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寄達的十四行詩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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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宸的糾纏，並沒有因為我的決絕而停止。

他開始從我身邊的人下手。

他去求我的父母，我爸媽直接把他罵了出去。

他去找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們都勸他好自為之。

最後，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他媽媽，我的婆婆身上。

婆婆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陽台給新買的綠植澆水。

“小瑜啊，我是媽。”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阿姨，有事嗎？”我客氣而疏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一聲歎息：“我知道，阿宸這次做得不對，傷了你的心。媽也罵過他了，也打過他了。可是小瑜，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嘛。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給他一次機會，跟他回來吧。”

“阿姨，”我平靜地說，“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離婚協議，我已經讓律師寄過去了。”

“離什麼婚啊！”婆婆的音量瞬間拔高了，“你們才結婚幾年啊！再說，你不是……不是懷了孩子嗎？為了孩子，也不能走到離婚這一步啊！”

我握著水壺的手一緊。

原來，季宸連我流產的事，都沒有告訴他父母。

也是，他怎麼敢說呢？

“阿姨，”我的聲音冷了下來，“孩子，已經沒了。”

“什麼？！”婆婆的聲音尖銳得刺耳，“沒了？！怎麼會沒了？沈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

“是我故意的。”我直接承認了，“是我親手扼殺了季家的長孫，您滿意了嗎？”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很久，才傳來婆婆顫抖的聲音：“你……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然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婆婆直接殺到了我的新住處。

她一見到我，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沈瑜！你這個毒婦！”婆婆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我們季家哪裡對不起你了？阿宸是犯了錯，可你也不能拿孩子來報複他啊！那是一條人命啊！”

我捂著臉，沒有哭，也沒有反駁。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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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說不動了。

我才緩緩開口：“阿姨，您知道嗎？在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時，您的兒子，正在巴黎，為他的前女友，拍著光芒萬丈的照片。”

“在我因為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台上時，您的兒子，正和他的前女友，在采訪裡說著‘感情不會變’的曖昧話。”

“我給他發了上百條訊息，打了無數個電話，他一個都沒回。”

“您說，那是一條人命。那您告訴我，這條人命，到底是誰殺死的？”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地敲在婆婆的心上。

她的臉色，從漲紅，一點點變得慘白。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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