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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皇後安胎被滅全家後我重生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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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救治太後有功,我成為太醫院

沈祝謙臉上瞬間閃過巨大的慌亂。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

“趕快隨我回去,馬上想法子保住皇後孃娘腹中的孩兒!”

沈祝謙緊緊攥住我的手腕,將我往鳳鸞宮方向拖拽。

他待我一向溫柔,我從未見過如此粗暴急躁的他。

過往的種種溫情,在此刻徹底化為泡沫。

隱藏了一世的假幕,在這一刻徹底被沈祝謙親手撕裂。

“沈祝謙,皇後孃孃胎像有問題,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沈祝謙如夢初醒,急忙鬆開了我的手。

“如雲,你誤會我了。”

“你被陛下欽點給皇後安胎,若是皇後腹中的孩子出了什麼差池,陛下震怒,定會降罪於你。”

“我這是在擔心你呀!”

我心中冷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是嗎?”

“看來是我誤會夫君了。”

沈祝謙見我冇懷疑,鬆了口氣。

“如雲,快告訴我,你到底察覺到皇後孃孃的胎像出了什麼問題?”

我微微擰眉,煞有介事道。

“彆看皇後孃娘現在懷像正常,這胎兒雖然康健,但也隻是這一兩個月的光景。”

“再過段時日,胎兒便會逐漸虛弱,最後落胎。”

沈祝謙緊張不已,額頭上浮出一層薄汗。

“這該如何是好?!”

“如雲,你可有什麼法子?!”

我點點頭。

“自然是有的。”

“為保住孩子,要讓孩子生父每日滴血入藥給母體服用。”

“且服用一日無用,必得是每日服用一直到生產,且得是每日新鮮血液,方纔有效。”

我故作為難地歎了口氣。

“可是孩子生父是天子呀!”

“天子龍體不可損毀,怎可讓陛下損毀身體每日滴血?”

“如此看來,隻能犧牲皇後孃娘腹中的孩子了。”

沈祝謙聞言,麵色大變,疾言厲色地瞪著我。

“萬萬不可!”

“雪晴和孩子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話音剛落,沈祝謙又立刻反應過來,忙轉圜道。

“如雲,你可是大夫。”

“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你將來還要做天下

“朕是天子,豈有不庇護自己孩兒之理?”

“不過是每日滴一滴血,朕正值壯年,還受得了。”

“隻要能救下皇後腹中孩兒,朕滴血便是。”

沈祝謙立刻謝恩,卻並冇注意到,皇上有些狐疑的神色落在他身上。

我安靜地跪在沈祝謙身旁,察覺到皇上心中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心知自己的謀算已經成了三四成。

這局,我就快要布好了。

出宮回府的馬車上,沈祝謙心還提到嗓子眼,擔憂地握住我的手。

“如雲,以你的醫術,當真可以保住皇後孃娘腹中孩子嗎?”

我點點頭,將手從他手中抽出。

“自然,夫君儘可放心便是。”

聽到我如此說,沈祝謙這才鬆了口氣。

我凝眸看向他。

“夫君,先前我交給你保管的免死金牌你放在何處了?”

沈祝謙毫無疑心地回答。

“放在書房桌後的櫥櫃裡。”

我點點頭,語重心長道。

“夫君,那免死金牌可是我豁出去半條命才掙來的,你可一定要好好儲存。”

沈祝謙聞言,緊緊拉住我的手保證。

“夫人放心,為夫知道那免死金牌在你心中的分量。”

“除非到了攸關你性命的時候。”

“否則,即便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交出去。”

我狀似感動地點點頭,靠在沈祝謙懷中。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眸色幾乎淬成了寒冰。

上一世,他也是這般向我保證的。

可是最後呢?

他與高雪晴姦情暴露,為了保命,也為了保住高雪晴和他的孽種,他義無反顧地拿出了我的免死金牌。

隻是可惜啊。

普天之下,哪個皇帝能容忍綠帽子穩戴頭頂?

最後不僅連累沈家幾十口被殺。

高雪晴被吊死在鳳鸞宮,那個孽種,更是被摔下台階徹底冇了生息。

思及此,我胸中鬱結的一口氣疏解了些許。

這一次,就讓他們自己去死吧。

回府之後,我故作鬱悶,拉著沈祝謙喝了許多酒。

我在酒中下了少量迷藥。

把沈祝謙迷暈之後,我便去了書房。

從匣子裡拿出免死金牌,又將仿製的假貨換了進去。

我合上匣子,將真的免死金牌收好。

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當沈祝謙絕望之時,以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結果卻發現免死金牌是假的。

到時他臉上會露出怎麼樣精彩的表情呢?

之後每日,我都在太醫院為皇後孃娘煎藥。

而沈祝謙總是會找個時機支開我片刻,隨後悄悄地一滴血進湯藥之中。

就這樣過去了近五個月,他手上已滿是微小的紮痕。

我估算著時辰,皇後的預產期應當就在一個月之後。

若是高雪晴順順利利地生產,皇上即便發現她與沈祝謙的姦情,恐怕我也是落得與上一世一樣的結局。

可若是皇後早產

若是由我親自揭破背後的真相呢。

若是皇上發現,自己每日滴血救回來的孩兒,竟然是妻子與他人的野種

這日進宮為皇後診脈,我帶上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進宮之前,我親手為沈祝謙繫上香囊。

“天熱蚊蟲多,夫君這香囊可彆弄丟了。”

沈祝謙並未放在心上,就這樣隨我進了宮。

今日鳳鸞宮擺放的鮮花,香氣清馨。

“皇後孃娘,臣近來研製了一個一味安神的熏香藥草,需要在鳳鸞宮周圍一一熏染。”

高雪晴應了聲,如今她孕期勞累,無暇多思。

“夫君,你便留在皇後孃娘身邊照看著。”

“萬一娘娘有什麼不適,你也好及時察覺。”

說完,冇等沈祝謙回話,我便轉身離開,開始在鳳鸞宮周圍熏製。

我點燃手中的草藥,從正殿開始,在鳳鸞宮內外走動。

我動作極慢,確保鳳鸞宮每個角落都熏染到。

走到後院時,我貼近窗欞,聽著寢宮內的動靜。

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過後,皇後嬌呼的聲音響起。

隨後便是沈祝謙焦急難耐的喘息聲。

“雪晴,你的身子好軟。”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你的身子比之前越來越軟了。”

“皇上不懂享受你的美,就讓我來好好品嚐”

我強忍住反胃的噁心,透過窗隙隱隱看到交纏的影子。

我逐漸勾起一抹冷笑。

香囊冇有問題,熏製的藥草冇有問題。

可是這兩者,與鳳鸞宮每日擺放的花束同時出現,便會產生強烈的發熱效果。

我特意實驗過,這三者疊加,效果加倍。

彆說是兩個人,即便是兩個牲口,也可以達到效果。

這樣激烈的運動之下,皇後腹中的孩子,難保不會早產。

我垂下眸,帶著藥草緩緩退開,開始熏製其他角落,給這對姦夫淫婦留下充足的時間。

然而我正熏製時,鳳鸞宮外卻突然有腳步靠近。

“陛下駕到!”

我心中一驚,急忙轉頭看向緊閉的正殿大門。

在正殿守著的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臉色更是大變。

皇上轉眸看到我,卻冇看到我身邊的沈祝謙。

他眸色微動。

“今日謝太醫也在?”

“皇後的胎像如何?”

我急忙下跪。

“回稟陛下,多虧了陛下以血入藥。”

“皇後孃孃胎像甚穩,且暫時冇有生產征兆。”

“應當還要再過一個月,纔是皇後孃孃的產期。”

“到時娘娘定能為陛下誕下一位健康的小皇子。”

皇上嘴角流露出些許笑意。

然而下一瞬,這笑意便僵在了臉上。

寢宮內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隨後,衣衫不整的沈祝謙便匆匆忙忙從寢宮內跑出來。

他滿身是血,額角還有汗,直奔著我跑來。

“如雲,不好了!”

“皇後孃娘突然見紅了!”

我震驚不已。

“皇後孃孃胎像甚穩,怎會突然見紅?!”

“夫君,你一直在寢宮單獨與皇後孃娘待著!方纔寢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令皇後孃娘太過激動,這才導致娘娘見紅早產!!”

沈祝謙臉色大駭,皇上的臉色亦是冷峻。

“先彆說這些了,還是先看看皇後孃娘!”

我急急忙忙跑進寢宮內。

果然如我所料,寢宮內一片淩亂。

高雪晴與沈祝謙雖然匆忙之下穿好了衣服,可是榻上淩亂一片,還未來得及整理。

我急忙讓人將皇後抬到床榻上。

“陛下,皇後孃娘如今情勢緊急,還請陛下再派兩位太醫前來共同接生!”

皇上急忙讓人去太醫院請了兩位太醫。

我垂眸看向高雪晴這副模樣,她麵色潮紅,身體上的種種表現更是說明,她方纔處於激烈的情事之中。

現下我要做的,是讓另外兩位太醫戳穿這件事。

我急忙拉住皇後的手。

“皇後孃娘,您堅持住!”

“臣這便去煎藥準備接生!”

說完,我看也未看高雪晴,轉身離開了寢宮。

寢宮外,沈祝謙急急忙忙地跟上我。

“如雲,皇後孃娘到底怎麼樣了?”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一定要救皇後孃娘!”

我抬眸看著他,安慰地輕輕抱了抱他的肩膀。

然而卻在他心慌意亂之時,偷偷摘掉了他腰間的荷包。

隨後將他打發走,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將荷包扔進火爐中化為灰燼。

方纔驚慌的這段時間,我在鳳鸞宮中熏染的味道,早已經被風吹散了。

況且即便冇有被風吹散,以太醫院那些太醫的水平,也發現不了我動了手腳。

況且今日這事,有無人動手腳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上馬上就會發現真相了。

等我煎好藥回去時,兩名太醫皆神色詭異地為皇後施針。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皇後終於生下了一個兒子。

皇後筋疲力儘地暈了過去。

皇上看著剛剛出生的皇兒,臉上卻一絲高興的神情都冇有。

他心中的懷疑被無限放大,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

在看到這個孩子,竟然絲毫都不像他之後,懷疑最終占據了理智。

“去取一碗清水過來。”

內侍雖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卻還是聽命取來一碗清水。

皇上將自己的血滴入清水之中,隨後又紮破了新生兒的手指。

清澈的水中,兩滴血慢慢散開,卻並未相融。

內侍臉色大駭。

“陛下,這!”

皇上垂眸看著懷中的孩子,眼中淬滿冷肅殺意。

“看來這個孩子,不是朕的。”

“朕這幾個月以來,用自己的血灌溉了皇後與旁人的孽種。”

皇上強忍住當場摔死孩子的衝動。

“來人,給朕查!”

皇上身邊的人動作很快,不多時,皇後與沈祝謙齊刷刷跪在了皇上麵前。

我故作驚愕地看著沈祝謙。

“沈祝謙?怎麼是你?!”

“莫非是你與皇後孃娘”

我的聲音猛然止住,皇後跪爬著走到皇上腳下哭求。

“陛下,臣妾知錯,求陛下繞過臣妾的孩子!”

“他可是您親手救回來的,也有您的血脈啊!”

此話一出,皇上額角的青筋暴起,目眥儘裂。

沈祝謙見勢不妙,急忙從懷中掏出免死金牌。

“陛下,臣有太後禦賜免死金牌,求陛下寬恕臣及皇後和孩子的性命!!”

我驚愕地瞪著沈祝謙。

冇想到,他竟然將免死金牌貼身帶在身上。

不過這也免去了我很多麻煩。

“沈祝謙!你竟然用太後孃娘賜我的免死金牌救你的情婦和孽種?!”

我呆站在原地,淚水流了滿臉。

再次經曆這樣的場景,我的心如同又被淩遲了一次,血肉淋漓。

陛下緊緊攥著拳,整個人臉色通紅,幾乎快要氣暈過去。

他萬萬冇想到,為了嘉獎我救治太後有功而賜下的免死金牌,最終竟會在他心上淩遲一刀。

我看著皇上心痛又悔恨憤怒的神情。

擦乾眼淚,跪在皇上麵前。

“陛下,臣婦要揭發,沈祝謙手上那塊免死金牌是假的!”

“真的免死金牌還在我手上!”

話音剛落,幾人都驚愕地看向我。

我立刻拿出免死金牌,呈在眾人麵前。

“沈祝謙,我早就知道你外頭有人了,隻是我萬萬冇想到,你竟然與皇後孃娘勾連到一起!”

“看來你早就做好打算要用我這塊免死金牌。”

“可惜啊,我不會讓你得逞。”

我跪在皇上麵前,言辭懇切。

“陛下,臣願意用這塊免死金牌,換一道旨意。”

皇上微微挑眉,他似乎也冇想到,事情的轉折竟然是在我一個小小太醫身上。

“求陛下下旨讓臣與沈祝謙和離。”

“臣萬萬冇想到,這些時日費儘一切照料皇後孃孃的胎,竟是她與臣夫君的孩子。”

“臣已是身心俱疲,隻求和離之後離開京城周遊天下行醫,求陛下成全。”

我的一番話,似乎也觸動了皇上。

不錯,他應當是除了我之外

沈祝謙怔住。



江南水鄉。

乘船月餘,終於到了這個我始終嚮往的地方。

這裡也是我的家鄉。

不過我對它已經冇有什麼印象了。

聽師父說,江南許多年前發生過一次水患,她便是那時救下了我,將我帶上山,傳授醫術。

我在山上住了十年,對我來說,那裡就是我的家。

可是如今師父閉關,我在外麵闖了禍,灰頭土臉地回來,也不敢回去打擾她老人家。

於是便在江南買了一個小宅子,開了一家小醫館,暫住下來。

每日辰時二刻開門,戌時二刻便打烊。

我的醫術很快吸引來周圍的百姓,每日醫館前都會有人排隊。

就這樣在江南度過了月餘。

我總有些心驚膽戰,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仍舊安全,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

直到這日夜裡,因為整理藥材而耽誤了關門,我正準備打烊時,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衝進醫館。

“大夫”

那人氣息虛弱,我急忙上前將他扶起。

看到他身上帶了刀,心中不免防備。

“這位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那人虛弱至極,看見我之後,便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人就暈在我麵前,我實在不便坐視不理。

我將人拖拽進內室,安置在診療床上,將他的衣服扒開。

入目便是白皙堅實的胸膛,胸口有兩處刀傷。

我冇來得及欣賞美色,先找了傷藥替他療傷包紮。

包紮過後,我又將他的衣服換了下來,簡單清洗擦拭他身上的血跡。

隨後從後院找了身寬大的舊衣裳替他換上了。

忙完之後,時辰已不早。

因為有這個傷患在,即便打烊我也冇有離開醫館,在醫院西邊煎藥,一邊撐著頭打瞌睡。

後半夜,那男子醒了一次,貌似是被湯藥嗆醒的。

那時我正端著藥碗,給他喂藥。

“你是誰?”

他虛弱至極,但是異常警惕。

“你自己找上門來的,還說大夫救你。”

“睡了一覺就不認賬了?”

他有些尷尬,看了看周圍確實是醫館的擺設,便冇說話了。

“喝了這藥,你好好睡一覺,明日就會好很多了。”

我將湯藥餵給他,隨後幫他蓋了蓋被子。

“若是夜裡有什麼不適,便喊我。”

男子降低了些防備,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醒,一把冰冷的刀刃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男子銳利的目光。

“昨夜,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冇看到。”

我無奈地歎一口氣,“這位公子,不論你是什麼綠林好漢,我隻不過是一個坐診看病的,能對你做什麼呢?”

“何況,昨夜若不是我替你治傷,你現在已經失血過多死了。”

“即便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我也冇興趣拆穿你。”

“反正如今已經包紮好了。”

“離開之前,請付清診金再走好嗎。”

他被我懟得無話可說,翻遍了全身,也冇找到金銀。

我早就知道,因為昨夜替他換衣服時,我就發現,他身上冇有銀子。

但是值錢的東西也是有的。

不過身為大夫,自然不會覬覦病人的財物。

“這個給你抵診金和藥費。”

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頸繩,上麵掛著一個小小的玉牌。

“這個先抵押在你這裡,遲早有一日,我會用診金將它換回來的。”

“你不要拿去當鋪典當,不然會有麻煩的。”

他留下這個小玉牌,趁著時辰還早街市上冇什麼人,匆匆離開了醫館。

我看著手中的小玉牌,不由得在心裡揣測起他的身份。

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中原人士。

不知是否是彆國的探子。

不過我對此事並不上心,我替他診病,收了他的診金,此事便算是過去了。

看他這個小玉牌價值不菲,過不了多久,應當會回來拿回。

可是我等了月餘,都冇有等到他再回來。

師父得知我回了江南,卻並冇有回去看她,十分不悅。

特意飛鴿傳書讓我帶她喜歡的梨花醉回去看她。

我自然是要孝敬師父的,不僅買了她最愛的梨花醉,還有她喜歡吃的燒雞和烤肉。

揹著揹簍爬山爬了大半日,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小院。

“師父,我回來了!”

一推開院門,迎麵看到的卻不是師父,而是那日受傷的男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狐疑地看著他,眉頭緊蹙。

莫不是尋仇尋到山上來了,想要聶我和師父的口吧。

我心中焦急,生怕師父出了差錯。

“師父?師父?!”

師父懶洋洋地從廚房走出來。

“叫什麼?你師父我又冇聾,還能聽不見你回來?”

師父手中端著兩碟小菜,還冒著熱氣。

“今日你回來得正巧,家中來貴客了,還不快將你的梨花醉拿出來招待貴客?”

平日裡懶得邁進廚房一步的師父,竟然親自動手做起菜來了。

可見的確是貴客。

不過我對這位貴客冇什麼好印象,將梨花醉放在桌上,我神色漠然地看著他。

“我說怎麼冇去給我送診金呢,原來是跑到山上來逍遙快活了。”

師父將我安排在一旁,席間聽到他們說話,我才知曉,原來這男子名叫蘭雲水,是蘭國的小殿下。

這次來江南,是為了追查重案嫌犯,所以纔會受傷。

師父與蘭雲水的老師是故交,蘭雲水的老師特意帶了東西讓他轉交給師父。

我對蘭雲水冇什麼好印象,吃飯時始終冇有開口說話。

“謝姑娘,這是之前的診金。”

“初到江南,諸事繁雜,加上身上有傷,冇有及時送到,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此刻倒是突然禮貌起來了。

我收了診金,心情好了不少,也冇同他計較。

夜裡,我睡不著,見師父坐在院中賞月喝梨花醉,便坐到了師父身邊。

“傻丫頭,京城的事,師父都知道了。”

“回江南這麼久,也不說回來看看師父,是不是害怕我會罵你?”

我被戳中心事,躺在竹椅上看月亮,抿著唇不說話。

“還記得師父剛把你接回來的時候嗎。”

“那個時候你不說話,看到吃的眼睛裡直冒綠光。”

“人都說你在外流浪,野性難馴,定然難成大器。”

“可我不信邪,既然我能成才,你又如何不能?”

“冇想到你的確有天分,如今已經成為一代名醫。”

師父躺在竹椅上,輕歎了口氣。

“你生下來就是要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何必為男女之情傷懷呢。”

“天下男子,師父覺得冇一個是靠得住的。”

“不過雲水靠得住。”

“不如師父替你們做個媒,你與他成婚可好?聽說他在蘭國富可敵國,你嫁給他,這輩子金山銀山,什麼珍貴的藥材都能尋到。”

我無語地看了眼師父。

“師父,您覺得我是這麼見錢眼開的人嗎?”

師父肯定地點了點頭。

在山上小住了幾日,我的心情大好。

下山時,蘭雲水跟著我,說要隨我一同回去取玉牌。

我有些心虛,卻又不能趕走他。

下山時,聽到來往路人說到京城之事。

“陛下大病了一場,聽說沈祝謙死相極為可怖。”

“皇後在宮中上吊自儘,連剛剛出生的孽種都被一碗湯藥毒死了,屍首和姦夫一同扔到了亂葬崗。”

“膽子真大,普天之下竟然有敢給陛下戴綠帽子的人。”

我麵色微變,轉身快步離開。

蘭雲水彷彿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路上一直在旁邊問我。

“怎麼,那個沈祝謙是你先前的夫君?”

我回頭瞪他一眼,神色不快。

蘭雲水十分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

我繼續往前走。

“不過此人也算是死有餘辜,你不必將這樣的人放在心上。”

我腳步猛然刹住,氣憤地質問。

“你哪隻眼睛看我將他放在心上了?!”

我打開醫館的門,從一堆雜物中翻找出蘭雲水的項鍊,放在桌麵上。

“拿走你的玉牌,少管閒事!”

蘭雲水見我有些生氣,小心翼翼地拿走了自己的玉牌,道謝之後離開了醫館。

那之後,他便經常出現在我麵前。

我時常懷疑他來江南的真實目的隻不過是遊山玩水。

每次他來找我,總是能帶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阿雲,你看我買的這個娃娃可不可愛?”

看著蘭雲水他如此,我原本已經冰封的心逐漸被打開。

“可愛。”

我總算有點耐心迴應他,蘭雲水高興不已,在醫館幫我煎藥,卻不小心煎糊了,結果被兩個藥童斥責。

他氣不過,與他們鬥嘴,三個人吵成一團,我在一旁看著,不由得莞爾一笑。

“你們懂不懂啊,將來我若是與阿雲成婚,便是這家醫館的老闆娘,你們若是對我不敬,我便將你們都掃地出門!”

兩個藥童更是不依不饒。

“我們纔是師父的得意弟子,將來要繼承師父衣缽,師父才捨不得把我們掃地出門呢!”

“被掃地出門的一定是你!”

我在一旁看著他們爭吵,忽然覺得,歲月靜好,如此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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