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愛人[利威爾bg]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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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公眾宣傳內容的基本敲定，奈爾·德克需要集中精力處理這些事務。
權衡之下，他將軍建部的調度權，連同一批憲兵團核心精英，一併移交到了艾蕾妮雅手中。
然而，對於軍建組的憲兵們，這難以接受。
他們自訓練兵團時期便脫穎而出，從外圍憲兵一路晉升至中央憲兵，始終是精英中的一員。
當被告知入選這項關乎牆內未來的重要任務時，他們內心充滿了自豪。
但得知是由調查兵團“空降”的一名女性擔任他們的領導時，不滿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在奈爾·德克宣佈任命的會議上，房間裡的氣氛幾乎凝固。
幾位核心成員——都是些在羅塞牆憲兵團服役一年剛進入中央憲兵團的士兵——臉色難看得可怕。
他們的目光掃過艾蕾妮雅，那身憲兵製服穿在她身上，在他們看來也掩蓋不了她來自調查兵團的事實。
艾蕾妮雅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冰冷、審視，充滿了敵意。
她接過奈爾·德克遞過來的檔案，臉上冇有波瀾，但內心清楚，真正的麻煩纔剛剛開始。
————————艾蕾妮雅感到一陣頭疼。
她是否該慶幸指派給她的多是剛從地方進入中央的憲兵，而非那些服役多年的老兵？看著桌上堆積的、以各種理由拖延或質疑的檔案，艾蕾妮雅的手指敲擊著桌麵。
耐心解釋和迂迴溝通的時代結束了——她需要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在這裡，誰掌握著決定權。
艾蕾妮雅伸手，將一份被擱置已久的計劃書摔到了桌子的中央。
“現在，誰有意見？說出來。
”短暫的死寂後，一個金髮的憲兵猛地向前一步，臉上混雜著憤怒和自以為是的勇氣。
“我們都有意見！憑什麼讓一個調查兵團的人來指揮我們？還是在這種關鍵的地方！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跟埃爾文團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才被塞到這裡來…”“科爾！”旁邊有人試圖拉他，但已經晚了。
科爾話音未落，艾蕾妮雅已跨至他麵前，科爾甚至來不及反應，手腕已被她扣住。
緊接著，一股巨力傳來，科爾隻覺得天旋地轉，後背重重砸在地板上。
他剛想掙紮，艾蕾妮雅的膝蓋已壓住他的胸口，她的雙手鎖住他的左前臂猛地一擰——科爾淒厲的慘叫在房間裡炸開，他的左臂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軟軟垂下。
艾蕾妮雅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觀察過你是右撇子，折斷左手，不會影響你完成文書工作。
”利威爾那套“暴力執法”，身為他的副官，她可是學了十乘十！艾蕾妮雅的目光轉向其他臉色煞白的士兵：“還有誰不服？”短暫的震驚後，幾個血氣方剛、又被同伴慘狀激怒的士兵衝了上來。
他們配合生疏，但人多勢眾。
麵對圍攻，艾蕾妮雅冇有慌亂。
她側身避開。
他老人家最近公務纏身，分身乏術。
”艾蕾妮雅微微加重了語氣：“但若因某些不必要的…‘細節’延誤了軍校建設進度，恐怕他會親自要求您說明情況。
您也知道，海因裡希長官最討厭…效率低下。
”艾森伯格臉上的假笑僵住，海因裡希的“親自過問”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那絕不僅僅是訓斥那麼簡單。
辦公室裡隻剩下鐘錶的走動聲，艾森伯格瞥了一眼那份檔案，又看了看艾蕾妮雅毫無波瀾的表情。
幾秒鐘的沉默後，艾森伯格身體重新靠回椅背，擠出一個公事公辦的笑容：“嗬嗬，海因裡希長官的指示，當然要優先執行。
軍校建設，利國利民，耽誤不得。
”他在檔案指定位置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從抽屜裡取出那枚象征預算審計長授權的掌印，重重地蓋了上去。
“好了。
”他將簽好蓋章的檔案往前一推，“流程走完了，希望…審計長滿意。
”“辛苦您了，艾森伯格長官。
”艾蕾妮雅上前一步，巧妙地避開了任何可能觸碰對方的機會。
她微微頷首：“感謝您的效率，海因裡希長官會知曉您的配合。
”說完她立刻轉身，對科爾示意，“走。
”艾森伯格看著艾蕾妮雅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走出一段距離後，艾蕾妮雅側頭看向身邊的科爾，開口道：“看明白了嗎？”“長官，您是指什麼？”科爾似乎還冇完全從剛纔緊繃的氣氛中抽離，眼神裡帶著困惑。
艾蕾妮雅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麵對官階高於自己，卻慣於玩弄權術的對象——要學會借勢，用更大的權勢來壓製他。
”科爾的心跳仍未平複，方纔發生的一切在腦中清晰回放。
他看著艾蕾妮雅的側臉，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認同感——今後，他心甘情願跟隨艾蕾妮雅長官。
————————艾蕾妮雅遠冇有表麵上展現的那般冷靜。
處理公務時，她的決策可以高效準確。
然而一旦工作結束，比如在食堂用餐的間隙，思緒便會不受控製地飄遠。
兩個月了，調查兵團的同伴們此刻如何？是否仍在與巨人搏殺？戰鬥是否順利？有冇有人受傷，甚至……犧牲？她那些同期們，雖然有時顯得笨拙，但經曆過智慧巨人的“洗禮”，麵對普通巨人應該足以應付吧？還有……她的上司，也是她的愛人——利威爾。
僅僅是想到這個名字，心底便泛起一陣細密的酸楚。
他是否依然不顧自身安危，隻為在前線多救下一個同伴？他有冇有按時吃飯？會不會……偶爾也想起她？她無意識地用叉子撥弄著盤子裡的燉菜，目光失焦地落在桌麵的木紋上。
艾蕾妮雅歎了口氣，這細微的動靜卻讓坐在旁邊的軍建部成員瞬間噤聲。
怎麼回事？是有人上交的報告出了問題嗎？眾人紛紛低下頭，目光緊盯著餐盤，緊張地回想近期工作是否出現了紕漏。
埃德加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科爾，幾乎隻剩氣音：“喂，老大最近什麼情況？”科爾正專注地對付一塊土豆，聞言茫然地抬起頭：“什麼？”“她最近老走神啊。
”埃德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艾蕾妮雅的方向，聲音壓得更低，“你看，又開始了。
”“可能是在思考《三方委員會監管條款》的擬定細節？”科爾嚥下食物，認真地猜測道，“那檔案很複雜。
”埃德加翻了個白眼沉默了。
他感覺自己像個傻瓜，竟然去問一個比自己更遲鈍的傢夥這種需要察言觀色的問題。
“你說……老大是不是在想什麼人？”埃德加不死心，又湊近了些，“你平時跟她接觸最多，送檔案、彙報什麼的，她有冇有跟你提過誰？或者……發呆的時候唸叨過誰的名字？”“不會吧……”科爾對埃德加的猜測表示極度懷疑，他努力回想，“冇有吧？昨晚彙報工作還是在討論《駐校憲兵隊權限書》的事，條理清楚得很。
至於提過誰……艾森伯格長官算嗎？”埃德加再次陷入沉默，他偷偷瞄了一眼艾蕾妮雅，發現上司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他正想再開口，卻聽科爾遲疑地說：“她好像……是提過一個人……”科爾陷入回憶。
【那是一個深夜，他剛把簽署好的報告交給還在加班的艾蕾妮雅，瞥見她桌角放著一杯紅茶。
他下意識地問，這麼晚了喝紅茶不怕睡不著嗎？艾蕾妮雅的目光從檔案上移開，落在那杯茶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種柔和的神情。
她說自己習慣了，這是在調查兵團時養成的習慣——那時她在利威爾兵長手下做事，兵長愛喝紅茶，總會給她也泡一杯，久而久之，她也離不開了。
】“兵長！那個利威爾兵長！”埃德加迅速抓住了關鍵，聲音因為激動稍微拔高了一點又趕緊壓下，“聽說老大來憲兵團之前，是他的副官……關係應該很近吧？會不會……”埃德加話未說完，便感到一股寒意籠罩下來。
“埃德加，我聽得到。
”艾蕾妮雅的視線掃了過來，“如果你吃飯時太閒，我不介意把《三方委員會監管條款》的修訂工作交給你。
正好，裡麵關於三方權責交叉的部分，需要人好好梳理。
”《三方委員會監管條款》是協調憲兵團、駐紮兵團、調查兵團三方勢力的核心文書，牽扯關係盤根錯節，需要與各部高層反覆斡旋，堪稱軍校建設中最燙手的山芋。
埃德加後背冒出一層冷汗：“長官！我錯了！我不該在吃飯時講話！之後我會在吃飯時……呃……把自己的嘴閉好的！”慌亂中他並未意識到自己話語裡的矛盾。
艾蕾妮雅這才收回那壓迫的視線，重新專注於自己盤中的食物，將被撥弄了許久的燉菜勉強吃下去，轉身再次向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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