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領地的金色誓約 第九章 珊瑚徑上的星與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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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瀾居外的珊瑚小徑被月光石映得透亮，細碎的浮遊生物像撒了把星子，繞著兩人的腳踝緩緩打轉。龍霆鋒牽著藍兮君的手，指腹不自覺摩挲著對方腕間淡藍色的鱗片——那鱗片比最細膩的鮫綃還要軟，觸到指尖時，總讓他想起初次在深海遇見時，藍兮君藏在珊瑚叢後，露出來的半截泛著微光的魚尾。
“慢些走，這處珊瑚石滑。”龍霆鋒放緩腳步，側身擋在藍兮君外側，將他往自已身邊帶了帶。水流從兩人交握的指縫間淌過，帶著深海特有的微涼，卻被龍霆鋒掌心的溫度烘得暖融融的。藍兮君低頭看著兩人相扣的手，龍霆鋒的指節分明，掌心帶著常年握劍的薄繭，蹭過他指腹時，竟讓他耳後細碎的鱗片悄悄泛起了淺粉。
“你看。”藍兮君忽然停下腳步，抬手指向不遠處的珊瑚叢。那叢火紅色的珊瑚枝椏間，綴著幾顆半透明的“淚珠”——是鮫族少女們昨夜佈置時落下的鮫珠，此刻正裹著浮遊生物的微光，像掛在枝頭的小燈籠。龍霆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忽然想起什麼，鬆開手轉身走向珊瑚叢，指尖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顆鮫珠，轉身時，卻見藍兮君的魚尾正輕輕拍打著水流，尾鰭上的藍色鱗片在光線下流轉，像浸了月光的藍寶石。
“在看什麼？”龍霆鋒笑著走近，將鮫珠遞到藍兮君眼前。藍兮君回過神，耳尖的粉色還未褪去，伸手接過鮫珠時，指尖不小心蹭到龍霆鋒的指尖，兩人都頓了頓，又飛快地移開目光，卻不約而通地握緊了手裡的物件——一顆鮫珠，一枚龍鱗戒指。
“想起昨夜宴會上，貝類長老送的夜明珠了。”藍兮君將鮫珠舉到眼前，珠子裡的微光映亮了他的眼眸，“他說那是百年才結一顆的‘海心珠’，可我覺得，不如你給我的戒指亮。”他說著，抬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龍鱗戒指，金色的鱗片在月光石下折射出細碎的光，紋路裡的魚尾圖騰彷彿活了過來，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龍霆鋒的心像被水流揉了揉，軟得一塌糊塗。他伸手輕輕捏住藍兮君的手腕，低頭看著那枚戒指，聲音放得比水流還輕：“這逆鱗跟著我幾百年了，以前總覺得它硬得礙事，如今刻上你的魚尾，倒覺得它比什麼都珍貴。”他指尖順著戒指的紋路慢慢劃過，忽然想起藍兮君頸間的凝海珠，“你的珠子……還習慣嗎？會不會覺得沉？”
藍兮君搖搖頭，抬手摸了摸頸間垂著的凝海珠。珠子被水流托著，輕輕貼在他的鎖骨處，裡麵裹著的淡藍色靈力，正隨著他的呼吸緩緩起伏——那是他的本源靈力，此刻正與龍霆鋒頸間的龍息悄悄呼應，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很舒服，”藍兮君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昨夜我睡熟時，珠子忽然亮了一下，我猜，是你在殿外守著我的時侯，龍元動了吧？”
龍霆鋒一怔，隨即失笑。昨夜宴散後，他怕藍兮君累著，又捨不得離開，便在靜瀾居外的石凳上坐了半宿，想著他的模樣，龍元就忍不住發燙，竟被凝海珠感知到了。“是我失態了。”他伸手將藍兮君鬢邊垂落的長髮彆到耳後，指腹蹭過對方耳尖泛紅的鱗片，“以後不會讓你擔心。”
正說著，遠處傳來細碎的水聲，瀾澤提著一盞珍珠燈走了過來，燈串上的珍珠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王，龍太子，”瀾澤在幾步外停下，將燈往旁邊的珊瑚石上一放，“醫長老讓我送些溫著的水凝果羹來，說夜裡涼，喝些能補靈力。”他說著，偷偷瞥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又飛快地低下頭，嘴角卻藏不住笑意。
藍兮君接過玉碗，碗沿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清甜的果香瞬間漫開來。他舀了一勺遞到龍霆鋒嘴邊：“你也喝，醫長老說你動用龍元後，也需要補補。”龍霆鋒張口嚥下，甜意從舌尖漫到心底，比崑崙山最甜的雪蓮蜜還要醇。他看著藍兮君認真喂他的模樣，忽然覺得，所謂的歲月靜好，大抵就是此刻——深海的星光在頭頂閃爍，愛人在身邊，連水流都帶著甜意。
瀾澤放下碗便識趣地退了，珍珠燈的光芒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疊在珊瑚小徑上，像一幅浸在水裡的畫。藍兮君靠在龍霆鋒身側，魚尾輕輕搭在他的腿邊，水流帶著他的氣息，繞著龍霆鋒的腳踝打轉。“等你從崑崙山回來，”藍兮君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我們去深海的東域好不好？那裡有片熒光藻海，到了夜裡，整個海麵都會發光，還有會唱歌的白鯨，族老們說，那是深海最浪漫的地方。”
龍霆鋒低頭，下巴抵在藍兮君的發頂，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心草與海水混合的香氣。“好，”他輕聲應道，手指輕輕梳理著藍兮君的長髮，“不僅去東域，還要去你說過的沉船遺址，看你收集的那些人類的小玩意兒；還要去西海域的暖流區，聽說那裡的海水是暖的，適合你這樣怕涼的小懶蟲。”
藍兮君被他說得笑出聲，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誰是小懶蟲了？上次死水潭一戰，我可是幫你擋了三道濁氣的。”龍霆鋒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是，我的兮君最厲害。”他抬頭望向深海的上空，月光石的光芒透過水流，灑下一片溫柔的光暈，“等我們舉辦婚禮，就把東域的熒光藻移些到靜瀾居外，再請白鯨來唱歌，讓整個深海都知道，我的戀人，是最尊貴的人魚王。”
藍兮君的心跳忽然快了幾分，指尖的龍鱗戒指彷彿也感知到他的情緒，微微發燙。他抬頭看向龍霆鋒，對方的金色眼眸裡，映著深海的星光，也映著他的模樣——那眼神專注而溫柔，像要把他整個人都揉進骨血裡。“龍霆鋒，”藍兮君輕聲喚他的名字，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你都不會放開我的手，對不對？”
龍霆鋒握緊他的手，指腹用力，彷彿要將自已的承諾刻進對方的骨血裡。他低頭，額頭抵著藍兮君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水流裡，凝海珠與龍鱗戒指的光芒相互呼應，在黑暗中暈開一圈淡金色與淡藍色的光暈。“絕不放開，”龍霆鋒的聲音堅定而鄭重，像在深海立下的誓言，“除非海水乾涸，珊瑚枯萎，否則，我永遠陪著你。”
水流緩緩流淌，帶著兩人的誓言，穿過珊瑚叢，掠過發光的海藻，飄向深海的每一個角落。遠處的白鯨忽然唱起了歌，空靈的歌聲與珍珠燈的碰撞聲交織，浮遊生物在兩人身邊繞成了圈，像一場屬於深海的祝福。藍兮君靠在龍霆鋒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忽然覺得，不管未來有多少風雨，隻要身邊有這個人，就什麼都不怕了。
夜色漸濃，珊瑚小徑上的兩人依舊相握著手，身影在月光石與珍珠燈的光芒裡，緊緊依偎著，像兩株共生的海藻，在深海的溫柔懷抱中，靜靜守護著屬於他們的，星光與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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