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寄達的十四行詩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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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爭吵後，我們陷入了冷戰。

季宸試圖討好我，他開始學著下廚，給我買各種我喜歡的東西，甚至笨拙地拿起那台哈蘇相機，要給我拍照。

我看著他模仿著網上教程，擺弄光圈和快門的滑稽樣子，隻覺得諷刺。

一個曾經能封神的天才，現在為了哄我，要裝作一個初學者。

何其虛偽。

網上的風波漸漸平息，但我和季宸之間的裂痕，卻越來越大。

我開始失眠，孕早期的反應也折磨得我苦不堪言。我的美妝視訊更新頻率慢了下來，資料肉眼可見地往下跌。合作的攝影師也開始刁難我，說我狀態不好，拍不出效果。

我身心俱疲，卻不敢告訴季宸。

我怕他臉上會露出“要是換做我來拍就好了”的表情，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就在我以為生活會在這潭死水裡慢慢沉寂下去時，一個電話，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孕反得厲害，幾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季宸難得沒有加班，買了我最喜歡的蛋糕和一束香檳玫瑰。

他單膝跪在我床前，拉著我的手，眼裡滿是愧疚和心疼：“老婆，對不起，最近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不會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

或許，我該試著放下。過去的事，何必耿耿於懷。

我正要點頭，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是一個沒有備注的海外號碼。

季宸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機，起身走到陽台去接。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雖然隔著玻璃門，但我還是能隱約聽到電話那頭的女聲，輕柔，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脆弱。

季宸的背影很挺拔，但他握著手機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

他掛了電話，走進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誰啊？”我狀似不經意地問。

“一個……以前的朋友。”他眼神躲閃，“她在國外的工作室出了點問題，攝影師臨時撂挑子了，想請我過去幫個忙。”

我的心涼了半截。

以前的朋友？能讓他這樣猶豫的朋友，除了溫年，還能有誰。

“所以，你要去？”我盯著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季宸，今天是我生日。”

“小瑜，我知道。”他走過來，想抱我，被我躲開了，“這次情況很特殊，對她來說很重要。我保證，就這一次，一週，我一週就回來。”

“如果我說不呢？”我的聲音在發抖。

他看著我，眼神裡是掙紮和為難，但最終，他說出了一句讓我永生難忘的話。

“小瑜，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懂事？

在他為了前女友要拋下我的生日，拋下我們岌岌可危的婚姻時，他讓我懂事？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季宸，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我老公，不是她的禦用攝影師了。”

他被我的話刺痛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沈瑜！你能不能彆這麼無理取鬨！我和她隻是朋友！你為什麼非要把事情想得那麼齷齪？”

“齷齪？”我氣得渾身發抖，“好，就算你們是純潔的朋友關係，那我問你，如果今天是我，我的工作室出了問題，十萬火急，你會為了我，重新拿起相機嗎？”

他被我問住了，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答案不言而喻。

他的鏡頭，他的天賦，從來都隻為溫年一人服務。

我，不配。

那一刻，我徹底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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