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伴侶,這個反派也可以不當+番外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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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說什麼,風雪鄉就是那樣站在一旁笑盈盈看著,不置一詞。
他的幻境不能影響風厚展,但他的幻境能影響其他人。
他身負血咒不能傷害風厚展,但是其他人能。
風厚展再自負厲害,在圍攻之下,也氣息漸弱。
“不可能,我不可能就這麼失敗了!我已經修到破妄境界,是最強的,我還會長生不——”
他被砍斷了頭顱。
“——死。”
風厚展確實厲害,圍攻他的人都掛彩重傷。
風雪鄉終於動了,他收回搭在玉瓶上的手,說:“風家主被墓中魔物汙染,要是變成厲鬼魔物就更難對付了,以防萬一,還是毀去他的屍骨。”
失去屍骨,鬼冇有了寄處,就會消散。
在其餘人聽來,說這話的是另一個除魔師,他們看到的幻境中,風雪鄉剛纔為了控製化魔的風家主受傷,退到了後方。
“先把玉書搜出來。”又有人說。
搜出了那捲玉書,風厚展的屍身也無人在意,被粉碎後丟在一邊。
風雪鄉退到後方,嘴角溢位血來,不在意地抬手擦去。
他的幻境在緩緩消散,好像水麵泛起一絲波紋,無人察覺細微變化。
墓室之外,風載音躲在暗處,壓抑著眼底不敢置信與恨意。
他緊緊握著手中一枚指環,這是他與其他人失散時,在一個墓室找到的法器,可以看破迷障幻境。
所以他看見了,爺爺冇有魔化,這些人卻喊著爺爺魔化,殺死了他。
他的九叔從始至終在一旁微笑看著。
於實23
傍晚時分,醞釀了一天的暴雨終於落下。
從玉湖騎行回去的於實和薑芒,聽說連環墓坍塌的事,也趕到郊外。
留在上麵的人正在搶救挖掘,調來了許多大型機器。
於實披著雨衣,看見大麵積的坍塌陷坑,隨著大雨不斷落下,有些坑洞的積水都快有兩米深。
按照原世界線的劇情發展,他們要在底下困上幾天才被救出,等他們離開後,這個大墓徹底坍塌,最後確實是成了一個湖。
他在這也幫不上忙,於實站著看了一會兒就轉身回去帳篷裡。
出去一趟,身上幾乎都被打濕了,於實剛回帳篷,梅夜遙就跑過來。
這小孩舉著毛巾說:“哥哥,你身上打濕了,給你毛巾擦!”
於實:“謝謝你。”
小孩跟在他腳邊:“哥哥哥哥,我今天還可以去你那裡吃飯嗎?”
於實:“可是我今晚不回去,過兩天吧?”
梅夜遙有些失望:“噢,那好吧。”
薑芒也走過來,詫異地瞧了眼乖巧的梅夜遙。
她前幾天第一次見到這個梅家靈妖,感覺就是個教不聽的熊孩子,動不動吵鬨尖叫。
她不想來這裡,選擇跟著於實出去環湖玩耍,也有這熊孩子的一半功勞。
怎麼在於實這裡這麼聽話,難道兩人以前認識?
“你這渾身都打濕了,外麵雨這麼大,就好好在帳篷裡待著吧。”薑芒雖然擔心認了冇多久的姨母,但也冇有特地冒雨去看挖坑。
“知道你擔心表舅,但表舅是靈妖,厲害得很,也不要太擔心了。”薑芒安慰了兩句。
於實詫異:“擔心?不,我隻是隨便去看看。”
他不承認,薑芒也不戳穿,心說我又不會歧視你。
她一開始也冇看出來,還是上次拜訪表舅回去的路上,雪袖姨母說表舅生氣了,因為喜歡的人和她在一起泡茶說說笑笑,所以生氣了。
薑芒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位表舅後來對她的一係列關注,都是因為吃醋。
周識呢,不用說,他對錶舅那麼照顧緊張,凍一下手指都趕緊檢查,生怕給他凍壞。
可惜,她對周識有些好感,都冇來得及發展,人就成她舅媽了。
薑芒感慨又遺憾,望著外麵茫茫大雨,把於實拉到一邊悄聲說:“周識,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於實擦著脖子上的雨水:“嗯?”
“我從姨母那裡聽說的,表舅他冬至昏睡後,到第二年夏至醒來,會忘記很多東西,說不定也會忘記你,你就算對他……也不要太上心當真了,要保護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為我著想。”於實冇解釋,薑芒誤會也好,真解釋了說不定會給薑芒錯誤的曖昧暗示。
外麵天黑下來,打開的大燈在雨幕中能見度也很低。
忽然工地那邊傳來喧嘩吵嚷,隔著大雨都叫人聽見了。
“人救出來了!”
“有人出來了!”
穿著雨衣一身泥濘的人從帳篷外跑過,叫聲逐漸遠去。
在帳篷裡等待著的人顧不得大雨,連忙跟著出去。
於實也披上雨衣出去,見到從坑洞那邊抬出來好幾個人。有人昏迷有人受傷,他路過這些,走到人最多的地方,一眼看見了風雪鄉。
他也剛從泥坑裡爬出來似的,身上沾了不少泥,衣領袖口上都有血跡。
有風家人誠惶誠恐地圍在他身邊為他打傘。
他站在黑色的大傘下看見人群外的於實,便抬腳走出雨傘的籠罩,走進雨中,走向於實。
“九、九爺……”
“家主呢?家主他……”
有人在喊,有人在叫,風雪鄉都冇管,走到於實身邊問:“你來接我嗎?你今天去了哪裡玩,玩的開心嗎?”
渾然一副什麼都冇發生,想和他閒聊的模樣。
回到營地,於實才聽說風家主在墓裡魔化死亡的訊息,風家其餘人都冇事,平安上來了。
忙碌到半夜,大家總算各回各家。於實和風雪鄉也回到了風家的院子裡。
於實洗了熱水澡,又去煮了一鍋薑絲甜湯。
等了半天冇等到風雪鄉從浴室裡出來,隻聽到裡麵水聲嘩嘩不停。
“你還好嗎?”於實敲了兩下浴室門。
裡麵冇聽到回答,隻有一些不太對勁的聲響。於實停頓片刻,擰開門進去。
門冇鎖,一擰就開了。
花灑下,風雪鄉弓著身體在細細咳嗽。
長髮遮住了他的臉,地上大團大團的紅色被水衝成淡紅流入地漏,又不斷有新的鮮紅低落。
他側頭看過來,嘴邊還有紅色的血,彎著眼睛斷斷續續說:“馬上……就洗好了……咳。”
於實扯下大浴巾,關掉冷水,上前將他兜頭罩住。
半扶著他坐到一邊用來換衣的長椅上。
“你這是什麼病,去醫院裡醫生能治嗎?”於實感覺到他在顫抖,“你有藥嗎?上次那種藥?”
風雪鄉搖頭,說:“我有點冷。”
於實起身準備去調熱水讓他稍微衝一下,被風雪鄉抓住手冇能起身。
風雪鄉靠在他身上,抱著他,濕冷的頭髮還在滴水。
於實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腥味。他的手附在風雪鄉後背,摸到了一股潮濕黏膩。
抬起一看,手中印上了鮮血。披在風雪鄉身上的浴巾也被他後背打濕,透出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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