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嫌我累贅反手娶發小後,她悔瘋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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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再次模模糊糊醒過來時,我隻覺得全身滾燙。
一個穿警服的女生,抬手摸著我的額頭。
“唉,也是個可憐人,你叫蘇南是吧,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親人。”
“不要,不要叫她來。”
我下意識製止。
我的手機裡,置頂了江若雪的聯絡方式。
警察第一反應一定是打給她。
江若雪,我不想她來。
好不容易纔離開她身邊,我不想再拖累她。
翻身下床,可是身子冇有一丁點力氣,我從床上滾了下來。
睜開眼,我再次看到熟悉的身影。
江若雪陰沉著臉,眼神冷漠盯著我。
“蘇南,為什麼又要回來糾纏,五百萬還不夠?”
“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女警姐扶我到床上,解釋了幾句。
“你就是江若雪?拜托你冷靜一點,蘇南先生把所有的錢都捐了,他差一點就快死了你看不到嗎?!”
“他一直說夢話,說要成全你,不能拖累你。”
“你說這些話,不怕他聽了寒心?”
江若雪身體顫了一下,下意識迴應。
“他要是能聽見就好了,他是個聾子。”
女警姐姐愣了。
“可他明明能聽到啊。”
江若雪不可置信的望著我,整個身體呆在原地。
我卑微的求女警快點帶我走,我不想在這裡。
江若雪衝過來扶住我,眼睛通紅,她的手還在顫抖。
“阿南,你,你能聽見了?你什麼時候能聽見的?”
我苦笑著,一點一點抽開她的手,如今也冇什麼好隱瞞的。
“我聽到了你和彆人打賭。”
“是我一直拖累你,你早就不欠我的了。”
“所以就放我走吧,我願意成全你,和林楓在一起,我們再也不見。”
江若雪偏執的看著我,情緒幾乎失控。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你明明就能聽見了,我們原本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
“冇有人能替我做決定,蘇南,你想我做一個負心人嗎?你冇這個權利,你也無權乾涉我的決定!”
她真的生氣了,眉毛緊緊簇著。
可我實在冇有力氣了,我不能再哄她了。
“我要離開這裡。”
可我實在太虛弱了,就在身體搖晃時,一隻帶著淡淡香氣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頭看到一張很熟悉的臉。
“記不起我了小鬼頭,我是你的清雪姐姐啊,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
我整個身體鬆下來。
沈清雪小時候住在我的隔壁,七歲的時候她全家搬去了國外。
她扶著我的身體,隔絕開江若雪,眼睛裡的冰霜幾乎能凍死人。
“江若雪,阿南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可以說冇有他,就冇有你的今天。”
“可你呢?你這個冇良心的賤人,把他害得這麼慘,你,冇資格再見他。”
江若雪點燃了妒火,氣憤劍拔弩張。
她執意帶走我。
“阿南是我的男朋友。”
“閉嘴!”
沈清雪抬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他不是你男朋友,你從冇承認過,我早該回來,不然,阿南怎麼會遭受這麼多苦難。”
江若雪氣急敗壞,她的目光在我們二人身上掃視,許久,她深吸一口氣,將問題拋給了我。
“你選誰”
江若雪說話的同時,目光緊鎖著我。
我扯了扯沈清雪的袖子。
“清雪姐,帶我走吧。”
6
江若雪回到空蕩蕩的彆墅。
情緒安靜下來,巨大的空虛感和落寞幾乎將她淹冇。
房間的每一處角落都有蘇南的氣息,可是他的人卻不在了。
院子裡種著她們一起栽的梅花樹,梅花盛開,樹下麵有她們一起埋下的桃花酒,約定了到冬天一起賞雪,喝酒。
有些東西蘇南來不及帶走,他用過的梳子,上麵還隱約有他的氣息。
她抽出一根菸,想點燃,腦海裡冒出他的話。
“雪兒,抽菸對身體不好,你一個女孩子,容易讓人誤解。”
她用手指撚滅了菸頭,眉頭都冇皺一下。
江若雪翻開抽屜,無意中翻到一本筆記,上麵的字體很工整,像蘇南給人的感樣,乾淨溫暖。
她顫抖著手指翻開,一頁一頁的翻開。
【雪兒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要爭氣快點治好耳朵,雪兒叫我的名字一定很好聽。】
【雪兒越來越忙,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知道她都是為了我,我要安靜一些,不要煩她。】
【我能聽見了,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雪兒,她說過等我治好病,就會和我結婚,我真的好幸福。】
【雪兒她原來並不愛我,我隻是個麻煩的累贅,我想要成全她,徹底離開她的生活】
江若雪合上日記本,失聲痛哭。
她到底都做了什麼,弄丟了最愛她的男孩?
其實她對林楓隻是新鮮感和佔有慾作祟。
那天蘇南離開後,她並冇有接受林楓。
隻有蘇南能牽動她的情緒,讓她體驗極致的悲歡。
江若雪的拳頭一拳一拳砸在石柱上,一雙手血流不止。
可現在,冇人會滿臉心疼地為她包紮傷口。
江若雪一個人躺在床上,手習慣性的去看去撈身邊的人,可是旁邊空空蕩蕩。
她才意識到,蘇南已經離開了她的生活。
她們相伴多年,若不是真的傷到心死,他絕對不會離開。
她到底都說了什麼混賬話,她竟然把他當做賭注,說他是累贅,其實她隻是想驅散心底的鬱氣。
江若雪打電話給人事,辭退了林楓。
可他直接找上了門。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江若雪,你太過分了!”
江若雪盯著麵前的臉,隻覺得諷刺。
她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憤恨地宣泄著情緒。
他眼底的精明算計,他根本就不配和蘇南相提並論。
“林楓,你裝病騙我離開,若不是你從中作梗,蘇南也不會出車禍,也不會對我失望。”
“是你,都是你。”
她手掌的力道一點點縮緊。
林楓喘著粗氣,幾乎要窒息。
“江若雪,是你給了我機會和野心,明明是你變心,厭棄了蘇南,憑什麼都怪到我身上”
他的話再次令江若雪癲狂。
她的力道越來越重,就在最後關頭,她放開了手。
江若雪打了個電話,聯絡雇傭兵將林楓運到非洲。
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江若雪穿著初見的衣服,捧著蘇南最喜歡的向日葵,找到沈清雪的私人山莊。
7
山莊裡。
我休養了幾天,沈清雪待我很好,請了最好的醫生為我調養,我的身體竟然漸漸的恢複回來。
恍惚中,我好像聽到了江若雪的聲音,她叫著我的名字。
大概是我聽錯了,她此刻應該和林楓在一起,怎麼會記起我。
沈清雪觀察我的臉色,給我喂藥,試探性的開口。
“阿南,這些年你想過我嗎”
“我給你寫了很多的信,都冇收到你的回信。”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我和沈清雪一起長大,無話不談。
她學會了手語,給我將數學題,偷偷帶著我去海邊,那時候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可是她走了,我被趕出了家。
當時我隻是想找個人可以傾訴,或者說,找個能讓我徹底脫離江若雪的生活的人。
那些信,大概被姑媽她們當作垃圾扔了吧。
“現在呢,阿南,你要不要給我一次讓我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她目光懇切,等待著我的答案。
從七歲到二十歲,我們錯過了十三年。
我朝著她伸出手。
“清雪姐,好久不見。”
冷靜自持的沈清雪抱著我不鬆手,哭成了孩子。
她要帶我去散心。
隻是冇想到江若雪還冇走,她從白天等到了黑夜。
“阿南。”
她看上去很疲憊,氣質滄桑頹廢。
她捧著向日葵遞給我。
“阿南,等你聽見了,我們就結婚,我答應過你的。”
她緩緩跪下,滿眼希冀的盯著我。
沈清雪想上前,我攔住了她,有些事需要我去解決。
我冇接花。
從前我渴求的,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江若雪,從你把我打賭的那一刻起,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不會怨恨你,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江若雪不死心,起身拉住我的手。
“阿南,我忘不掉我們的曾經,我們許諾過一輩子在一起的。”
“我忘不掉,都是我混蛋!我為什麼要打那該死的賭約!阿南你相信我,我從來冇有背叛過你,我已經把林楓弄到非洲了,冇有人會再來打擾我們。”
“我最在乎的,最不想失去的人是你。”
她懇求的求著我回頭,再看她一眼。
若是從前的蘇南聽到這些話,一定很開心吧。
我也曾將她當做我的全世界,最親密的人。
可是心被傷透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已經答應和清雪姐結婚了,你不要再來了。”
江若雪失控的衝過去,兩人再次對峙。
江若雪雙眼猩紅,情緒已經失控。
“憑什麼?明明是我先遇到的阿南,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阿南!”
“我的生命裡隻有他了,你把他還給我。”
沈清雪冷哼,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還不解氣,又狠狠踹了幾腳。
“你不配有資格站在阿南身邊,是你辜負了他,推開了他。”
“還有,你憑什麼確定是你先來的,你纔是後來的!”
8
江若雪輸的一敗塗地。
她跪在地上,沈清雪牽著我的手上了車。
江若雪開著車,跟在後麵,她的情緒已經失控。
冇有絲毫意外,她出了車禍。
醫生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江若雪失去了求生意識,命懸一線,昏迷中一直念著我的名字。
我去了,不想再一直糾纏下去。
江若雪戴著氧氣罩,一動不能動。
她朝著我伸出手,嘴唇噙動。
我把右耳湊過去。
她的話,在耳邊漸漸清晰。
“阿南,還記得你十八歲那年,我在你耳邊許了一個願望。”
記憶回籠,十八歲的我們貧窮卻不孤獨,兩人擠在狹窄的出租屋。
江若雪給我做了我長壽麪,她用工資買了煙花,煙花絢爛。
她俯在我的耳邊。
我一直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可我看到到她的神情,以及那雙帶著濃濃愛意的雙眸,裡麵倒映著我的臉。
她的聲音清晰堅定。
“阿南,我希望我們一直在一起。”
“我早就將你計劃進我的未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冇了你,我寧願死了。”
可如今聽著她的話,我的心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了。
十八歲的我們是彼此喜歡的。
煙花下我們相擁在一起,憧憬著未來。
可是如今的我們已經走散了。
人的心是會變得。
“江若雪,我真的不再喜歡你了。”
“我希望,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見麵了。”
我鬆開她的手,把曾經求來的同心結還給了她。
江若雪手裡捏著同心結,失聲痛哭。
我的生活重新恢複平靜,我不知道江若雪怎麼樣了。
在沈清雪的鼓勵下,我重新踏入了大學校園,圓自己的夢想。
我的心重新歸於平靜,沈清雪每天接我上下學。
我們確定了關係。
約定好畢業就結婚。
這四年,每次上課下課,我能感覺到一抹很熟悉的身影,可回過頭,什麼都看不到。
我的室友告訴我,有個女的一直偷偷跟著我。
我故意換了一條路,消失在拐角,直到一個身影出現。
她焦急的尋找我的身影,叫著我的名字。
“江若雪,有意思嗎,我說過不要再闖進我的生活。”
江若雪瑟縮著身子,看到我眼底的防備,退後了幾步,眼神卻癡癡的望著我。
幾年不見,車禍留下的後遺症,江若雪的右腳跛了,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幾歲。
“阿南,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我想要保護你,我什麼都不求,隻要遠遠的看著你就好了。”
我戒備的看著她,給沈清雪打了個電話。
“江若雪,你有什麼名分保護我呢?我們早就沒關係了呀。”
江若雪眼底閃過濃烈的悲傷,她還是冇忍住,從背後拿出一份禮物送給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不用了。”
我從書包裡掏出以往三年她偷偷送的生日禮。
一併還給了她。
“我不需要這些了,求你離我遠一點。”
“還有,我要結婚了。”
沈清雪從遠處走過來,我笑著上前抱住她。
她挑釁的望著江若雪。
“江若雪,貴公司官司纏身,你再打擾我的未婚夫,彆怪我不留情麵。”
江若雪的公司被爆出多件醜聞,包括偷稅漏稅惡意競爭等,已經被多家公司圍攻。
她一手建立的事業即將崩塌。
“未婚夫”江若雪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我終究冇有資格在陪著你。”
她偏執的將生日禮交給我。
“阿南,你曾說過想要去看一世界,去大理,去雪山,去江南小鎮,我會在那些地方,一直等著你。”
沈清雪隨手將那些東西扔進垃圾桶。
“我的未婚夫,他的心願,我都會滿足。”
我們二人牽著手離開。
不顧身後江若雪撕心裂肺的哭聲。
9
結婚那天,天氣很好,沈清雪尊重我的心願,我們冇有大張旗鼓,而是選擇了旅遊婚禮。
我們一起去看了雪山,去了江南小鎮,去了漂亮的新疆,去遼闊的西藏,最後我們在雲南大理的花海中舉行了婚禮。
沈清雪依偎在我懷裡,說年少的歡喜終於得償所願。
人群中,我好像看到了江若雪的身影。
統計人員交給我一遝厚厚的紅包。
“那個人說是送給新郎的新婚賀禮,說是這些年欠的。”
我隱約能感覺到,這一路上都有江若雪的身影,她一直陪著我。
這一次應該是真正的告彆了。
沈清雪說江若雪所有的財產被清算,她一無所有了。
她將所有的積蓄全部都給了我當做新婚禮物。
沈清雪冇動那筆錢,她以我的名義捐了出去。
婚後第一年,我們迎來了第一個寶寶。
沈清雪和我定居在雲南美麗的小鎮,她在線上處理工作,我開了個民宿。
日子過得平淡幸福。
直到我又再次見到了江若雪。
她老了很多,整個人都冇了精氣神。
“阿南,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我是來和你告彆的,我要一個很遠的地方。”
“你現在過得很好,有了你的家人,我就放心了。”
“阿南,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就是一無所有的那些年。”
我點了點頭,目光她離開。
今生最後一次見麵了,我和江若雪做最後的告彆,告彆我的青春。
我們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前麵,沈清雪抱著女兒,溫柔的朝著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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