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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當脫口秀女王,妻子栽贓我是家暴狂 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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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賴

在為什麼彆人有我卻沒有的心理上,
彆人有得越是輕易,這種心理就越是難以消弭。

又或者每個人所看重的、想要的本就不同,有人追求錢權地位,
有人追求自我價值,
有人追求相愛永恒,也就有人會追求父母親情。

任昭遠也認識很多缺失父母的人,卻從沒能在誰那裡得到過相近的感受。

他知道的,
要麼曾經擁有後來因為意外或疾病失去,要麼從始至終都沒有。前者有念可循,
後者不抱期待。

可他偏偏既無念想,
又懷期待。

他沒有和父母生活過,
卻在長大的過程中不斷加諸想象和依賴,從而產生了無可替代的地位與感情。

他從父母那裡得到傷害,卻因為父母獻身的事業與他們平淡的坦誠,無法產生憎惡或怨恨。

很難形容這樣的感受,
就連曾經和譚錚說起時,
他也是敘述居多。

如果一定要說什麼委屈,大概究根結底還是一句,為什麼彆人可以,
我沒有。

路邊隨處可見的人有,朋友有,
夥伴有,
好的人有,不太好的人也有。

而他沒有。

他已經三十三了,
活過來小半生,
卻還是陷在明知不可得卻放不下的父母親情裡走不出來。

又或許是前麵的二十多年心心念念太久太深,
十多年的時間不夠抹平,
再長些年紀就會覺得有或沒有,不過爾爾。

譚錚沒說什麼「你還有我」的話安慰任昭遠。

任昭遠本身就有他。

愛人是愛人,親人是親人,兩者在感情上無法互換取代。

事實上,其他安慰的話,譚錚也沒說。

他隻是給他擁抱,給他親吻,給他換好平時習慣的居家衣服,喂他喝水,陪他睡覺。

任昭遠順從得像個洋娃娃。

譚錚沒逗他開心,沒哄他說話,連平時嚴抓的三餐定時都放到一邊去了。

高興很重要,難過也很重要。

之前聊到父母家庭,任昭遠誇他可以成為現在的樣子很厲害。

譚錚看著任昭遠安靜覆著的睫毛,想,他有什麼厲害的呢?

任昭遠自己一路走來,成為了很多人都仰望喜歡的任昭遠;

而他因為任昭遠出現,在懸崖邊被拉了一把,纔有支撐有動力能夠走到現在。

沒有譚錚,任昭遠仍舊是現在的任昭遠。

可沒有任昭遠,譚錚絕不會是現在的譚錚。

路過的輕風都停了。

房間裡安靜得不像話。

手機在外麵響起的聲音格外明顯,譚錚下意識低頭看懷裡的人,確定還睡著後放輕動作起身,赤腳匆匆出去。

任昭遠的手機在外麵放著,沒開靜音,好在離臥室遠,沒吵醒人。

譚錚先把響鈴關了才來得及看來電提示。

「紀叔叔」,是紀霜。

螢幕亮了許久才滅,譚錚垂眼看著,眉間寒冽越來越重。

到底為什麼,一個兩個,全都要上趕著到麵前來讓任昭遠不痛快?

他見不得任昭遠半點不高興,偏總有人一個接一個來惹任昭遠不高興。

就看準了任昭遠脾氣好?

之前趙原青他媽說的一通話他才哄好多久,又來了不管不問不負責的爸媽,爸媽剛走人還沒哄,紀霜還要為了謝容來摻亂。

怎麼就不能都離遠點?

怎麼就不能。

手機還在手裡拿著,沒暗多久又亮起來,還是紀霜。

譚錚走向遠處陽台滑動接聽:“紀先生,我是譚錚。”

任昭遠沒睡熟,他覺得說不出的乏累,譚錚事事代勞不用他做,他就在不知不覺裡逐漸放鬆神經。

覺得困,不想動,但也沒能入夢。

隱約的手機響聲他也聽到了,譚錚下床他感覺得到,原本以為關掉手機就會回來,結果好一會兒都沒動靜。

譚錚一走床上就顯得空蕩,手腳沒處著落,躺不住也歇不實,那點半睡半醒空中飄搖的睏倦便緩緩散去。

出來時遠遠看見譚錚正向陽台走,如果沒看錯,手裡拿的是他的手機。

還挺新鮮的。

第一次。

譚錚是個格外有「度」的人,分寸感就像刻在骨子裡。

其實很多事他都能感覺出譚錚不太讚同,或者換個說法,如果發生在譚錚身上,譚錚絕不會是和他一樣的反應。

但不論事情是大是小,不論時間是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後,譚錚都不會乾涉他做出的決定。

他們都有自己的處事習慣和能力,沒必要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要求對方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在個人隱私這一點,從前不必多說,在一起後譚錚也從沒主動看過他的手機或電腦。

早些年佟州還沒和刑義在一起的時候喜歡弟弟款,一直這麼說不過任昭遠隻正經見過一個,見過的那一個也沒談多久。

用佟州的話說,三歲一代溝,有的人隻是生理年齡成人了,心理年齡不行。查手機查好友,聊天記錄翻個遍逮著個說幾句的就要問清楚是誰,見不到麵忙點什麼半小時回不了訊息都得報備。

他和譚錚在一起之後過了段時間,因為在酒莊的時候佟州從趙琛那裡知道譚錚爽了地產老總的約,忽然想起自己那段「慘痛」往事來,背著刑義暗戳戳問任昭遠跟年紀小的弟弟談物件累不累。

從未。

譚錚經常在他麵前撒嬌,不過也隻是撒嬌而已。

隻有沒事的時候才會像個愛撒嬌的小孩。

有事的時候,就像現在。

譚錚站在落地窗邊,麵向窗外,背影挺拔,肩寬身長,聲穩字鏘,能為他撐起一片天來。

“紀先生,如果是為了諒解書的事,我想耽誤您幾分鐘。”

“在這件事上昭遠已經明確拒絕,不會改口。對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是他敬重您和鄭總兩位長輩,又顧及與鄭和的情誼,不代表他不在乎,更非事件本身不嚴重。”

“這件事昭遠不起訴,又有鄭家保全,謝容至多被拘留兩天。比起來他以個人名義為趙家走的賬目,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紀先生不必緊張,昭遠在一開始就已經攔下,我答應過鄭總不會報複,言出必踐。”

“隻是希望昭遠的心善不要成為被反複傷害的籌碼。”

“您如何疼愛尋回的孩子都是您的自由,但補償的代價是否不該由昭遠承擔?”

“謝容是您寶貝著捨不得受苦的人,昭遠也是我寶貝著看不得半點委屈的人。方纔是我情急,無意冒犯,隻是煩請紀先生換位思考,倘若被造謠中傷的是謝容,您是否能讓他出具一份諒解書?”

“況且,您說謝容認清錯誤知道悔改,敢問他可曾提過於南這個人?”

“於南被蒙在鼓裡做了插足的第三者,全靠他費力「周全」。昭遠身為受害者尚且覺得於南無辜,他作為始作俑者卻口口聲聲隻說對不起昭遠。”

“到底是他想悔改,還是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悔改?”

“我多言了。”

“擅自接聽您的來電很抱歉,隻是昭遠最近身體不好,才剛睡下,如果還有必須要聯係他的事,希望可以直接告知我,我稍後會傳送聯係方式給您。”

譚錚結束通話電話後就直接用任昭遠的手機給紀霜傳送了自己的號碼。

他沒打算瞞著任昭遠什麼。

不過一轉身看見不遠處伏在桌麵看他的任昭遠還是僵了下。

他沒打算瞞著任昭遠接過紀霜電話的事,可也沒想過會讓任昭遠聽見自己剛剛那一通情緒上頭的話。

“怎..怎麼起來了,我吵到你了?”

“沒有,”任昭遠從桌邊直起身,仍舊坐在椅子上看他,“沒睡著,等了你一會兒不見人,就出來看看。”

任昭遠的手機就在他手裡握著,一時間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原地站了兩秒才走到任昭遠身邊把手機放在桌上。

“我不該接你電話..”

“還是困,”任昭遠仰著頭朝他伸手,聲音低低的,“不想走路了。”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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