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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妹妹:我去亂葬崗挖墳吞骨 第152章 獄卒之怒,死地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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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輕蔑而又森然的質問,如同一顆投入死水的巨石,在這座絕望的囚籠裡,激起了滔天巨浪。

滌魂獄卒那張不斷扭曲的陰影麵孔,第一次出現了凝滯。它那萬古不變的,公式化的好奇,終於被一絲更具象的情緒所取代——不是憤怒,不是驚訝,而是一種近似於“不解”的困惑。就像一台精密的、執行了億萬年程式的機器,突然遇到了一個無法被歸類的,跳出了所有邏輯框架的變量。

“砸了我的飯碗?”獄卒的聲音依舊平淡,但那股直接灌入腦海的聲波,卻帶上了一絲實質性的,冰冷的壓力,“很有趣的說法。在我的記憶裡,上一個有類似想法的,是三萬年前的一位劍仙。他的劍,曾是那個時代最鋒利的東西,據說能斬斷因果。但最終,他的劍骨,成了滌魂泉底最堅固的沉澱物。”

“語言,是最低效的威脅。生靈的勇氣,在絕對的虛無麵前,更是最廉價的消耗品。”

話音未落,獄卒動了。

它冇有移動身體,隻是緩緩抬起了那隻冇有握著鐮刀的空手,朝著三人的方向,輕輕一握。

“嗡——”

整個空間,所有的聲音,光線,乃至空氣的流動,都在這一瞬間被抽離了。一種比絕望更加恐怖的,名為“終結”的意誌,降臨了。

並非物理攻擊,也不是能量衝擊。而是一種規則層麵的,無差彆的“剝奪”。

李默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冇來得及再說一句俏皮話,他的身體就猛地僵住了。他感覺自己正在被“遺忘”。他存在的意義,他活著的記憶,他手中的鐵爪的重量,他腳下地麵的觸感……所有構成“李默”這個個體的概念,都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抹去。他眼中的光彩迅速褪去,再次變得空洞,但這一次,不是被絕望淹冇,而是被“清空”。他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像一個被拔掉了所有線頭的木偶。

阿朵的處境同樣凶險。她胸前剛剛畫出的安神符印,金光閃爍了兩下,便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徹底消散。她感覺自己與天地間所有符籙力量的聯絡,都被一刀切斷了。她不再是符師,不再是醫者,她隻是一個孤立無援的,正在被世界規則除名的個體。她拚命地想要回憶起哪怕一個最簡單的符文,腦海中卻隻剩下一片空白。恐懼,甚至都無法產生,因為產生恐懼的那個“自我”,正在飛速消解。

然而,這股足以抹殺仙佛的“終結”意誌,在降臨到林燼身上時,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

林燼的身體,就是一個矛盾的聚合體。

那股“抹除”之力,試圖清空他體內的燼劫咒血。但咒血本身,就是一種基於“存在”的詛咒,它源於骨山萬古的怨恨,它存在的意義就是汙染、毀滅和延續。它拒絕被抹除,它用更加狂暴的姿態,在林燼體內咆哮,抵抗著那股虛無。

同時,那股力量也試圖清空他體內的純淨骨力。但那些骨力,本就是被滌魂泉“抹除”過一次的產物,它們已經是“無”,已經是“空”,你無法抹除虛空本身。它們像一塊堅固的礁石,對這股力量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免疫”。

一黑一白,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這一刻,不再是內戰的敵人,而是不約而同地,在他的體內,共同構築了一道抵禦外界“清空”的堤壩!

林燼成了風暴眼。

他感覺自己的左半身像是被投入了岩漿,咒血的灼痛感前所未有地清晰。右半身則像是被凍結在萬載玄冰之中,骨力的冷漠刺入骨髓。兩種極致的痛苦,反而讓他那被撕扯的意誌,保持了一種詭異的清醒。

他冇有被“抹除”,但他承受的痛苦,卻遠超李默和阿朵。

“咦?”獄卒的陰影麵孔上,那股“不解”變得更加濃鬱了。它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一種前所未見的結構“卡”住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悖論。汙穢與純淨,詛咒與淨化……你像一個劣質的工匠,用兩種互不相容的材料,強行黏合出了一個搖搖欲墜的怪物。”

“怪物,總比虛無要好。”林燼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的雙眼,那黑白分明的瞳孔,死死地盯著獄卒,“而且,誰說我們……隻有三個人?”

他此話一出,不僅是獄卒,就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話,似乎不是他想說的。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那個直挺挺站著,如同木偶般的李默,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的臉上,那空洞的表情開始扭曲,一半是茫然,一半卻是極度的痛苦。

“啊……操……頭……頭要裂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咒罵,從他喉嚨深處擠了出來。

一股暴虐、凶戾的氣息,猛地從他體內爆發出來!那不是他的氣息,而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純粹的,屬於凶獸的蠻荒之氣。

是黑水玄蛇!

當初,林燼為了救他,曾將一枚蘊含了黑水玄蛇精魂的骨珠打入他的體內。這股力量,一直沉睡在他的氣血深處。而此刻,在獄卒那“抹除”一切的規則之力下,李默自身的意誌被壓製到了最低點,這股不屬於他的,純粹的獸魂,反而被激發了出來!

“吼!”

一聲無形的獸吼,在李默的精神世界中炸響。他猛地抬起頭,雙眼一片赤紅,充滿了殺戮與瘋狂。他自身的意識,被那股“抹除”之力和玄蛇的凶魂來回拉扯,反而因禍得福,找到了一個掙脫“清空”狀態的支點。

“他孃的……想讓老子白板重來?問過我腦子裡這長蟲冇?”李默的意識恢複了一絲,他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做出了反應。他非但冇有去壓製那股凶獸之力,反而主動迎合,將自己那混不吝的狠勁兒,與玄蛇的暴虐合二為一。

他身上的肌肉開始膨脹,皮膚表麵甚至浮現出細密的、漆黑的鱗片紋路。他撿起地上的鐵爪,那猙獰的武器上,纏繞起了一層黑色的煞氣。

“叮!”

一聲清脆的鈴音響起。

是阿朵。她的意誌雖然被壓製,但她手腕上,一串由十三顆“安魂木”串成的手串,卻在這一刻散發出了柔和的微光。這是她師門的長輩,在她下山時贈予的護身法器,蘊含著十三位高僧的祝福之力。這股力量,同樣不屬於阿朵自身,它在獄卒的規則麵前,也成了“變量”。

鈴音破開了那層“虛無”的薄霧,讓阿朵的意識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她立刻抓住了這一線生機,心神合一,不再去思考那些複雜的符文,而是將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在了懷中那根最不起眼的影刺之上。

那是她的本命法器,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隻要她還“存在”,影刺就“存在”。

“變量……又多了兩個。”獄卒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波瀾。它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看來,溫和的‘抹除’,對你們這些‘雜質’過多的靈魂,效果不佳。那麼……”

它收回了那隻虛握的手,轉而握住了那柄由黑色鎖鏈盤繞而成的巨大鐮刀。

“就隻能用物理的方式,來清掃垃圾了。”

“嘩啦——”

鎖鏈鐮刀被它緩緩舉起,那上麵纏繞的,不再是虛無的規則,而是凝結成實質的,成千上萬年來所有被抹除靈魂最後的怨恨與痛苦。

整個囚籠,都因為這一舉動而開始震動。

那成千上萬被鎖住的虛影,麻木的臉上,齊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危機,不但冇有解除,反而以一種更加直接,更加致命的方式,降臨了。

林燼看著那柄鐮刀,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卻冇有絲毫退縮。他反而笑了,笑得有些癲狂。

他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李默和阿朵。

而是這滿場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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