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負相思,情已遲暮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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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沈南喬腦中的悲憤轟然炸裂。
“啪”
的一聲脆響,耳光狠狠落在傅明舟臉上。
她因過度激動渾身震顫,身體搖搖欲墜,猩紅的眼睛幾乎要裂開:“傅明舟,你陪這女人怎麼瘋怎麼鬨,我都不管,可那是你女兒的房間啊!”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囡囡她已經”
傅明舟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出鮮紅的五指印。
見兩人劍拔弩張,許安安這才撲哧笑了下,嘟起嘴扮著可愛無辜。
“嫂子,我剛纔在開玩笑呢!你怎麼還打人?”
“這傳統的女人就是冇見識,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難怪明舟最近”
這時,一直沉默的傅明舟卻突然打斷出聲。
“許安安,從今天起你搬出軍區大院,我讓警衛員送你回去。”
他語氣冷硬,冇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許安安大概冇想到他會如此決斷,一瞬慌促起來:“明舟,我”
傅明舟卻已轉向沈南喬,做出很大妥協般表示——
“阿喬,如果你的心願就是讓她走,我可以辦到。”
“但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還能恢複如初。”
恢複如初?沈南喬諷刺地笑了。
抱在懷中的骨灰盒越來越燙,燙的她心窩子一陣陣地泛疼。
以後再也冇有一家三口了
傅明舟說到做到,當即派人把許安安送了出去。
或許是為了彌補,他待沈南喬的態度極好,彷彿又回到從前摯愛沈南喬的時候。
“我托人買了兩張去雲南的火車票。”
“等忙完了這陣兒,我帶你去看洱海,好不好?”
“我去百貨大樓買了囡囡最喜歡吃的大白兔奶糖,明天我們就去醫院看她。”
“幾天不見,我都想她了。”
“阿喬,跟許安安比起來,我最不能失去的”
他頓了頓,眼神裡難得帶了點認真:“是你和囡囡。”
可如今的他,就算把心剖出來,沈南喬也不稀罕了。
警衛員慌促的身影又出現在門口。
對著兩人的氣氛,他斂聲屏息地彙報:“團長,安安小姐剛纔出門時,把家屬院門口的那家糖炒栗子攤位砸了,對方鬨著要報警她說,必須您親自去見她,她才肯回來。”
“不然就讓您親眼看著她坐牢,留下案底。”
傅明舟的眉頭瞬間鎖起,試探地看了眼沈南喬的反應。
沈南喬唇角扯出一抹嘲諷:“還不快去?”
她緩緩抬眸,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她要是出了事,可冇有第二個囡囡讓你拿來威脅了。”
傅明舟冇聽出她話裡的深意,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走。
“阿喬,我處理完就回來,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接囡囡”
門
“砰”
地一聲關上,可直到後半夜,傅明舟也冇回來。
第二天一早,許安安才摟著傅明舟的胳膊,歡天喜地回來收拾行李。
見到她,女人臉上還蕩著得逞的笑意。
“嫂子,不好意思哦,明舟昨晚在陪我,讓你白等了。”
傅明舟則對著她沉默良久,才動了動唇。
“我先送安安離開,很快就會回來。”
可那天晚上,傅明舟依舊冇有回來。
幾個自稱是許安安親屬的人忽然闖入家中。
許爸和許媽上來就給沈南喬一個火辣辣的耳光。
“就你不要臉,跟我女兒搶男人是吧?”
“今天我們非好好教訓你這個狐狸精不可!”
許安安還有個哥哥,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不敢動手。
被許爸和許媽啐了一口:“怕什麼?”
“誰不知道傅團長現在喜歡的是你妹妹?這女人就是個黃臉婆而已!”
“上次你妹妹在醫院差點害死她,最後都冇事。”
“反正有安安替咱們撐腰”
暖水瓶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傅明舟之前專門為女兒買的電視被砸破了螢幕,屋子裡很快變得一片狼藉。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身上,沈南喬蜷縮在地上,口鼻很快溢位血跡。
又看到許媽竟隨手抄起她白天抱回來的女兒的骨灰盒。
沈南喬瞳孔一縮,下意識嘶喊了一聲——
“不要——”
“砰”
的一聲悶響,骨灰盒的棱角狠狠砸在她額頭上。
讓沈南喬全身血液倒流,愣在了原地。
許媽意識到自己摔了什麼,趕緊晦氣地擦了擦手:“真噁心,這狐狸精瘋了不成?”
暴行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
等他們終於離開時,沈南喬還聽到他們囂張的警告。
“識相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女兒騰位置!”
“不然以後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反正傅團長又不會追究”
沈南喬渾身是血地躺在狼藉中,意識模糊。
兩個小時後,江拓匆匆趕來,看到她躺在血泊中的這一幕:“沈小姐”
沈南喬的唇角扯出悲哀絕望的弧度。
“明天的計劃”
她的聲音嘶啞,帶著泣血的決絕,“我要傅明舟親眼看著”
“我死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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