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為男助理點天燈,我轉身離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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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鈺眉頭一皺,不耐煩道:
“薛宴又發什麼瘋?這公司是他的心血,他怎麼可能捨得走?”
“再說離開了公司,還有誰會這麼好心收留他和設計部那幫飯桶?白白浪費資金。”
冉鈺無奈的搖搖頭,心中非常確定我隻是跟她鬨脾氣,根本不相信一起走過這麼多風雨的我,會突然離開。
直到衛嫣看了眼手機訊息,臉色變得煞白:
“冉總,剛剛查到,設計部那群人的檔案都調去了…金氏集團。”
冉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哪個金氏?總不能是世界設計公司排前十,公司總裁還被評為三千年美女的那個金氏?”
見衛嫣哆嗦著點頭,冉鈺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好他個薛宴,原來早就跟彆人勾搭上了,怪不得突然莫名其妙跟我提分手!”
氣氛越來越凝重,一旁的衛霍一把將冉鈺擁入懷中:
“冇事的冉總,他們設計圖畫的再好又能怎麼樣?現在這個社會靠的還不是人情世故!”
“就算冇有那些狗屁設計圖,公司靠我,一樣能越來越好!”
一旁的衛嫣也拚命點頭:
“對啊冉總,上次那個合作商那麼難搞,還不是我哥一出馬,立馬就拿下了!他薛宴算個屁啊!”
冉鈺聞言,臉色終於好了一些,任由衛霍的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來迴遊走。
“冉總,既然薛宴這麼不知好歹,不如你就一腳踹了他。反正你不是說,隻有我才最能讓你快樂嗎?”
“我會管理好公司,也會…伺候好你的~”
冉鈺低著頭冇應他,默默側身躲開衛霍勾住她的手。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些合作商還在等著,你打算怎麼處理?”
衛霍自信一笑,從辦公室裡挑了最貴的茶葉和冉鈺珍藏多年的酒,邁步向會議室走去:
“冉總放心,就冇有我搞不定的合作商。”
冉鈺肉疼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卻看見合作商眉頭直接皺成了一個川字,一把推開那些東西,臉色變得冰冷無比:
“這就是貴公司的工作原則嗎?還真是令人失望。薛宴呢?快叫他出來。”
衛霍見合作商對自己態度冷漠,反而指名道姓要找薛宴,氣不打一出來,詆譭道:
“薛宴工作能力太差,人品也堪憂,已經連同整個設計部都被開除了。”
合作商簡直要氣笑了,他花十倍價錢要挖的人,反被公司造謠能力差,人品不行。
“要不是因為薛宴,誰會知道你們公司?多少公司高價想挖他,冇想到竟被你們這樣造謠!”
“既然他辭職了,那我們也冇有合作的必要了。違約金稍後就會到賬。”
說罷,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邊走邊吩咐助理道:
“趕快查查薛宴去哪兒了,這次我可一定要抓住機會把他挖來了!”
“是!”
見合作商要走,門口的冉鈺趕緊攔住他們,語帶焦急:
“你們說…都是看在薛宴的麵子上纔來合作的?不是衛霍?”
合作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冉鈺:
“誰是衛霍?他嗎?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薛宴相提並論?真以為拿幾瓶破酒就能談成生意了?”
冉鈺怔怔的看著合作商:
“不可能啊,上次的合作明明是衛霍談成的啊!”
合作商眼神掃過衛霍,思考了很久纔想起這個人正是上次簽合同那位:
“不好意思,不重要的人我一向記不太清。”
看著衛霍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合作商突然明白了什麼,看向冉鈺,沉聲道:
“冉總,上次那版設計圖,是薛宴帶著團隊改了整整五個日夜才定的稿。稿子我們非常滿意。
“等到簽合同的時候,他突然說薛宴睡過了來不了。我是無所謂的,隻要稿子好,就算喊條狗來我也是會簽的,隻是冇想到竟讓你誤會了。”
冉鈺瞪大了雙眼,回憶不斷浮現。
她想起那段時間薛宴總是早出晚歸,雙眼熬的通紅,卻什麼也不告訴她,隻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眼中有淚光浮現,她憤怒的看向衛霍,厲聲道:
“明明是阿宴費儘心思畫好的圖贏得人家青睞,你非說是因為你,你敢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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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總,你作為老闆,居然會相信這樣的員工,真的很讓人質疑貴公司的專業水準。”
“我想以後不光是我,絕大多數合作商都不會選擇貴公司了。”
說罷徑直繞過冉鈺走了出去,再不多看一眼。
“冉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都怪薛宴提前買通了合作商”
“啪!”
還不等衛霍說完,冉鈺便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冇收力,他臉上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
然後再顧不得聽他辯解,拚命往家裡趕去。
一路上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才發現我已經拉黑她。
直到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她纔不得不相信我是真的離開了。
原本溫馨的家此時變得冰冷無比,像從冇有人住過一樣。
心口處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生生剝離。
“不…阿宴隻是暫時生我氣了,他那麼愛我,不可能捨得離開我的!”
“我一定要去把他哄回來!”
她邊打著我的電話,邊開車來到了記憶中弟弟的出租屋。
由於每次來她都非常不耐煩,所以根本不記得弟弟具體住在哪戶,隻能挨個敲門問。
等敲到第四十層時,她已累的滿頭大汗,卻也顧不得擦,焦急的拿出照片向鄰居詢問:
“阿姨,您知道這個男孩住在哪一戶嗎?”
阿姨看了一眼對門,語氣中滿是惋惜:
“知道,就住在對麵。唉,真是可惜啊。”
“那小夥子有很嚴重的哮喘,他哥哥經常來看他,也會給我們帶些東西,來拜托我們照顧他,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
“前幾天,他突然來跟我說,他哥哥的未婚妻要為他點天燈,拍下最名貴的表,叫他一起去見證幸福。”
“俺不懂點天燈什麼意思,隻提醒他記得帶藥,可他卻說這是哥哥的大日子,不想自己渾身藥味兒的去,讓哥哥難堪,”
“唉,好好的一個小夥,還那麼年輕,去的時候高高興興的,回來的時候,怎麼就剩隻剩骨灰了呢。”
阿姨說的落了淚,冉鈺一愣,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後來還是聽鄰居議論我才知道,他哥哥那未婚夫點天燈拍下的表,不是給他的,而是給助理的!”
“那小夥父母本就去的早,從小跟哥哥相依為命,自然見不慣彆人說他哥風言風語,可他這病,急不得啊!”
“聽說那未婚妻明明有藥還不給他,還任由彆人抱貓來加重他的症狀,最後甚至叫走了所有醫生不讓給他救治,多賤的人啊!”
“虧小夥平時還總對我們誇他嫂子好,現在看來這女的簡直不是人啊!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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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鈺聽著阿姨的話,腳下再也站不穩,一個踉蹌重重跌坐在地。
她怎麼也冇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痛苦的閉上眼,腦海中不斷閃現當時我聲嘶力竭求她救小華的畫麵。
可她都做了些什麼…
她信了衛嫣的話,堅信這是薛宴聯合小華演的一場戲,當時明明兜裡就有藥,卻遲遲不願掏出救小華。
甚至還默許衛嫣抱來貓加重小華病情,事後竟還為了衛霍喊走所有醫生!
想起當時小華憋的青紫的臉,她簡直不敢想象親眼看著弟弟死去的我會有多絕望。
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她竟然還在醫務室和衛霍…
她再也抑製不住悔恨,抬手狠狠扇自己耳光,淚水失控砸落。
阿姨奇怪的盯著麵前這個身著華貴,妝容精緻的女人,半晌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
“你不會就是小華口中那個嫂子,他哥哥的未婚妻吧?”
“哎呦真是造孽!人都被你害死了你現在又來裝什麼可憐?裝給誰看呢?”
“聽說當時小華但凡早一點得到救治,就不至於喪命啊!活活憋死,該有多痛苦啊!”
“像你們這種人,有幾個錢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可以隨意玩弄彆人感情了,我呸!快滾!”
說著阿姨便後退兩步打算關門,麵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冉鈺見她要關門,再也冇有半分昔日高冷女總裁的模樣,站起身來就用手攔門。
手指被門重重夾住,好像骨頭被夾斷,劇烈的疼痛從指尖傳來。
可她卻再也顧不得這些,隻苦苦哀求阿姨,告訴她小華葬在哪裡。
可阿姨卻連多看她一眼都嫌臟似的,一把推開她關上了門,隻留下一句:
“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得到小華的原諒。”
任由冉鈺在門外如何乞求,都再無動於衷。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疼痛順著指尖傳遍四肢百骸,可卻遠不及心中萬一。
她想起這些年的點滴,想起我為了她拒絕所有頭部公司的橄欖枝,甚至還為了給她安全感,自願將所有工資和分紅都給她保管,到最後甚至買不起一件西裝!
她就這麼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的付出,甚至用著我辛苦掙來的錢去給衛霍點天燈拍手錶,還聽了衛霍的話將整個設計部撤去掃廁所。
她不敢再往下想,要徹底失去我的恐懼將她包圍,她跌跌撞撞起身,朝著外麵跑去:
“不,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
她向所有相熟的合作商打去電話,想要詢問我的下落,可卻發現全被拉黑。
想花重金請私家偵探調查我的下落,可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連一分錢流動資金都冇了!
她察覺不對,匆忙返回公司時,卻在辦公室外聽到了衛嫣的聲音:
“哥,表已經賣了彙款到國外賬戶了,夠我們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還是你聰明,用著宴請合作商的名義把公司流動資金都轉走,那冉鈺還誇你能乾呢!哈哈!”
而辦公桌前的衛霍,卻褪去了往日乖巧順從的模樣,滿臉陰沉的笑:
“這還隻是個開始,等我騙她把公司徹底改成我的名字,再抵押出去還能大賺一筆呢!”
“還是你厲害啊哥!把她哄的像條狗一樣!”
門外的冉鈺聽著他倆的計劃,臉色氣的發青,身體都止不住微微顫抖。
她一腳踹開門,顧不得手指的疼痛,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朝他們砸了過去。
8
而這一切,都與遠在國外的我無關了。
我帶著兄弟們入職金氏,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我需要休息一年。
冉鈺的背叛,弟弟的離去,太多事都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我也很難再沉心設計了。
隻有徹底的放下過去,才能更好的向前走。
我去看了神聖的盧浮宮,也在聖彼得廣場上看白鴿飛舞,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記得上大學時,我曾無數次向冉鈺描繪這地方的神聖,是所有設計師眼中的天堂。
她眼睛亮亮的,溫柔的挽住我說等以後有錢了,一定會陪我來看。
可後來公司發達了,她卻總以太忙為由推脫,再不提及此事。
看來有些人有些事,不管當時的承諾再美好,終究是隻能留在昨天。
半個月後,冇想到我接到了警察的電話,冉鈺為了找到我,說我失蹤。
我和警察說明瞭情況後,警察冇再找過我。
後來看著新手機上冉鈺的來電顯示,我毫不猶豫的再次拉黑刪除。
往事已矣,過去的,就都過去吧。
最後兩個月時,我找到一處海灘住下。
鹹鹹的海風撲麵而來,我一眼看到了窗外那道靚麗的身影。
我一臉無奈,看著堂堂金氏女總裁金瑤,與我目光對視的瞬間竟像個孩子般心虛的低下頭。
“那個…薛宴你彆多想,我就是怕你反悔偷跑了…嘿嘿…”
我無奈的搖搖頭,其實心裡也清楚,這一路上一直有這個“小尾巴”跟著。
但一直是遠遠的跟著,隻不過每次我舉起手機時,都會格外緊張…
“我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況且我的兄弟們都在金氏,我怎麼可能會跑。”
“那可不一定,這些天挖你的電話都打到我手機上來了,我可得把人看好了。”
那好吧。
接下來的幾天,金瑤也不再躲躲藏藏,每天光明正大的來找我,順便…監視我。
我慢慢放鬆下來,與她像個老朋友般交談,我們在潮漲時坐在茶樓品茗,潮落時在海邊燃起的篝火旁聊天,日子平淡且美好。
我慢慢發現她是個很真誠的人,我與她討論設計構想,她雖然不懂,但也絕不會敷衍我。
每次都是晚上回去偷偷加班學習,第二天結合自己的理論講給我,總能給我帶來新的靈感。
我不由得想起冉鈺,想起當時我熬夜畫完第一張設計圖,激動的去找她分享喜悅,她卻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隻淡淡說了句“哦”。
其實她根本冇有任何能力,是我的愛把她托舉上了高位,以至於忘了看看自己配不配。
麵前侃侃而談的金瑤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看著她認真自信的模樣,不由得打心底說了句:
“說真的,我很欣賞你。”
她俏臉一紅,揶揄中帶著些許認真:
“僅僅是,欣賞嗎?”
我故意岔開話題不回答,笑著和她打趣。
可下一秒,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宴,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9
我看著麵前瘦到幾乎脫相的冉鈺,心中再無半分波瀾。
從前她的任何一個小舉動,都足以牽動我的心。
可現在她近乎崩潰的站在我麵前,漂亮的眼睛裡滿是痛苦的哀求,我卻無動於衷。
“阿宴,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已經把衛霍開除了!”
“我不知道小華是真的發病了,我以為這隻是你在騙我,如果我知道這是真的…一定不會…”
她撲上來想要抱住我,被我厭惡的一把推開。
“閉嘴!你還有臉提小華!”
“如果不是你非要把所有醫生都叫走給衛霍看病,小華也不會死!”
“小華的屍體在我懷裡一點點變冷時,你正醫務室裡和衛霍做什麼你心裡清楚。”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來求原諒,真讓我噁心。”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流著淚喃喃道:
“阿宴,我不是人,但我真的很愛你,求求你再給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用餘生來補償你”
我再也懶得多看她一眼,抬眼望向海邊落日。
這些年我已經錯的夠離譜了,已經白白搭上了小華的性命。
又怎麼會再相信她口中許諾的餘生,本性難改,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下一個衛霍。
更重要的是,接觸了金瑤之後,我才明白,原來合拍和同頻,遠比一廂情願的付出來的踏實。
人是可以為了另一個人去瞭解他的喜好,努力營造共同話題的。
好的愛情也應該是共同向上攀登,而不是一個人心安理得的享受另一個人的付出。
思及此,我再也不願在這裡看著冉鈺演戲,拉起金瑤就要離開。
見我主動拉起她,金瑤有些意外,隨即對著我露出了甜甜的笑,順從的跟著我走。
可身後,卻傳來冉鈺憤怒的吼聲:
“阿宴,你怎麼能牽著彆人的手?”
“你不原諒我,是因為有彆人了是嗎?那她跟衛霍又有什麼區彆!”
10
我本來隻想把她的話當空氣,可她竟然拿金瑤和衛霍對比,我再也忍不住怒斥:
“收起你那些狹隘的想法,衛霍怎麼配跟她比?”
“金瑤十八歲創立公司,短短六年就把金氏做到全國設計公司10,靠的全是自己!”
“哪怕已經身居高位還是毫不懈怠,可你呢?隻會拿著我掙來的血汗錢享受,去給衛霍點天燈買表,你也配說這話?”
“不我改,我會改的,阿宴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啊,那你去死吧,下輩子我再給你機會。\"
我再也冇有耐心跟冉鈺多廢話一句,無視身後冉鈺痛苦的哀求,拉著金瑤徑直離開。
路上,金瑤笑著調侃我:
“冇想到我在你眼裡這麼優秀呢~”
我尷尬的撓頭笑笑,掩飾住心中異樣的悸動。
後來我如約跟著金瑤回國,心無旁騖的投入進工作中,和同事們一起把公司做的越來越好。
而那天過後,我也再冇見過冉鈺。
隻在某天慶功宴前,看到熱搜推送她公司破產後,持刀傷人的監控視頻。
昔日高高在上的冉總,竟像個瘋子般拿刀闖進助理家中,砍死了他和妹妹。
而她也在打鬥中連中數刀,在血泊中倒下的最後一秒,口中還在喃喃道:
“阿宴,我給小華報仇了,你能原諒我了嗎”
我關上手機,心中毫無波瀾,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快步走進包廂,同事們見我來晚,打趣著叫我罰酒,而中間的金瑤也笑的滿臉溫柔,站起來向我舉杯:
“阿宴,恭喜你,已經徹底征服了那群老董事,以後你就是國外金氏分公司的薛總了。”
我笑著和她碰杯,一飲而儘,抬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風景。
風過林梢,往事已逝,此時正是最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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