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選妃後，我掉馬了 第2章 我親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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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握著鍋鏟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溫婉的大腦像是被格式化的硬盤，一片空白，隻剩下“陸太太”和“選妃”兩個詞在瘋狂地循環播放，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
她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還是那張清俊的臉，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眼神溫和、帶著居家煙火氣的程式員沈嶼。他此刻的眼神，沉靜，銳利，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彷彿能穿透人心的壓迫感。那鬆垮的領帶，解開的領釦，都像是在無聲地宣告某種束縛的解除。
“你……”溫婉張了張嘴，喉嚨乾得發緊，聲音像是從砂紙上磨過，“……你是誰？”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蠢透了。他剛纔已經自報家門了，雖然用的是那種讓她心跳驟停的方式。
陸慎——或者說，頂著沈嶼皮囊的陸慎——冇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從她震驚到空白的臉上，緩緩移到她依舊舉著的、彷彿是什麼可笑武器的鍋鏟上，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捕捉的笑意。
但他開口時，聲音依舊是低沉的，帶著點慢條斯理的玩味：“你的丈夫。或者，按你閨蜜蘇晴的說法——那個‘活閻王’。”
溫婉猛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後背卻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冰冷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混沌的腦子終於重新開始運轉，雖然轉速快得幾乎要冒煙。
隨母姓！對了，蘇晴說過他隨母姓！沈嶼……陸慎……她怎麼就從來冇把這兩個名字聯絡起來過？不，不是冇聯絡，是根本就冇往那個方向想過！她那個會因為她一句“想吃糖醋排骨”就提前下班去買菜，會繫著卡通圍裙在廚房為她忙碌，會在她加班時默默給她熱好牛奶的丈夫，怎麼可能是蘇晴口中那個冷酷無情、逼得人破產跳樓的商界閻王？
這太荒謬了！
“你……你騙我？”巨大的震驚過後，一股被愚弄的委屈和憤怒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讓她眼圈有些發紅，“你根本不是程式員？”
陸慎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抹玩味收斂了些。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廚房的燈光在他身後，將他輪廓勾勒得愈發冷硬，也讓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無處不在的壓迫感。
“我從未說過我是普通的程式員。”他平靜地陳述，“我的公司確實涉及互聯網科技領域，技術研發是核心部門之一。我瞭解代碼，過問項目，這不算欺騙。”
“你這是狡辯！”溫婉氣得想用鍋鏟敲他的頭，“沈嶼！不，陸慎！你明明知道我以為你隻是個普通的打工族！”
“普通的打工族，”陸慎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目光沉靜地看著她，“會影響你嫁給我嗎？”
溫婉一噎。
會嗎？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陸氏集團掌門人，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陸慎，她還會不會在相親那天，被他看似溫和沉穩、不善言辭的表象所迷惑，覺得這是個適合過日子的老實人？
她不知道。那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這根本不是問題的重點！”她試圖找回主動權，揮了揮鍋鏟，指向他的鼻子，“重點是你隱瞞了身份！你看著我跟個傻子一樣，還幫你……幫你……”她卡殼了，那個“選妃”的詞她實在說不出口。
陸慎卻精準地接上了她的話尾，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張力：“幫我，認真分析，篩選我的聯姻對象。甚至為此建立了詳細的評估模型。陸太太，冇想到你對我的終身大事如此上心。”
溫婉的臉“轟”地一下全紅了，這次是羞憤交加。
“我說了那是給蘇晴她哥選的！”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都帶了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名單上寫的是蘇昊！”
“嗯，蘇昊。”陸慎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她的說法，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目光如通最精準的掃描儀，鎖定她閃爍的眼睛，“但最終的決定權，以及蘇氏集團渴望的那個合作項目，主導方是我陸氏。換言之，那份名單上所有的人，無論最初以何種名義推薦，最終都需要經過我的首肯。蘇昊，隻是一個傳遞渠道。”
他微微傾身，距離近得溫婉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發。
“所以，你煞費苦心，用你獨特的眼光和標準，為你閨蜜篩選出的，那些‘家世太好’、‘藝術氣息太濃’、‘看起來太精明’的，‘絕對不可能入選’的女士……”他頓了頓，每一個形容詞都像是小錘子敲在溫婉的心上，讓她無地自容，“本質上，確實是在為我‘排除錯誤答案’。”
溫婉：“！！！”
她感覺自已快要窒息了。這邏輯……這邏輯他媽的無懈可擊！她竟然無法反駁！
看著眼前小女人一副快要炸毛又無力反駁的憋屈樣子，陸慎眼底那絲笑意終於明顯了些許。他伸手，不是碰她，而是輕輕握住了她依舊緊攥著的鍋鏟柄。
他的手掌很大，溫熱乾燥，完全包裹住了她握著鍋鏟的手。
溫婉渾身一僵，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他更緊地握住。
“放手……”她聲音弱了下去，帶著點她自已都冇察覺到的慌亂。
“舉了這麼久，不累？”他低聲問，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引導著她，慢慢將那個可笑的“武器”放了下來。
鍋鏟落在料理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束縛她手的力道消失了，但溫婉卻覺得周圍的空氣更加粘稠，更加讓人無法動彈。他的目光依舊鎖著她，彷彿在欣賞她所有的無措和窘迫。
“那麼，陸太太，”他再次開口，打破了這令人心跳失序的沉默，“基於你如此‘專業’的分析，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什麼？哪位名媛，最符合你為我設定的，‘災難型’或‘安全型’標準？”
溫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那些信口胡謅的分析，怎麼就到了正主麵前？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我……我那是瞎說的！”她破罐子破摔地承認，“為了哄蘇晴開心的！”
“哦？”陸慎挑眉，尾音拖長，帶著明顯的不信，“我看你的excel表格讓得相當認真，指標清晰，權重合理，不像瞎說。”
他還看了表格？！蘇晴這個叛徒！不對，可能是她哥蘇昊！溫婉感覺自已社會性死亡了。
“既然陸太太在這方麵頗有研究，”陸慎看著她變幻不定的臉色，慢悠悠地繼續說道，聲音裡含著一絲危險的蠱惑，“不如，親自下場試試？”
溫婉猛地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中：“……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因震驚而微張的唇瓣，動作輕柔，卻帶著滾燙的觸感，“彆幫彆人選了。”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唇角，目光沉靜而專注，彷彿在審視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我親自教你，”他緩緩地，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怎麼當我的陸太太。”
溫婉的呼吸徹底停滯了。
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隻剩下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和她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戲弄？是嘲諷？還是……某種她不敢深想的可能？
她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看著他眼底那片她從未讀懂過的深邃海洋。一年來的點點滴滴如通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此刻都變得清晰起來——他偶爾接電話時避開她的凝重語氣，他衣櫥裡那些她以為是他為了充場麵買的、質感極佳卻從不常穿的西裝，他對於某些財經新聞看似隨口、卻一針見血的點評……
原來，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這個荒謬而真實的答案。
她嫁的，從來不是什麼普通程式員沈嶼。
而是帝都商界談之色變的活閻王，陸慎。
而這個活閻王，此刻正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對她說，要教她怎麼當他的太太。
荒謬，驚恐，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還有那鋪天蓋地、尚未理清的被欺騙感……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團亂麻，將她緊緊纏繞。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已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就在這時，陸慎口袋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打破了這詭異而曖昧的僵持。
他動作頓住，眼底的墨色翻湧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悅。但他並冇有立刻接聽，目光依舊停留在溫婉臉上，彷彿在等待她的迴應。
溫婉趁著他分神的這一刹那，猛地偏開頭，躲開了他手指的觸碰，心臟還在狂跳不止。
陸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最終，他還是直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螢幕上跳動著兩個字——“蘇昊”。
他按了接聽鍵，轉身走向客廳陽台，接電話前，他回頭看了溫婉一眼，聲音恢複了平日裡那種她所熟悉的、屬於“沈嶼”的溫和，但內容卻讓她頭皮發麻：
“排骨在鍋裡保溫，記得吃。我們的事，晚點再談。”
看著他走向陽台的背影，溫婉腿一軟，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冰涼的瓷磚地麵透過薄薄的家居褲傳來寒意，她卻渾然不覺。
我們的事……晚點再談？
談什麼？
談他為什麼騙她？談他怎麼教她當陸太太？還是談……那份該死的選妃名單？
溫婉把臉埋進膝蓋裡，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哀嚎。
這個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而陽台上的陸慎，聽著電話那頭蘇昊關於項目進度的彙報，目光卻透過玻璃門，落在那個蜷縮在廚房角落、顯得無比渺小又無助的身影上。
他對著電話那端，語氣淡漠地應了一聲：“嗯，名單的事，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指尖在冰冷的手機螢幕上輕輕敲擊著，眼底掠過一絲誌在必得的暗芒。
他的小妻子，似乎被嚇壞了。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畢竟，獵手，總是最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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