也會有自己的三觀,認知。
如果她成長的很好,理智健全還好說。
但如果她是個神經病呢?
人作為生物,會有虛榮和驕傲,七情六慾,而在擁有了力量之後,很多行為就會變得肆無忌憚。
比如,我不吃牛肉!
「所以,這就是君上把小姐困在西苑的原因麼?」
聽到時也的話,白起卻輕蔑的看看他:
「她隻是不傷害你,所以你才會覺得她很好,才會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說話。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她殺死的人?他們很多都是無辜的人,平凡的人。
他們沒有犯下任何錯誤,隻是因為照顧白秋瓷就被她殺死,他們很多都是功臣之子,
家卷,這些人有什麼錯?
你白秋瓷為何就能高人一等?」
時也一證,卻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這也驗證了他原本的觀念和想法,神器不像是單純的力量體現,而是一種世界的錯誤。
「君上說的對,是我太淺薄了。」
「無法被正常使用的力量,就是一種災禍,神器無法被殺死,無法常規處理,但卻可以隨著自我意誌的泯滅而死亡。
原本她已經選擇了自我消亡,在臨走前,想要看看這片世界。
是你打破了這一切,你的出現,讓她腐敗的生命有了生機,時也,這便是你的責任。
去思考白秋瓷存在的意義,便是你存在的意義。」
時也還在發呆的時候,被白起一句繼續練習打斷了思路。
他茫然的思考白秋瓷,也開始茫然的揮劍。
老頭彆的不說,逼人練功是有一手的,時也就這樣一直透支著身體性命去修煉。
一直練,一直練。
白起完全沒有讓他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到時也在石子竹林裡倒下,都沒有結束。
半夜,因為警惕感太過強烈,有所恢複的時也猛然驚醒。
屋裡燈光幽暗,白秋瓷就這麼跪坐在自己麵前,抓住他的手。
「小姐。」
「仆人,我打不過他,是不是特彆沒用?」
「額,打不過他,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白秋瓷,隻能這麼說了一句。
他環顧四周,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不似西苑,
「這裡是—」
「這裡是老頭的地方,你昏過去了,他就讓另外一個老頭把你拎到這裡。」
老頭和另一個老頭,指的應該是白起和福伯。
「小姐一直在這裡守著我麼?」
「我感覺你很累,但是他不讓你休息,我也打不過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秋瓷有些語無倫次,而且她已經兩次強調了自己打不過白起。
這讓時也有點警惕。
「小姐為什麼總想著和君上打呢?」
「他這樣對你,你還替他說話?」
「不是替君上說話,隻是———不知道小姐為什麼想要和君上打架。」時也換了個說辭。
「把他殺了,就沒人管著我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時也聞言隻能沉默。
說起來,白秋瓷真是如同白起所說的那樣,對一切都沒有敬畏之心。
她早就已經感受到力量帶來的便利,所以會放縱自己的力量,不受律法的約束。
白秋瓷已經習慣了不去聽從自己不喜歡的認知,教育。
對於任何人來說,她這樣的存在都代表著一種危險。
她無法被殺死,強大的邪氣汙染能力,也讓她無法被關押。
時也覺得,如果換做自己是白起的話,恐怕也會為白秋瓷的事情頭疼不已。
怪不得白起會說,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去思考白秋瓷存在的意義。
也明白了為什麼白起一定要用自己來逼迫白秋瓷妥協。
他的存在,是一種對於白秋瓷的約束。
「小姐以後還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
「君上是為了我們好。」
「這也算好?嗬嗬,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時也知道,按照白秋瓷過去的生活來說,她過的確實一點都不好。
也有理由去厭棄甚至增恨周圍的一切。
不過他還是需要對其進行引導。
現在的綠毛已經很歪,不能再讓白秋瓷朝著「我不吃牛肉」的方向發展。
「人生很複雜,所以小姐有可能不太理解,君上有些時候也會很無奈。」
「仆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我笨。」
時也:
他確實有那麼點意思,沒想到白秋瓷會直接拆穿。
「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我們回西苑吧。」
「仆人,要麼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我不會和他打架了。」綠毛低著頭,以一種自已的方式承認錯誤。
「小姐。」時也笑了笑。
「嗯?」看到他笑,綠毛立刻瞪眼。
「其實小姐不必這樣。」
「哪樣?」
「我知道小姐願意為我妥協,想要對我進行安慰,但安慰人的時候這樣拐彎抹角,很容易讓人曲解你的意思。
也很容易讓人看不清你的心意,這種行為通常被稱之為傲嬌,但是傲嬌退環境了,很難被人喜歡。」
被時也戳穿了心思之後,白秋瓷表情變得有些僵硬,臉頰也氣鼓鼓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
時也剛想說喜歡她這樣的,卻被白秋瓷直接打斷。
「好了,彆說了,我知道你喜歡大的。」
時也:???
「小姐為什麼會這樣想?」
「因為那個雲思雨和燕師姐身材都很大。」
時也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白秋瓷的胸部,突然腦抽冒出了一句:
「平平的也很可愛。」
「滾!」
幾分鐘後,時也捂著鼻子,牽住白秋瓷的手,從北庭客房裡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裡,他發現白起居然也沒有休息,還坐在石子竹林裡和福伯下棋。
「君上,時也和小姐先告退了。」
白起沒有理會他,時也知道老頭的脾氣性格也很怪,打完招呼後就準備直接離開。
從地上撿起白秋瓷的柺杖,時也開始朝著門口走去。
清輝夜凝之下。
青竹的葉片沙沙作響,時也感覺到自己再次被殺機鎖定。
濃烈的殺意在短短幾息內將他和白秋瓷瞬間包裹起來。
地上的石子化作凶兵,樹林不斷釋放著劍意。
時也這一刻就像是與白秋瓷置身於血海戰場的中央,舉目皆敵,孤立無援。
他握緊了手中柺杖。
這大概是唯一可以作為武器來使用的東西。
「仆人!」白秋瓷也感覺到了他的異常,忍不住出聲提醒。
「小姐彆擔心。」
時也一手拖住白秋瓷的屁股,把她往身上掂了掂,一手握緊柺杖。
他知道,在這種戰場環境下,所謂的武道劍術已經沒有了意義,洶湧的土兵不會給你任何纏鬥的機會。
也不存在什麼一打一。
想要破局,就隻剩下了一招。
此時此刻,時也的精神丶意誌丶生命的節奏,都達到了高度統一。
他甚至可以在這個時候閉上眼睛,用氣去感知周圍的一切。
手中柺杖輕輕一揮。
蒼天有罪,我自罰之。
乾涸經脈中剩餘的血煞被抽離,瞬間形成無數道猶如神兵的紅色殺意利刃。
這紅色的氣勁利刃無可匹敵,數以百計的戴甲士兵被這一招撕成碎片。
但這隻是平平無奇的一記平砍而已。
石子竹林的殺氣漸漸消散,一切事物也都在此時恢複了正常。
時也抬起手中的柺杖,表情有些愣。
連他自已都在異,剛才那樣的招式,居然是他使用出來的?
自己的血煞近乎枯竭,身體也早已經達到了極限。
怎麼可能?
時也下意識的看向下棋的白起,可白起依舊沉浸棋局,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時也回味了一下剛才那一招的感覺。
真不是什麼逼到絕境,生死意誌之下的絕望爆發。
而是一種心境上的坦然。
坦然麵對,坦然殺敵。
就像是白秋瓷是他護著的人,若是白秋瓷有罪,那也是他來懲罰。
與你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