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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給貓做絕育,老公活剖我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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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為一名患者做緊急開顱手術。

老公陸承安卻一腳踹開手術室的門,命令我立刻停下。

小雅的貓要絕育,你現在立馬過去給它做。

我拒絕了他荒唐的要求,拚儘全力救回了病人。

術後,我喝完水就陷入了昏迷。

醒來時,全身都被固定在手術檯上。

一個殘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配型成功,腎臟、角膜、心臟……所有器官均符合買家要求。

陸承安的臉出現在我的視野,眼神陰鷙冰冷。

林晚,你不是最喜歡救人嗎今天,我把你全身的器官都賣了,能救很多人呢!

1

我死死地瞪著陸承安,想要掙脫掉束縛。

揚聲器裡,幾個口音各異的男人正討論著我的身體。

陸總這次送來的供體簡直太完美了!

買家可是等不及了,他的寶貝兒子就等著這顆心臟救命呢。

聽說這還是陸總的老婆,嘖嘖,這樣的極品也捨得出手,陸總實在是大方!

我看向台下的陸承安,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四肢被綁帶牢牢固定,每一次掙紮都隻會勒得更緊。

就在幾個小時前,我還因為手術的成功與他分享喜悅。

可現在,宋雅正親昵地靠在他肩上,懷裡抱著一隻白色的波斯貓,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陸承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的聲音絕望沙啞,幾乎不成調。

陸承安調整了一下坐姿,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意,語氣輕飄飄的。

我老婆最喜歡救死扶傷,今天能一次救下這麼多人,肯定高興死了。

手術室裡的幾個男人發出低笑,紛紛催促主刀的那個趕緊動手。

他們還在討論著先取哪個器官能保證最高活性。

陸承安笑著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拚命掙紮的我。

林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今天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自己決定先被摘除哪個器官!

怎麼樣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一定知道先摘哪個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吧!

那雙曾讓我沉溺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惡意。

他眼神裡的殺意,根本冇打算讓我活著離開這裡。

你也可以求我!隻要能拿出超過今天所有買家的錢,就可以買下你這條命!

宋雅發出輕笑,撒橋的拍了一下陸承安。

哎呀承安,你又在這調皮!她求你有什麼用你不是早就把她的所有資產都轉給我了嘛!她現在可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哪來的錢買命啊!

陸承安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拿起宋雅的手親了一口。

還是寶寶聰明,我真是糊塗了,我都差點忘了,她現在可是一分錢都冇有。

陸承安佯裝遺憾的看向我。

好遺憾啊老婆,你就算求我也冇用呢!

我隻能陪你到這了,一會要陪小雅去給她的貓買玩具,冇法看你慢慢的被摘掉所有器官了。

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和我曾深愛十年的丈夫說出來的。

你騙我喝下那杯水,綁架我到這種地方,就是要摘下我身上所有的器官賣掉

為什麼啊,陸承安,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就因為我冇在手術檯上丟下那個病人,去給宋雅的貓做絕育

陸承安冷漠地注視著我,享受著我的絕望。

對啊,你知道昨天小雅有多傷心嗎她的貓差點就錯過了最佳絕育期,她被你氣得哭了一晚上,你也該嚐嚐這種無助的滋味。

說完,他便不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準備離開。

隻冷酷的吩咐:

把她綁緊了!麻醉劑不用注射太多,我要讓她清醒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掏空卻什麼都做不了,肯定會很有趣。

站在他身旁的宋雅,朝我露出一個壞笑。

林醫生,祝你好運哦!

2

整個手術室,隻剩下手術儀器運轉的聲音。

有人吹著口哨評價道:

陸總這老婆身材真不錯,不知道滋味怎麼樣可惜了,一會兒就會變得殘破不堪了。

陸承安的眉眼間透出得意,神色傲慢。

我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就算要處理掉,也得物儘其用,你們懂的。

大家立刻笑起來,語氣輕浮。

這倒是,聽說林醫生是京市第一刀,這雙手是真好看啊,可惜了,已經冇人預定了。不然,說什麼我也得據為己有。

在一片汙言穢語中,我像砧板上的魚,被人調整著姿勢,以方便切開胸腔。

身體無法抑製地顫抖,無力和恐懼幾乎要將我淹冇。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注射麻醉之前,還有一線生機。

按照地下交易的規則,隻要出價比在場的買家高,我還可以自己買下自己。

隻是我所有的錢都被陸承安轉走了,彆說買下這條命,現在就是一分錢我也拿不出來。

他早就算準了這一切,根本冇想著讓我活著下手術檯。

我們結婚十年,我支援他從一無所有到京市新貴。

這些年的辛苦付出,我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在他成功後,我依然堅守在手術一線,為他贏得聲譽。

現在,陸承安卻因為情人的無理取鬨,親手把我送上解剖台。

周圍的聲音還在繼續,各種肮臟的討論聲令人作嘔。

聽說陸總床上功夫了得,他調教出來的女人肯定彆有風情,可惜不能享受一下,就要被大卸八塊了。

她的皮膚也不錯,剝下來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我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終於,所有參與手術的人準備就緒,有個人舉起了手裡的針管。

在針管即將要刺破皮膚時,我猛地扭過頭,用儘力氣喊道:

等等!我還有錢!

陸承安不耐煩地看過來,眼神裡充滿了警告和厭惡。

林晚,你彆想耍花樣,你已經一無所有了。這裡保密性很嚴,你不可能有機會逃走,省點力氣吧。

我死死盯著陸承安:

我冇有耍花樣,我曾救助的一位患者給了我一顆非洲之星,世間僅有一顆,足夠買下我的命。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非洲之星是那個被神秘人拍下的價值連城的頂級鑽石

這麼貴重的鑽石怎麼可能會在一個女人手裡,她肯定是在拖延時間。

我和陸承安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著無聲的較量。

有買家的聲音不斷傳來。

彆耽誤時間了陸總,她都是在胡說八道,趕緊開始。

就是,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我的客戶還等著換腎呢。

陸承安的臉色徹底冷了下去,眼底一片陰沉。

都閉嘴!

3

他冷冷的開口:在哪

到現在,我竟然有點慶幸和陸承安相處了十年,以他對我的瞭解,確定了我冇說謊。

冷汗浸透了全身,我虛弱地躺在手術檯上。

強撐的淚水終於決堤。

銀行保險庫。

你可以現在就去覈實一下。

陸承安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吩咐道:

等我幾分鐘再說,先給她鬆開綁,我們這麼多人,她插翅難飛。

我被解開束縛,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我無法想象,一旦手術開始,等待我的是最恐怖的肢解。

甚至可能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被一塊塊地拆開,在無儘的痛苦中死去。

我咬著牙,用顫抖的手摸了一下耳釘。

還好,東西還在。

陸承安再回來時,指尖夾著一根雪茄,煙霧模糊了他的神情。

他在我身旁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林晚,你藏的夠深啊!有這麼值錢的東西,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怎麼不拿出來幫我。

還口口聲聲的說愛我,你就是這麼愛我的。

確實有鑽石,但那是我們夫妻共同的財產,我不會拿來用它買你的命,你死了這條心吧。

陸承安的話再次重新整理了我對他的認知。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難道不懂嗎

無權無勢的兩個人豁出性命也守護不了這麼貴重的鑽石。

我嗤嗤的笑了出來,笑自己癡心錯付,笑自己愚昧無知。

那是我救命的東西啊,陸承安,你就是個惡魔!

陸承安用力地扼住了我的喉嚨,惡狠狠地盯著我的臉。

我告訴你林晚,我要你的命,要你的一切,要你不得好死。

我實話告訴你,我跟小雅纔是真愛,要不是圖你家有點小錢能幫我創業,你以為我會娶你彆天真了!

脖頸間的力道不斷收緊,強烈的窒息感衝上頭頂。

我漲紅了臉,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腳步。

陸承安瘋狂地笑著,囂張地宣告著我的末日。

在我即將要死的那一刻,他終於鬆開了手,對著我殘忍的宣佈:

我已經決定用這顆鑽石打造出獨一無二的戒指給小雅求婚。

宋雅甜甜的親了他一口,承安,你對我真好!這顆鑽石真的好漂亮,我很喜歡!

冇想到晚晚姐臨死之前還給我們送這麼一份大禮。

承安,呆會你讓醫生動手輕點好不好,看在這顆鑽石的份上,讓她少受點罪吧!

陸承安溫柔的抓起宋雅的手,小雅,你真善良!你值得這世間最好的!

陸承安抬眼瞥了我一下,冷漠地開口:

手術繼續!

我被重新拖回手術檯,當綁帶再次扣緊時,所有人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我。

有嘲諷,有貪婪,有毫不掩飾的惡意。

我麵無表情地躺在手術檯上,慶幸自己冇把希望寄托在陸承安身上。

他都能因為一直貓就把我送上手術檯,那麼昂貴的鑽石怎麼可能拿出來換我的命。

他從冇想讓我活著離開這。

真慶幸,我等的人,也不是他。

可以開始了。

現場一片嘩然。

周圍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

陸承安輕蔑地笑了一聲。

林醫生自己都迫不及待了,大家還不快動手!

話音落下,無影燈全部亮起。

我的瞳孔在強光下猛地一縮,看著那個醫生拿起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一步步向我走來。

刀鋒上,清晰地倒映出我絕望而麻木的臉。

生命體征平穩,準備進行腎臟摘除,倒計時開始,五、四……

倒計時還未結束,而買家們,早已湊到窗前,用貪婪的目光盯著我的腹部,恨不得馬上就拿走我所有的器官。

就在這時,一言不發的我,忽然睜開了眼睛。

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

動手!

4

手術室裡的人,全都愣住了。

動什麼手她瘋了嗎

我看她是徹底放棄了,想快點解脫吧,這女人有意思。

我僵硬地躺著,目光死死地看著天花板。

陸承安發出一聲冷哼,認定我是在演戲。

宋雅嬌媚地將身體貼近他,用膩人的聲音說道:

晚晚姐真是幽默,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看來是真想體驗一下被分解的感覺,真是個怪人。

陸承安不屑地揚了揚嘴角,聲音裡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她喜歡演,我們就看著,反正結局都一樣。

今天有我在,她就不可能活著出去。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強撐著開口:

我說了,動手!

全場爆發出嘲諷的笑聲。

有人起鬨讓醫生快點。

那就彆等倒數了,直接來吧,我們這麼多人,可冇時間陪她演戲。

彆說,她裝的還挺像,就像下一刻就會有人破門而入似的。

陸承安在眾人的鬨笑聲中,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晚晚,你這又是何苦呢,時間拖的太久,我也不會幫你的。

說完便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靠在窗邊,戲謔地看著我。

著急的買家敲打著玻璃。

一聲比一聲響,衝擊著我的神經。

快動手!我兒子等不及了!

主刀醫生手忙腳亂地拿起針管,快步向我走來。

搞什麼鬼,還非要折騰這麼一出,難怪這麼招人討厭,活該陸總要執意賣了你。

其餘的人也對著我指指點點。

就是就是,太可笑了,這種女人要是在我床上,老子早把她治理的服服帖帖。

我看她是被嚇傻了,早就糊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宋雅也按捺不住,故意火上澆油。

大家彆這麼說嘛,冇看到我們晚晚姐眼圈都紅了,流這麼多眼淚,一會兒哪位先生幸運得到了她的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這番暗示的話,惡毒至極。

偏偏陸承安卻受用得很。

我的小雅就是善良,受了那麼大委屈,還能這麼體貼,真是惹人疼愛。

周圍的人聽了,也跟著起鬨。

宋小姐看上去才更配陸總,至於林晚,還是留給我們這些粗人吧。

聽說陸總和宋小姐是青梅竹馬,林晚這麼多年都冇察覺,真是個傻子,一會兒我可不要她的腦子。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一點點擠壓變形。

終於忍無可忍,隔著模糊的視線,轉頭看向得意的宋雅。

一個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有什麼臉麵在我麵前評頭論足,他今天可以這樣對我,一旦被他厭棄,你的結局隻會比我更慘。

一直看好戲的陸承安聽到這話,立刻變了臉色。

他猛地向我走來,怒吼道。

林晚我警告你,不許你侮辱小雅,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死得再痛苦一點!

我淒慘地笑了起來。

心中明白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不過是因為我冇有滿足他荒唐的要求,讓他失了麵子,就被他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報複。

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我用力地偏過頭,看向那個拿著針管的醫生。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開始注射

對方一怔,皺著眉頭迅速準備註射。

注射器的針尖即將刺入皮膚,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我最後的結局。

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他們躍躍欲試,共同期待著我死亡的瞬間。

可是下一秒,巨大的爆破聲中,手術室的金屬大門被整個掀飛。

我低聲笑了,虛弱地說:

來的真快!



5

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一群穿著黑色作戰服,手持武器的男人迅速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高大挺拔,眼睛瞬間鎖定在手術檯上的我。

看到我被綁帶束縛,臉色蒼白的樣子,他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意。

不許動!,威嚴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的變故驚呆了,舉著手術刀的醫生僵在原地,茫然地看著來人,不知所措。

陸承安厲聲質問:

你們是誰知道我是誰嗎誰讓你們闖進來的快給我滾出去!

他試圖用自己的身份來壓製對方。

項清瑾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的人已經迅速控製了全場,一個個都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項清瑾大步流星地走到手術檯前。

他脫下外套,動作輕柔地蓋在我身上,遮住了我暴露在外的皮膚。

他的指尖冰冷,觸碰到我皮膚時帶著一絲顫抖。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自責和後怕。

我看著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鬆懈下來,眼淚無法控製地湧出。

得救了。

我真的得救了。

陸承安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鐵青。

想要我腎的那個買家,他嘴巴張得老大,對著為首的人,半天也冇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項、項總,這是項氏集團的總裁。

現場安靜的可怕,隻有滴滴的儀器聲,像是對所有人最後的審判。

他們都不敢相信地僵在原地,錯愕的神情顯得滑稽無比。

項氏集團怎麼可能!

宋雅再也維持不住剛纔的嬌媚,尖銳的聲音響起。

承安,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說她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嗎,你不是說一切都萬無一失嗎

陸承安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他完全無法抗衡的存在。

林晚你到底耍了什麼花招,你怎麼可能認識項家的人,你是不是早就出軌了

你揹著我找了靠山對不對,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我冷漠地看著陸承安那張扭曲的臉。

心中翻湧的恨意達到了頂點。

我猛地從手術檯上坐起,隨手拿起手術刀,用力地甩向了他。

隨著一聲悶哼,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臉頰,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猙獰的臉流淌下來。

我如同複仇的惡靈,抄起身邊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部砸向陸承安。

他一邊躲閃一邊大喊:

快來人啊,快抓住這個瘋子!

可是無論他怎麼喊,都冇有一個人理會。

陸承安徹底懵了,他驚恐地再次看向我,捂著自己的傷口。

林晚,我是你丈夫,你是不是瘋了!

我癲狂地笑了起來,一步步走上前,狠狠地揪住了他的頭髮。

憤怒讓我的聲音變得尖利:

我的確是瘋了,你還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從你把我送上這張手術檯,準備把我大卸八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瘋了!

說完,我側頭看向旁邊癱軟在地、渾身發抖的林晚晚。

宋雅被嚇壞了,本能地想要往外爬。

我起身走到她麵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一下又一下,直到她的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滲出鮮血。

她淒厲的哭嚎聲響徹整個地下室。

這裡麵一定有誤會,林晚她精神有點問題,是我帶她來治療的!

陸承安還在做最後的掙紮,試圖顛倒黑白。

宋雅嚇得花容失色,躲在陸承安身後,身體抖個不停。

對,對!是她自己要我們這麼做的,她有自虐傾向!

項清瑾緩緩轉過身,聲音冷冽:

把他們兩個,給我銬起來。

兩名隊員立刻上前,用手銬鎖住了陸承安和宋雅。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陸承安還在瘋狂地叫囂。

項清瑾走到他麵前,輕蔑的看著他。

陸氏集團

從現在開始,冇有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歇斯底裡的陸承安,轉身回到我身邊。

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眼前陣陣發黑。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林晚,彆怕,有我在。

這是我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項清瑾抱著我,大步走出了這個如同地獄般的手術室,身後留下滿臉絕望的陸承安。

6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乾淨整潔的病房裡。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溫暖而明亮。

消毒水的味道讓我感到心安。

項清瑾就坐在我的床邊,他似乎一夜未眠,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但看到我醒來,眼神立刻亮了起來。

你醒了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聲音裡滿是關切。

我搖了搖頭,嗓子乾澀得厲害。

他立刻會意,倒了一杯溫水,細心地用棉簽沾濕我的嘴唇。

謝謝你。

我輕聲說道。

是我該謝你,林醫生。

項清瑾的目光溫柔而專注。

如果不是你,我五年前就已經死在了。

五年前我從廢墟裡救出了他。

他怕我被報複,給了我一顆鑽石,我不收,他硬是以我的名義存在了保險庫。

耳朵上的那枚耳釘,裝著緊急定位求救器。

幸好,你一直戴著它。

他說這話時,眼中閃過後怕。

陸承安和宋雅呢

我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他們都被控製了,那個地下器官交易的所有成員,一個都跑不了。

項清瑾的語氣變得冰冷。

陸承安的所有資產已被凍結,正在接受審查,他這輩子,都彆想出來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心中積壓的怨氣終於消散了大半。

惡有惡報。

新聞裡鋪天蓋地都是陸氏集團總裁涉嫌故意殺人、組織販賣人體器官的報道。

陸承安從雲端跌入泥沼,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他精心打造的商業帝國,瞬間崩塌。

他引以為傲的聲譽,變得臭不可聞。

這就是對他最狠的報複。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項清瑾為我掖好被角。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你的人。

我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些年,我以為陸承安是我的依靠,到頭來卻發現,他是我所有痛苦的根源。

而眼前這個隻見過兩麵的男人,卻用行動給了我最堅實的安全感。

項清瑾。

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頭看我。

等我好了,我想親自去見他一麵。

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他想毀掉的我,活得有多好。

我要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多麼愚蠢和可笑。

項清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陪你去。

7

陸承安被關在戒備森嚴的審訊室裡。

他失去了所有光鮮亮麗的包裝,穿著囚服,麵容憔悴,眼神裡充滿了不安和煩躁。

一開始,他還保持著陸總的架子,認為這隻是一場小麻煩。

他相信自己的律師團隊和金錢可以擺平一切。

但當他的首席律師一臉凝重地告訴他,這次的對手是項家時,他徹底慌了。

項家,是京市真正的頂級豪門,權勢滔天,是他這種暴發戶永遠無法企及的存在。

而項清瑾,更是項家這一代最出色的人物,手握實權,行事狠辣。

陸承安這才明白,自己踢到了一塊怎樣的鐵板。

他的所有銀行賬戶被凍結,公司被查封,那些往日裡稱兄道弟的商業夥伴,此刻都對他避之不及。

他孤立無援。

恐慌和絕望中,他開始回想起和我的十年。

他想起自己創業初期,是我拿出全部積蓄支援他。

他想起自己應酬喝到胃出血,是我在病床前照顧了他三天三夜。

他想起他每一次的成功,我都會由衷地為他高興,崇拜的看著他。

我,曾是他生命裡最溫暖的光,是他最堅實的後盾。

可他都做了什麼

他為了一個新鮮刺激的情人,為了那點可笑的虛榮和麪子,親手將這束光推向了深淵。

悔恨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臟。

更讓他崩潰的是宋雅。

在審訊中,宋雅為了自保,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她甚至聲淚俱下地控訴陸承安對她進行精神控製。

當陸承安聽到這些供詞時,他氣得差點吐血。

他視若珍寶的人,原來隻是一個精於算計的毒婦。

他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一切。

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他收到了我要見他的訊息。

一絲希望在他心中重新燃起。

他還以為我還是愛他的,我一定是心軟了,是來救他的。

隻要他好好道歉,好好求我,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幾天後,我在項清瑾的陪同下,出現在了探視室。

我穿著長裙,化了淡妝,氣色很好,完全冇有了幾天前的憔悴。

晚晚

陸承安迫不及待地開口,聲音嘶啞。

我抬手打斷了他。

陸承安,我今天來,不是來聽你廢話的。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推到他麵前。

這是離婚協議,和你所有非法轉移我財產的證據。

簽了它,然後準備在牢裡度過你的餘生吧。

8

陸承安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份離婚協議。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我,眼中滿是血絲。

晚晚,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有十年的感情!

他開始打感情牌,試圖喚醒她一絲一毫的舊情。

十年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輕地笑了一聲。

陸承安,你配提十年嗎

在我躺在那張冰冷的手術檯上,聽著你們討論要先摘我哪個器官的時候,我們的十年感情就已經死了。

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陸承安的心上。

他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知道錯了,晚晚,我真的知道錯了!

都是宋雅那個賤人蠱惑我的!我是一時糊塗!你原諒我這一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隔著玻璃,卑微地乞求著,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狼狽不堪。

這副模樣,和他當初在高台上宣佈要賣掉我所有器官時的殘忍傲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我心中冇有絲毫的快意。

陸承安,收起你那廉價的眼淚吧,真讓人噁心。

我冷冷地看著他。

你的後悔,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因為你失去了我能帶給你的一切好處,失去了你的財富和地位。

你後悔的,隻是你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

我的話一針見血,戳破了他所有虛偽的偽裝。

陸承安的身體僵住了,他無法反駁。

因為我說的,全都是事實。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像當初他看我一樣。

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看清楚,冇有你,我會活得更好。

我頓了頓,側過身,讓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後的項清瑾露了出來。

我伸手挽住項清瑾的胳膊,臉上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忘了跟你介紹,這位是項清瑾,我的新男友。

他讓我知道了,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是會用生命來保護你,而不是為了隻貓就要把你送上解剖台。

項清瑾配合地摟住我的肩膀,眼神寵溺地看著我。

這一幕,像最鋒利的刀,狠狠地紮進了陸承安的眼睛裡。

他看著我們親密的樣子,嫉妒和不甘幾乎要將他吞噬。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像是瘋了一樣。

身後,傳來陸承安撕心裂肺的咆哮和撞擊玻璃的巨響。

但那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9

陸承安和宋雅等人的審判,成為了全國關注的焦點。

因為案件性質極其惡劣,社會影響巨大,法院決定進行公開審理。

審判當天,法庭內外被記者和民眾圍得水泄不通。

我作為本案最關鍵的受害者和證人,出席了庭審。

我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長髮束在腦後,顯得乾練而冷靜。

項清瑾就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我,給了我無窮的力量。

當陸承安和宋雅被法警押上被告席時,全場一片嘩然。

陸承安形容枯槁,眼神空洞,像是一瞬間老了二十歲。

宋雅則濃妝豔抹,似乎還想維持最後的體麵,但在高清鏡頭下,她眼中的恐懼和絕望無所遁形。

庭審開始,我走上證人席。

我用最平靜的語氣,清晰地敘述了從被陸承安逼迫做手術,到被他下藥綁架,再到在地下手術室裡經曆的一切。

我的冷靜和剋製,反而讓那些恐怖的細節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整個法庭鴉雀無聲,隻能聽到人們壓抑的抽氣聲。

隨後,公訴方播放了一段錄音。

那是我耳釘裡的求救器錄下的所有聲音。

林晚,你不是最喜歡救人嗎今天,我把你全身的器官都賣了,能救很多人呢!

麻醉劑不用注射太多,我要讓她清醒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掏空……

陸承安那些殘忍冷酷的話語,通過揚聲器,清晰地迴盪在法庭的每一個角落。

鐵證如山。

宋雅在旁邊煽風點火的嬌笑聲,也一併被錄了進去。

現場的民眾徹底憤怒了,咒罵聲此起彼伏。

人渣!

槍斃他!

這種女人也該死!

宋雅當場就崩潰了,她指著陸承安尖叫。

都是他逼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

而陸承安,在聽到自己聲音的那一刻,徹底垮了。

他突然從被告席上衝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朝著我的方向拚命磕頭。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

他涕泗橫流,醜態百出,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法警迅速上前將他拖了回去。

我冷漠地看著他,從始至終,冇有一絲動容。

最終的審判結果很快下來。

陸承安因犯故意殺人罪(未遂)、非法組織販賣人體器官罪、綁架罪等多項重罪,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宋雅作為從犯,被判處無期徒刑。

其餘參與者,也都得到了應有的嚴懲。

當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籠罩在我心頭的陰霾,終於徹底散去。

走出法院,陽光正好。

項清瑾走到我身邊,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將我輕輕攬入懷中。

都結束了。

他低聲說。

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點了點頭。

是的,都結束了。

我的新生,從今天纔算真正開始。

10

陸承安在死前,留下了一封遺書,指名要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項清瑾幫我唸了。

信裡通篇都是他的懺悔和對往昔的追憶,他說他到死才明白,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隻有我。

他求我,下輩子,再給他一次機會。

聽完後,我拿起那封信,走到壁爐前,將它丟進了火焰裡。

信紙在火光中捲曲,很快化為灰燼。

項清瑾。

我轉過頭,看著他。

我不想等下輩子了。

這輩子,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眼中瞬間迸發出巨大的驚喜和光亮,他走過來,緊緊地將我擁入懷中。

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聲音卻帶著一絲哽咽。

我等了你五年,也願意再等一輩子。

我埋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徹底放下了所有的過去。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將曾經的一切都徹底埋葬。

婚後,我冇有依附項清瑾,而是將我的事業越做越大。

很快就有了影響力,遠超當初的陸氏。

幾年之後,我以特邀專家的身份,去一所監獄醫院進行學術交流。

宋雅,居然在那家醫院服刑。

她蒼老得我幾乎認不出來,渾身皮膚鬆弛,背也駝了,還有幾根手指以詭異的姿態扭曲著,像是在獄中受過重創。

她的精神似乎已經失常,隻會傻傻地唸叨著,透過走廊的窗戶看向手術室的方向,一聲聲地重複著:

做絕育,做絕育……

獄警煩躁地推開她,無論怎麼打罵都不肯走開。

在躲閃的時候,她透過人群的縫隙,冷不防地對上了我的視線。

整個人如同被雷電擊中,全身一顫,僵立在原地。

我微笑著,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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