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愛人[利威爾bg]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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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安排阿爾敏和讓分彆假扮成希斯托利亞與艾倫作為誘餌。
行動果如預期，阿爾敏和讓在街頭的現身成功混淆了敵人視線，誘使其出手擄人，並被埋伏在暗處的三笠等人迅速製服。
而真正的艾倫和希斯托利亞則秘密乘坐馬車轉移，由艾蕾妮雅及韓吉班的戈逅士負責監視護衛。
此刻，艾蕾妮雅緊貼著冰冷粗糙的磚牆，她心中始終盤旋著不安感：隱藏艾倫和希斯托利亞的計劃看起來實施的太順利了，順利的甚至有些異常。
她的目光投向右側巨大煙囪陰影裡的利威爾，他的視線正掃視著下方，艾蕾妮雅也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向樓下的街道。
馬車正常的行駛，托洛斯特區的街道也依舊熙熙攘攘，商販叫賣，行人匆匆，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然而，一種強烈不安感攫住了艾蕾妮雅，彷彿有冰冷的細針順著脊椎向上爬，心臟在胸腔裡沉重地撞擊著，一種源自本能的、尖銳的危機感正在瘋狂預警。
“兵長，”她壓低聲音，喉嚨有些發緊，“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小心！”她的話音未落，利威爾那幾乎從未慌亂過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在她耳邊炸響！幾乎是同時，艾蕾妮雅感受到腦後傳來撕裂空氣的尖嘯！太快了！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的本能瞬間接管了控製權，她猛地向側麵全力一撲！轟——！！！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在她耳畔炸開，狂暴的氣浪夾雜著碎石和煙塵狠狠拍打在她身上。
她剛剛藏身的位置被炸開了一個猙獰的大洞，磚石碎片四散飛濺。
耳鳴嗡嗡作響，但一個更可怕的念頭瞬間擊中了艾蕾妮雅，她不顧一切地撐起身，急切地朝著下方嘶喊：“下麵小心！！”她的目光急切地掃過下方，心臟幾乎在那一刻停止跳動——隻見側下方遠處，負責在街角警戒的戈逅士，身體猛地一震，腦袋爆開一團血霧，整個人從藏身處跌落，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麵上。
艾蕾妮雅瞳孔驟縮，身體比意識更快地做出了反應，立體機動裝置的扳機幾乎就要扣下，整個人就要不顧一切地向下俯衝！但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從側麵襲來，強硬地箍住了她的腰，將她拽離屋頂邊緣，立體機動裝置的鋼索被強行阻止發射。
“冷靜下來！”利威爾低沉嚴厲的聲音在她耳廓響起，手臂如同鐵鉗般牢牢鎖住她，阻止了她任何衝動的動作。
而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更遠處屋頂上那轉瞬即逝的槍口。
“利威爾，你有冇有長高啊。
”一聲帶著戲謔和欠揍意味的男性嗓音突兀地從他們身後的屋頂陰影裡響起。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飛身躍起！那男人臉龐輪廓分明，顴骨高聳，嘴角咧開一個玩世不恭的弧度，他雙手各持一把造型奇特的槍械，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鎖定了他們。
當他的目光掃到利威爾緊緊護在懷裡的艾蕾妮雅時，那抹戲謔的笑意更深了。
“呦，利威爾，”他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惡意的調侃，“好久不見，你都有女人了？真是稀奇啊。
”“凱尼！！！！”利威爾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在狹窄的屋頂空間爆開，飽含著刻骨的憤怒與殺意。
幾乎在怒吼的同時，他手中的刀刃如同旋轉的死亡飛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地射向半空中的凱尼！與此同時，他另一條手臂環緊艾蕾妮雅的腰，毫不猶豫地啟動了立體機動裝置！鋼索激射，鉤爪釘入對麵建築的牆壁。
利威爾單手抱著艾蕾妮雅，藉著鋼索的拉力，從屋頂邊緣飛身而下，直墜向下方錯綜複雜的巷道。
“你儘快脫身！這裡交給我！”利威爾的聲音在急速下墜的風聲中傳來，他下意識地要將艾蕾妮雅推離這片致命旋渦。
艾蕾妮雅也啟動立體機動裝置，兩人的身影隨著鋼索的牽引，瞬間蕩入狹窄的巷口。
就在他們即將落地的刹那，夕陽刺目的光芒從巷口斜射而入，將三個突兀出現在巷子深處的、手持槍械的人影清晰地投射在地麵上！砰！砰！砰！槍聲幾乎在影子出現的瞬間炸響！數枚散彈槍的鉛彈碎片如同致命的蜂群，撕裂空氣，朝著他們激射而來！“不行！兵長！”艾蕾妮雅在空中扭身變向，身體卻比聲音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她手腕發力，反握的刀刃在身前劃出一道淩厲的銀弧！鐺——！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一枚高速飛來的碎片被刀刃精準地劈開，巨大的衝擊力震得艾蕾妮雅虎口發麻！“這裡人太多了！”艾蕾妮雅看著危險的境地下意識反駁道。
“服從命令！”利威爾對她的違令流露出明顯的不滿，聲音裡帶著焦灼。
“……明白！”艾蕾妮雅咬緊牙關，強壓下手臂的痠麻。
在下一個巷口即將掠過的瞬間，她猛地扳動立體機動裝置的控製柄，另一道鋼索從她腰間射出，釘向與利威爾截然不同的方向，兩人的身影在高速移動中驟然分開。
艾蕾妮雅朝著三笠等人的藏匿點方向疾馳而去，她的身影在托洛斯特區密集的屋頂與煙囪間急速穿梭。
當她看到下方巷道中嚴陣以待的三笠、讓、康尼等人時，冇有絲毫停頓：“拿起你們的武器！計劃失敗了！快去艾倫那邊，跟上我！”話音未落，她猛地扳動控製柄，瓦斯噴射，化作一道疾風，直直地朝著下方街道上那輛運送艾倫的馬車俯衝而去。
眾人也冇有絲毫猶豫，立體機動裝置的啟動聲瞬間連成一片，數道身影緊隨艾蕾妮雅之後。
“注意！是憲兵團的人！”艾蕾妮雅的聲音在高速移動中傳來，“他們的槍比我們的刀更快！下手時不能猶豫！”就在此時，那輛載著艾倫和希斯托利亞的馬車，從眾人下方的街道上一閃而過，駕車的人身上，那帶有獨角獸徽章的憲兵團製服在夕陽下異常刺眼！“追上那架馬車！”利威爾的厲喝從側方的巷口炸響。
他的身影從巷口飛身而出，立體機動裝置的鋼索釘在更高的建築上，將他猛地拉向馬車方向，他額角一道新鮮的傷口正汩汩流血，粘稠的血液流過他緊蹙的左眼眉骨，劃過臉頰，在下巴處彙聚滴落。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裝置全力發動，緊緊咬住馬車的身影狂追！艾蕾妮雅憑藉特殊改造的裝置，速度最快，率先逼近了馬車。
她看準時機，在鋼索牽引下射向駕駛座上的憲兵。
就在兩人身影交錯的瞬間，她眼中的世界再次減慢，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擰轉，手中的刀刃精準地劈向對方持韁繩的肩膀。
“呃啊！”憲兵慘叫一聲，肩膀血光迸現，劇痛讓他瞬間脫力，整個人從顛簸的駕駛座上向後翻滾，重重摔落在馬車後方的運輸板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上馬車！其他人掩護！”利威爾的命令再次響起。
艾蕾妮雅毫不猶豫，藉著鋼索的拉力，身體輕盈地落在駕駛座上，抓住韁繩試圖控製住受驚的馬匹。
讓也緊隨其後，落在了她身後。
就在艾蕾妮雅剛剛抓住韁繩，試圖穩住馬車的刹那——砰！一聲沉悶的槍響從側後方的屋頂傳來！“妮雅！”利威爾的警告聲幾乎與槍聲同時響起！艾蕾妮雅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的本能再次接管，她猛地向駕駛座側麵全力撲倒。
嗖——！灼熱的氣流擦著她的後背掠過，流彈狠狠釘入她剛纔位置的木質車轅，木屑飛濺。
然而，這極限的閃避動作讓她在高速顛簸的馬車上徹底失去了平衡，她整個人被慣性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摔落在石板街道上。
就在她摔落在地的瞬間，側前方和側後方的巷口，湧出數名手持槍械的憲兵，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鎖定了她！艾蕾妮雅強忍疼痛，在落地的瞬間就勢翻滾，同時再次啟動立體機動裝置，身體迅速做出閃避，子彈如同致命的雨點，在她躲避過的地麵和牆壁上炸開一個個彈孔，她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的彈道。
而就在她被火力壓製的這幾秒鐘，另一名憲兵已經趁機衝上了無人控製的馬車駕駛座，狠狠一抖韁繩，受驚的馬匹再次加速，載著艾倫和希斯托利亞的馬車，在中央憲兵的掩護下，揚長而去，迅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隻留下滾滾煙塵。
————————夕陽的的餘燼透過倉庫高窗的縫隙，在佈滿灰塵的地板上投下狹長的光帶，眾人回到了剛剛的倉庫據點。
艾倫與希斯托利亞被劫走的沉重現實，讓整個臨時據點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眾人散落在倉庫各處，或倚牆而立，或抱膝而坐，無聲的沉寂在陰影裡瀰漫。
艾蕾妮雅的目光穿過昏暗，落在角落裡的利威爾身上。
他背靠著磚牆，額角那道被流彈擦過的傷口，在夕陽下顯得格外猙獰。
凝結的血痂邊緣裂開了細小的縫隙，暗紅的血跡已漫過他緊蹙的眉骨，蜿蜒而下，幾乎要滲入他緊閉的左眼。
她踩著那道即將消失的夕陽光，無聲地走近。
“兵長，”艾蕾妮雅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您的傷口需要縫合。
”“現在可冇有足夠的醫療條件。
”利威爾頭也冇抬，淡淡的說道。
“我有針線。
”艾蕾妮雅冇有猶豫，利落地解開腰側一個不起眼的皮質小包，抽出一個卷得緊緊的深棕色生牛皮卷。
她動作嫻熟地展開皮卷，裡麵赫然排列著幾枚縫合針，以及一小卷縫合線。
“加入調查兵團後，學會隨身帶著這些。
”她簡單地解釋，彷彿這隻是再尋常不過的裝備。
利威爾擦拭刀刃的動作終於停下，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刀刃精準地滑入腰間的刀鞘，他這才抬起頭，灰藍色的眼睛看向艾蕾妮雅。
艾蕾妮雅的目光落在那道刺目的血痕上，她沉默地從懷裡抽出那塊熟悉的白棉手帕。
即使經曆過清洗和存放，一股淡淡的、屬於陽光和皂角的乾淨氣息，依舊固執地縈繞在棉布的纖維裡。
她以為利威爾會伸手接過帕子，卻見他隻是垂下了眼眸，冇有任何動作，彷彿默許了她的靠近。
艾蕾妮雅不再遲疑，走到角落的水桶旁，用帕子一角沾了些清水，然後回到利威爾麵前。
她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是微微傾身，將濕潤的棉帕輕輕按上他緊蹙的眉骨，帕角那個“l”字母很快被暗紅浸染，凝成鐵鏽般的顏色。
當冰涼的濕意觸及皮膚，利威爾的身體繃緊了一瞬，隨即閉上了眼睛，頭顱微微後仰，喉結清晰地滾動了一下，他任由艾蕾妮雅用帕子拭去那滑至眼瞼邊緣的血痕。
“兵長，”艾蕾妮雅的聲音很低，“我希望……您能試著更信任我一些。
”利威爾閉著眼，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什麼意思？”艾蕾妮雅放下染血的帕子，穿好線，穩穩刺入裂開的皮肉邊緣：“彆抖。
”她冇有立刻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專注於手下精細的動作，彷彿每一針都在編織著話語。
過了片刻，她纔開口：“我知道您揹負著什麼。
‘人類最強’……這個稱號，它成了所有人的希望，也成了您的枷鎖。
”艾蕾妮雅一邊說著，針線穩定地穿梭。
“您習慣了獨自承擔最重的部分，把危險擋在身前，把其他人護在身後。
就像今天，您把我推開，推向您認為‘安全’的地方。
”針尖懸停了一瞬，艾蕾妮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傷口，看向更深的地方。
“我知道您在為戈逅士和凱奇前輩的死而感到自責，”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種執拗的懇切，針線再次落下。
“但兵長，調查兵團教會我們的，從來不是如何被保護。
而是如何在絕境中揮刀，如何在血汙裡站起來。
這些都讓我們明白，活著，不僅僅是為了喘氣，更是為了戰鬥，為了守護值得守護的東西。
哪怕為了這些信仰付出生命，我相信我們都會甘願赴死。
”夕陽最後的光芒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跳躍，映亮了她頰邊的幾縷紅髮，她眼睛中的信念亮的驚人。
“我是您的副官。
這個位置，不是因為您需要一個人替你包紮傷口，或者傳達命令它意味著，當您決定衝向深淵時，我應該是那個與您並肩而立，而不是被您留在安全線後的人。
這也意味著，您可以把後背交給我。
”縫合線在她手中最後一次穿過，她的小指靈巧地勾著線尾，打出一個牢固而細小的結。
“信任我，兵長。
”她抬起眼，目光迎上他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那深邃的灰藍色眸子裡，清晰地映出了她此刻的模樣——疲憊、堅定，像不肯熄滅的餘燼。
“不是作為需要您保護的部下，而是作為……您可以托付刀刃與性命的同伴，讓我分擔那份重量，而不是看著您獨自被它壓垮。
”她剪斷線頭，後退一步，仔細端詳了一下額角那道被細密針腳閉合的傷口，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平靜：“放心吧，我把它縫得很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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