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港燭淚照我獨行 1
-
我是港城頂級律師,每天睜眼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老公和他的情人們分手。
結婚五年,999次,風雨無阻。
今晨五點,我從中環天台救下他的跳樓情人。
轉身接過婆婆電話:“溫律,有你在,家明我就放心了。”
掛斷電話我戴上墨鏡,迎接蜂擁而至的記者:
“溫律辛苦,我們好奇您婚姻保鮮的方法是什麼?”
我笑了笑:“我老公很是信任我。”
回到辦公室,螢幕上彈幕翻湧:
“港島精英又怎樣?嫁了人還不是一樣要忍氣吞聲?”
“當年沈少包下整箇中環電子屏求婚,不知道離婚時會是怎樣的盛況?”
“什麼金牌大狀,我看是金牌龜婆!”
我摘下墨鏡,揉了揉眉心。
抬手給那個置頂號碼發了最後一條簡訊。
“膩了,離吧。”
……
發完,手機擱在辦公桌上,我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案件。
四個小時過去,螢幕依舊死寂。
我拎起手袋,徑直前往他常去的私人健身會所。
“老婆,你來得正好。這位是阿曼達,我們新認識的。”
他咬重那個“新”字,意味深長。
我匆匆掃了一眼新人,語氣公事公辦:
“沈少,下午三點,請準時到我的律所一趟。”
他挑眉,嗓音低沉戲謔:
“怎麼,溫大律師終於生氣了?”
我掛上職業微笑:“隻是一份新合約,關於你恢複單身的。”
沈家明語調慵懶,帶著勝券在握的戲弄。
“哦?那真可惜。”
“記得明早五點,準時來‘打卡’。”
周圍人們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鬨笑。
我笑意更盛,“rry,明早來不了。”
這是我第一次,當眾下他的麵子。
沈家明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
“都出去!”
門一關,他臉色沉了下來:“溫施詩,你到底想乾什麼?”
“離婚啊。”
他輕嗤:“就這?”
一旁的阿曼達也配合地彎起嘴角,柔聲插話:
“溫律,彆鬨了。你是大房,就要有大房的做派,跟我們這些人計較,不討好的。”
大房?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澀意。
還記得五年前,他在中環璀璨的電子屏下,舉著鑽戒說我是他的“唯一”。
我那時不信,卻也冇想到,這個唯一隻當了不到兩年。
我冷眼掃過阿曼達寫滿野心的臉,“羨慕?這位子,讓你坐。”
沈家明周身氣壓低得駭人:
“你不想做沈太了?還是不想做律師了?跟我離婚,你就要滾出這裡,想清楚!”
我點頭,語氣平靜,“想清楚了。”
他突然眼眶發紅:“好,但孩子你休想帶走!”
我冇再浪費口舌,直接開車去了幼兒園。
遠遠的,卻見女兒正對玩伴比劃著:
……我媽咪纔不厲害,爹地說她連自己老公都留不住,是冇用的女人……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裂了一個口子,但我仍維持著體麵,招呼女兒上車。
“如果媽咪和爹地分開,你跟誰?”
她毫不猶豫地做手勢:【爹地。】
“為什麼?”
【管家說,你離婚就要離開港城。】女兒的小臉寫滿抗拒,【我不要去鄉下!】
“唸詩,我跟你說了很多次,滬城不是鄉下……”
女兒卻快速比劃著,每一個手勢都像耳光刮在我臉上:
【我跟你不一樣。我跟爹的,姓沈。】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顫。
車子駛回沈宅,未及停穩,便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圍住。
“溫律!傳聞您今日正式向沈少提出離婚,是否屬實?”
我還冇等我開口,沈家明快步走來,臉帶笑意。
“各位記者朋友,誤會,全是誤會。我們一家人不知幾多幸福,那些子虛烏有的流言,就不要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