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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當脫口秀女王,妻子栽贓我是家暴狂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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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

車上空調預設溫度高,
穿大衣太熱,譚錚一連調低了幾度。

任昭遠的所有動作和言語神情都在他腦海裡反複打轉。

任昭遠說,新年快樂。

開出小段後譚錚踩下刹車,
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還是靜不下心,
開門下了車。

不是繼續拒絕不是否認推離,是新年快樂!

雪停了,隻偶爾有幾片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零星白色。

不拒絕就是有同意的可能,
沒否認就是有預設成分。

路上鋪滿了平整的白,除了譚錚駛過的車轍沒有其他痕跡。

譚錚在車旁踩出幾個腳印,
又挪動方向踩出一個尖,
然後沿著想象裡的弧度凹陷,
踩出一個飽滿的心來。

任昭遠喜歡他!

譚錚跺著腳把心形中間的部分全部踩實,又蹲下在旁邊畫了個圓,捧起圓圈裡的雪團成球朝遠處的樹用力扔出去。

雪球砸中後散出一片白霧,留下小塊雪粘在樹乾上。

譚錚自己都沒察覺臉上的笑有多舒展,
和平時的每一次笑都不一樣。

乍落乍起的波折和意料之外的驚喜讓胸腔盈滿了難以表述又亟待釋放的情緒,
好像有股用不光的力氣,想跑,想跳,
想喊。

偶然回頭才生生刹住,譚錚在仍舊亮燈的窗裡看見一個影子。

是任昭遠。

隻是落了窗簾,
影影綽綽的,
不知道是恰巧在窗邊做什麼還是在向外看。

譚錚看了一會兒,猶豫著朝那邊揮了揮手,
等了幾秒見沒什麼反應纔回到車裡。

又忍不住笑出來。

誰會在向窗外看的時候不拉開窗簾?

還好沒看到。

譚錚舒出一口氣,
伸手拍拍臉。

太幼稚了。

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的角度,
窗裡的人影一直沒動,
譚錚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又往前滑找出任昭遠生病在設計園輸液那次偷拍的睡顏,設定成了手機桌麵。

鎖屏後又解鎖看了會兒,任昭遠電話過來的時候譚錚險些把手機扔出去。

“喂..咳,昭遠哥?”

“車壞了嗎?怎麼還沒走。”

譚錚猛地轉頭向後看,動作太急聽見頸椎「哢」地一聲響,看不見什麼纔想起來看後視鏡,接著又推門下了車。

窗簾拉開了一截,任昭遠就站在落地窗中央,正向這邊看。

“真壞了?”

“沒,沒有,”譚錚終於從犄角旮旯裡扒出點沉穩來,“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看了會兒新聞,正要去睡,想看看雪停了沒有,沒想到你還在。”

“停了,”譚錚答完又說,“準備走了。”

任昭遠還在那裡站著:“慢點開車。”

“好,我到了給你訊息,記得開靜音。快睡吧,晚安。”

“晚安。”

譚錚又看他一眼,坐回車裡後先發了條訊息。

【新年快樂】

任昭遠沒回複。

這本身就是譚錚回複給任昭遠的。

到達機場的訊息也沒回複,譚錚猜他睡了,編輯了一條「好夢」發過去。

起飛前和落地到家也分彆發了訊息,都很簡短,沒多說什麼彆的。

知道譚錚淩晨回來,家裡門沒反鎖,譚錚放輕手腳進門,洗澡出來正碰上譚母。

“回來不歇會兒就洗澡,不累啊?”

“媽?不累,”譚錚專門選了離父母房間遠的浴室洗,沒想到還是會被聽見聲音,“吵到你了?”

“醒了差不多有半小時,年紀大了覺少,開始聽見有點聲音還以為是譚清呢,後來一聽水聲像洗澡就知道你回來了。”

譚錚拿了條毛巾擦頭發:“譚清隻隔一道牆都沒聽見。”

“她睡得比小豬還熟,”譚母說著看了看譚許清的房間,又問譚錚,“餓不餓?我去給你煮水餃,睡前新包的。”

“不餓,我補個覺。”

“那快去睡吧。”

“你不睡了?”

譚母擺手:“睡不著了,去聽會兒新聞。”

譚錚聽見「新聞」兩個字嘴角微彎,點點頭回房間了。掀開被子躺下,點開和任昭遠的對話方塊,想到譚許清花裡胡哨的聊天背景,搜尋了怎麼設定後把空白的聊天背景換成和桌麵桌布一樣的,沒再發訊息,握著手機就睡了。

沒睡多久就被一連串發音差到離譜的英文朗誦叫醒,譚錚眯著眼看了看大亮的窗外,又把視線轉到緊閉的臥室門上。

“譚、清,”譚錚皺著眉拉開沒上鎖的門,把她手裡的罪惡源頭抽走,“我給你請了個假外教?”

“保真保真,”譚許清笑嘻嘻地把書拿回去,“快收拾吃飯了,咱媽讓你吃完再睡。”

洗漱完就不困了,譚錚擦乾手看手機,訊息列表紅點鋪滿螢幕,可惜滑到下麵的任昭遠安安靜靜的。

“你把任老師置頂啊!”

譚錚被她嚇了一跳,沉臉看她。

“我沒故意偷看來的..”譚許清小聲辯解完,自己都不信,於是理直氣壯盤問,“你和任老師怎麼樣了啊?爸媽還等著你把人領回來呢。”

“你和爸媽說了?”

“沒哎呀,你們都單獨出去過夜了,我想著肯定**不離十啊,就不小心說漏嘴了,”譚許清食指和拇指比量出點距離,“一點點。”

譚錚在她腦門點了下:“小孩一個腦子裡都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誰小孩..”譚許清捂著腦門跟著譚錚轉,“到底怎麼樣了啊?我下次見任老師是不是可以叫哥哥了?今年能收到雙份紅包嗎?”

“消停點,”譚錚怕她去找任昭遠瞎聊,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那次是任老師病了送他去醫院,沒定沒成沒紅包,彆給我搗亂。”

譚許清撇撇嘴:“不成器..”

“你說什麼?”

譚許清沒想到譚錚去而複返,一個激靈:“我說再接再厲!”

譚錚把手機放在她麵前:“怎麼置頂?”

譚許清隻點了兩下耗費一點五秒就完成教學任務,順便表達深深的鄙視:“但凡研究研究都能知道吧,你就從沒按住不鬆手試試嗎?”

“我閒得沒事做了研究這個。”

譚許清翻了個碩大的白眼。

翻完白眼還是忍不住巴巴跑上去求八卦。

可惜她哥是個純純鋸嘴葫蘆。

“啊”譚許清忍不住吐槽,“你太煩人了!”

譚錚抬手把對聯貼正按了按,扭頭看跟了自己一上午的譚許清:“到底誰煩?”

“你!”譚許清問不出東西來,忙也不幫了,邊跑還要邊損幾句,“連句好聽話都不會說,難怪任老師不和你好!”

譚錚作勢抬手,譚許清一溜煙跑沒影去找媽媽了。

貼完之後各角度拍了些照片,選了張鮮亮的發給任昭遠:“你貼對聯了嗎?”

【譚清怨我不會說好聽的話,不能哄你高興,沒辦法討你喜歡。】

任昭遠過了小會兒回複:【已經貼完了】;

譚錚笑了笑,又問:“現在忙嗎?”

【不忙】

任昭遠以為譚錚有什麼事要說,沒想到訊息剛回複過去譚錚的視訊邀請就彈出來了。

他們還沒用視訊聯係過,任昭遠在手機螢幕裡看見譚錚,有點說不出的微妙感。

“怎麼了?”

“沒事,”譚錚移動了下手機角度,說,“給你看我寫的對聯。”

任昭遠意外道:“你寫的?”

“對,”譚錚把攝像頭換成後置給任昭遠看,“隻有這一門是我寫的,今年譚清去買的對聯福字,開始貼才發現有個房間門少,剛好家裡有紅紙還有譚清書法課用的毛筆之類,就自己動手了。”

“你也學過?”

譚錚把攝像頭轉回來,說:“沒有,練著玩臨了幾年字帖,自己家看沒什麼,拿不出門。”

任昭遠不知道譚錚是自謙還是實話,但就他這個外行人來看,工整流暢,頓挫有力,已經寫得很好了。

“挺好的,”任昭遠回房間找出耳機,“練著玩能堅持幾年也很不容易。”

“書法能靜心,心浮氣躁的時候會拿出來練,不知不覺時間就長了,”譚錚笑著晃晃手機,“任老師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雖然是個半瓶醋,但領進門應該沒問題。”

任昭遠也笑了笑,外麵忽然響起一陣鞭炮聲。

“你不是在S城嗎?”譚錚好奇問,“有人放鞭炮?”

任昭遠到窗邊探身向外看了看,幾個男孩在路邊打鬨,有幾個穿著舞蹈服的阿姨正在廣場排練,鞭炮聲已經變成了有節奏的音樂。

譚錚大概聽明白了,任昭遠沒多解釋,讓譚錚看了看。

“太敬業了,”譚錚不禁感歎,“大年三十還要演出。”

“聽說這邊有除夕彙演。”

“難怪,我還在想禁燃都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敢頂風作案。”

任昭遠應了一聲:“嗯,確實很多年了。”

小時候過年家家戶戶的鞭炮從除夕到初一整夜不歇,吵得耳朵疼,姥姥會買那種用白棉線穿起來的小煙花,繞圈搭在晾衣服的鐵絲上麵,他去點燃引線,然後就小跑回姥姥旁邊,揣著手看小煙花一圈圈從西炸到東。

任昭遠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譚錚小時候居然也玩過。

“後來沒再見過,還以為從我小時候就停產了。”

譚錚說就小時候第一次能自己保管壓歲錢的時候,跑去小商店買鞭炮,結果被推銷了一大堆,壓歲錢花得乾乾淨淨,拖回家的一大袋裡就有任昭遠說的這種。

任昭遠因為他繪聲繪色的描述忍俊不禁:“你爸媽沒打你嗎?”

“沒有,”譚錚說,“那時候還沒有譚清,我還受寵。”

任昭遠又忍不住輕輕笑開。

譚錚一眨不眨地看著螢幕,好一會兒才開口:“我這邊能放煙花,晚上給你看。”

到晚上再開視訊,任昭遠看著電腦螢幕裡的譚錚沒再有白天時微妙的不自在。

習慣了。

譚錚身後近處沒有建築,看著像在河灘。

他在略高的位置坐著,身後的噴花焰火一個接一個被點燃,燃燒起來足有兩三米的焰火光亮映在他臉上,明暗閃爍間襯得五官愈發深邃濃重。

安靜看了段時間,任昭遠問:“你用引線連起來了?”

譚錚笑著應:“任老師真聰明。”

任昭遠笑了下,沒回他這句打趣的話。

良久,身後焰火漸弱時,譚錚那裡傳出一聲按動火機的響聲。

攝像頭調轉,幾支手持煙花被譚錚攏成一束捏在手裡,綻出耀眼的金色光亮。

“許個願吧。”

任昭遠一怔:“嗯?”

螢幕裡看不見譚錚,隻能聽見他笑著催促:“快許願,這種很快就燒沒了。”

任昭遠太久沒許過願了,好像許願已經成了天真爛漫的年輕人的特權,他一時做不出什麼動作,也想不到有什麼願望要許,隻笑著說算了。

“那我來許了?”

“好。”

煙花燃至一半,不斷炸出雪花的形狀,此起彼伏,像一小片璀璨的金黃雪景。

這樣的雪,似乎很好看。

“新的一年”

“希望任昭遠順遂平安。”

譚錚停頓幾秒,看著螢幕裡的任昭遠笑了笑,輕聲補充:“希望譚錚,得償所願。”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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