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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當網紅,丈夫讓我挑戰憋氣半小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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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劇烈的震動中,我反而異常冷靜。

每一個爆炸點的位置,爆破的當量,我都計算過無數次。

這些爆炸,隻會對大橋造成不可逆的結構性損傷。

但絕不會讓它立刻坍塌。

這是我身為工程師的專業,也是我留給自己唯一的一線生機。

頭頂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和碎石的墜落聲。

井壁開始坍塌了。

窒息的威脅剛剛解除,被活埋的危機接踵而至。

我蜷縮身體,躲在一根相對粗壯的支撐鋼梁下,這是井下唯一的安全區。

混亂的電流聲中,對講機裡斷斷續續傳來顧少辰的哭喊和陳嫣的咒罵。

“門!門打不開了!”

“媽的!是應急封鎖!我們被困在工地了!”

“快跑!快跑啊!”

聽著他們的驚恐,我竟感到一絲快意。

想跑?

晚了。

這場盛大的落幕式,你們一個都不能缺席。

一塊巨大的混凝土砸在我身旁的鋼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我的耳膜嗡嗡作響,意識在缺氧和劇烈震動中逐漸模糊。

能拉著這兩個畜生一起下地獄。

不虧。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即將徹底失去意識時,頭頂傳來瘋狂的破拆聲。

一道刺眼的光照了進來。

“人在這兒!快!”

是保安老張焦急的臉。

緊接著,無數救援人員衝了進來。

我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送出了這個差點成為我墳墓的深井。

我被抬上了救護車,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

我看到了被警察死死按在地上的陳嫣,她正衝著我瘋狂地咆哮。

她旁邊,站著這座大橋的總工程師,周振國。

顧少辰不在。

他跑了。

周振國看到我,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衝了過來。

他冇有問我一句傷勢如何,而是隔著救護車的門,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林晚!你為什麼要炸橋!”

“你知不知道這座橋是我最重要的政績!”

他的口水噴了我一臉。

我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心裡一片冰涼。

原來在他的世界裡,我的命,還不如他的一紙功勞簿。

我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扯下了臉上的氧氣罩。

對著他,一字一頓地開口。

“你的寶貝大橋”

“差點,成了我的墳墓。”

周振國整個人僵住了,他猛地鬆開我,像是瘋了一樣轉身衝向被封鎖的大橋主體。

我躺在擔架上,看著他踉蹌奔跑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場好戲,纔剛剛拉開序幕。

05

我醒來時,看到的是一片慘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喉嚨裡像是被火燒過。

我試著發出聲音,卻隻有撕裂般的疼痛。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俯下身。

他的嘴巴在動,我勉強能聽清幾個詞。

重度氮氣中毒。

肺部嚴重灼傷。

能活下來,是個奇蹟。

窗外,夜幕已經降臨,遠處有煙花升空。

我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我唯一的親人,我的丈夫,卻親手把我推向了地獄。

病房的門被人粗暴地推開。

顧少辰走了進來,眼眶通紅。

他身後跟著他的父母,還有那個躲在他背後的陳嫣。

我的婆婆,一個箭步衝到床前。

她先是擠出幾滴眼淚,握住我的手。

“林晚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我抽出我的手,冷冷地看著她。

她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換上了一副刻薄的麵孔。

“你彆不識好歹!”

“我們家少辰哪裡對不起你了?”

“你不就是嫉妒陳嫣比你年輕,比你有才華嗎?”

“可你也不能因為嫉妒,就去炸橋啊!”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炸橋?

我用儘生命去守護的大橋,在他們嘴裡成了我泄私憤的工具。

我的公公,也開了口。

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林晚,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衝動行為,整個工程都停擺了!”

“顧少辰和陳嫣的工作也丟了,我們一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他們一唱一和,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我的頭上。

我感覺胸口一陣窒息。

我張開嘴,用儘全身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沙啞的字。

“誰說我故意炸橋?”

陳嫣從顧少辰身後探出頭來。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怯懦。

“師姐,你就彆嘴硬了。”

“現場的監控都拍到了,是你自己啟動了引爆裝置。”

我死死地盯著顧少辰。

他終於開了口,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

“林晚,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情緒失控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就承認是工作失誤,好不好?”

他走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

“想想你肚子裡的的孩子。”

“你總不希望他一出生,媽媽就是個罪犯吧?”

孩子。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上。

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一股血氣衝上頭頂。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嘶吼出來。

“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冇有懷孕”

劇烈的動作牽動了我的肺部,我猛烈地咳嗽起來。

喉嚨裡一陣腥甜,我咳出了一口血。

我的婆婆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嗤笑。

“喲,還真有臉說啊。”

“孩子當然不是你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冇用的樣子!”

“我們家少辰要不是看你可憐,誰會跟你?”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徹底炸開了。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三年,我自以為的幸福婚姻,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像個傻子一樣,為他們一家人當牛做馬。

換來的,卻是致命的背叛和無情的嘲諷。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我看著眼前這幾張醜陋的嘴臉,隻覺得無比噁心。

“滾。”

“都給我滾出去!”

公公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

“你這個白眼狼!”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攔住了。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其中一個警察表情嚴肅地看著我的公公。

“警察辦案,請你冷靜一點。”

然後,他轉向我,出示了證件。

“林晚,你涉嫌故意破壞國家重要公共財產,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顧少辰一家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但警察的下一句話,讓他們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轉過身,冰冷的目光掃過顧少辰和陳嫣。

“顧少辰,陳嫣,你們涉嫌故意殺人,現在正式拘捕你們。”

06

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後麵,我靜靜地坐著。

裡麵的顧少辰和陳嫣,像兩隻熱鍋上的螞蟻。

顧少辰還在聲淚俱下地狡辯。

“警察同誌,這真的是個誤會。”

“林晚她就是喜歡玩點刺激的,她說要挑戰人類憋氣極限。”

“我們隻是在配合她拍視頻,想給她留個紀念。”

陳嫣在一旁拚命點頭。

“對對對,姐夫說的都對。”

“都是師姐自己的主意,我們都是為了她好。”

他們的表演拙劣又可笑。

負責審訊的警察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將一檯筆記本電腦推到他們麵前。

“這是我們從直播平台調取的完整後台錄像,冇有經過任何剪輯。”

電腦螢幕亮起。

視頻裡,是我熟悉的地下作業井。

然後,顧少辰笑聲傳了出來。

“家人們,我老婆號稱憋氣高手,今天我們就直播挑戰一下世界紀錄”

緊接著是陳嫣起鬨的聲音。

“姐夫榜一的大姐說了,隻要師姐能挑戰成功,就再刷100個嘉年華!”

視頻清晰地記錄了他們焊死井口蓋板,關閉供氧係統,往我的備用氧氣瓶裡灌氮氣的全過程。

他們討論著打賞金額,計劃著拿到錢後去哪裡旅遊。

視頻播放完畢,審訊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顧少辰和陳嫣的臉色慘白如紙,身體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幾秒鐘後,陳嫣突然像瘋了一樣跳起來。

她指著單向玻璃,歇斯底裡地大叫。

“是她!是她陷害我們的!”

“這一切都是林晚設計的圈套,她想害我們!”

顧少辰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附和。

“對!是她想毀了我們!她嫉妒陳嫣!”

審訊的警察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口中那位榜一大姐,我們也已經找到了。”

“她承認,花了一百萬,就是想看一場真實的死亡直播。”

“整條證據鏈,已經完整了。”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顧少辰和陳嫣。

他們同時癱軟在椅子上,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陳嫣開始喃喃自語。

“我懷孕了我是孕婦”

“你們不能抓我,我不能坐牢”

她的目光在審訊室裡瘋狂掃視,最後定格在我所在的方向。

她好像能穿透那層玻璃,看到了我。

滔天的怨毒從她眼中爆發出來。

她猛地站起身,用頭狠狠地撞向玻璃。

“林晚!你這個賤人!”

“我隻是想過上好日子!我有什麼錯!”

“你為什麼要毀了我!你不得好死!”

她瘋狂地咒罵著,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兩名警察衝進去,將還在掙紮的她死死按在地上。

她的臉貼著冰冷的地麵,嘴裡還在發出含混不清的詛咒。

醜態畢露。

我看著玻璃另一邊那場狼狽的鬨劇,內心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她想要我死。

我隻是想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僅此而已。

我身邊的警察遞給我一杯溫水。

“林先生,關於顧少辰與陳嫣的蓄意謀殺,您是否決定提起刑事訴訟?”

07

法官敲響了法槌。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莊嚴肅穆的法庭裡。

“被告人顧少辰,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

“被告人陳嫣,作為共犯,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那個曾經讓我神魂顛倒的男人,此刻麵如死灰,癱軟在被告席上。

陳嫣則低著頭,身體篩糠般抖動。

直播平台被處以天價罰款,勒令關停整改。

打賞最多的那個榜一大姐,也被刑事拘留。

法官看向我。

“林晚,你的行為被定性為緊急避險,免除刑事責任。”

我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身體緊繃的肌肉終於有了一點鬆弛。

“但對大橋造成的結構性損傷,你需承擔部分民事修複費用。”

心,又一次沉入穀底。

剛走出刑事法庭,民事法庭的傳票就遞到了我手裡。

大橋的總工程師,周振國,將我告上了法庭。

他向我索賠的修複費用,是一個我幾輩子都還不清的天文數字。

開庭那天,我在法院門口見到了顧少辰的父母。

兩個老人像瘋狗一樣撲過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害了我們少辰,還想害我們全家!”

“我們兒子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毀了她!”

保安攔住了他們,但那些惡毒的咒罵依舊穿透人群,刺進我的耳朵。

我麵無表情地走進法庭。

巨大的壓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周振國的律師團氣勢洶洶,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我心上。

“林晚作為首席工程師,理應知道引爆核心承重結構的後果。”

“她的行為,是極端不負責任的,給國家財產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

“我們要求她賠償全部修複費用,共計三億七千萬。”

全場嘩然。

我的律師拚命為我辯護。

“當時我的當事人麵臨著直接的生命威脅,井口被焊死,氧氣被換成氮氣。”

“她在那種情況下,除了引爆求生,彆無選擇。”

“她的行為完全符合緊急避險的構成要件。”

可這些辯詞,在三億七千萬這個數字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看著對麵意氣風發的周振國。

他端坐在那裡,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我突然打斷了律師的辯護。

“周總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想請問您,我們當初澆築核心橋墩用的混凝土,配比是多少?”

周振國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我會問這個。

他的律師立刻站起來反對:“這與本案無關。”

我冇有理會,繼續說。

“當初為了保證大橋百年穩固,我們申請了價值千萬的德國進口特種水泥。”

“可據我所知,最後真正用到橋墩裡的,卻是最廉價的本地水泥。”

周振國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一步步緊逼,聲音在寂靜的法庭裡格外清晰。

“那筆千萬的采購款,是不是進了您的口袋?”

“法警!請讓被告安靜!”法官發出警告。

我置若罔聞。

“用廉價水泥替代特種水泥,橋體的使用壽命會縮短七十年。”

“一旦遇到超強洪水或者地震,整座大橋都有垮塌的風險。”

“橋上每天通行的車輛數以萬計,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我死死盯著周振國,將他逼到懸崖邊上。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要麼,你現在撤訴,我們兩清。”

“要麼,我申請對大橋工程進行全麵徹查,我們看看最後誰會坐牢。”

他的臉色從紅變白,又從白變青。

冷汗從他的額角滾落。

我知道,我賭對了。

他在這個他親手監造的工程上,留下了致命的把柄。

周振國嘴唇翕動,喉結上下滾動。

許久,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靠在椅背上。

他對身旁的律師說出了兩個字。

“撤訴。”

08

我走出了法院。

陽光照在身上,卻冇有一絲暖意。

我贏了官司,卻輸掉了過去十年的人生。

事業,家庭,名譽,一切都化為烏有。

可我還活著。

這就夠了。

我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麪館,點了一碗最便宜的陽春麪。

熱氣騰騰的麵端上來,霧氣模糊了我的雙眼。

一滴滾燙的淚,砸進了湯碗裡。

我為那段逝去的信任而哭。

也為劫後餘生的自己而哭。

我找了一份在建築工地監管的活。

每天累得像條狗,倒頭就能睡著。

日子很苦,但心裡卻很踏實。

生活似乎正在一點點回到正軌。

直到顧少辰的母親再次打來電話。

他在監獄裡因為受傷,被批準了監外治療。

可他揹負著钜額的債務,顧家也破了產,他父母對他非打即罵。

他開始給我寫信,一封接一封,內容顛三倒四,充滿了騷擾和咒罵。

我一封都冇看,全部扔掉。

電話接通,顧母的哭喊和尖叫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林晚!你這個天殺的畜生!”

“你到底對我們家做了什麼!你是不是給我們下了降頭!”

“陳嫣生了!生了個腦癱!都是你害的!是你這個惡魔下的咒!”

腦癱?

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的記憶。

一個被我忽略的念頭,瘋狂地湧了上來。

我立刻放下電話,衝向了醫院。

剛到婦產科的走廊,就聽到了顧家人的哭鬨聲。

他們一家人堵在病房門口,對著醫生護士撒潑。

“就是他!就是那個林晚!他會邪術!把我外孫變成了傻子!”

“你們醫院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要他賠償!賠一百萬!”

顧母看見我,像見了仇人,瘋了一樣撲上來抓我的臉。

“你還敢來!你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

我推開她,徑直走進病房。

顧少辰正抱著一個嬰兒,神情慌亂地餵奶。

那個孩子眼神呆滯,四肢無力地垂著,明顯智力有缺陷。

“你來乾什麼?”顧少辰的聲音發抖。

“你害得我坐牢,害得我們家破產,現在連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都不放過嗎?”

他越說越激動,幾乎陷入癲狂。

在我的逼視下,他終於崩潰地喊了出來。

“就算孩子是傻子又怎樣!他媽媽可是名門之後!”

名門之後!

就是這四個字!

我瞬間想起來,陳嫣還在做我師妹的時候,有一次喝醉了,曾得意洋洋地吹噓。

說她家祖上是清朝的大官,是真正的名門之後。

但她也提了一句,他們家族有遺傳性的精神病史,代代相傳,無一倖免。

我看著顧少辰,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你早就知道陳嫣有家族遺傳病史。”

“但你為了攀附他家的財富,為了入贅所謂的名門,你賭了一把。”

“你賭這個孩子會是正常的。”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顧少辰的臉瞬間血色儘失,徹底崩潰了。

他抱著孩子,嚎啕大哭。

“我有什麼錯!我隻是想過上好日子!我有什麼錯!”

真相大白。

病房外的顧母聽到這一切,兩眼一翻,當場氣暈了過去。

顧父則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他們一直咒罵的孽障,他們一直歸咎於我的報應,源頭竟然是他們最寶貝的兒子。

我看著眼前這出荒誕至極的鬨劇。

看著這個為了虛榮和貪婪而徹底崩塌的家庭。

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諷刺的報應。

我對癱在地上的顧少辰說:

“祝你們,一家三口,永不分離。”

09

律師在探監時,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了陳嫣。

那個在法庭上都表現得鎮定自若的女人,在聽到訊息的那一刻,徹底瘋了。

她像野獸一樣撞擊著探監室的玻璃,嘴裡反覆唸叨著那句“我的兒子”。

她引以為傲的血脈,她延續家族的希望,成了一個笑話。

最終,她被鑒定為突發性精神障礙,從監獄轉入了精神病院。

顧家也徹底垮了。

顧父突發中風,落了個半身不遂。

顧母精神失常,逢人就說我給他們全家下了咒,才招來這無妄之災。

而顧少辰,那個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被顧家掃地出門。

他成了家族的恥辱,被棄之如敝履。

冇有工作,冇有錢,獨自撫養著一個殘疾的孩子。

他的人生,從雲端跌入了泥潭。

那天,我下班回家。

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跪在我家門口。

是顧少辰。

他抱著孩子,形容枯槁,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不停地磕頭,祈求我的原諒,求我能幫幫她。

我看著那個無辜的孩子,他也在看著我,咧開嘴,流著口水笑了。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但終究,冇有半分動搖。

我蹲下身,平靜地看著他。

用他當初對我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當初你把我關在井裡,進行死亡直播的時候,想過我也是一條命嗎?”

顧少辰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滿是絕望和羞愧。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

轉身,開門,進屋。

“砰”的一聲,將他所有的哭喊與哀求,都隔絕在門外。

後來聽說,顧少辰帶著孩子去了偏遠的山區。

靠著微薄的低保,艱難地活著。

一年後。

我用所有的積蓄,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工程谘詢公司。

周振國也迎來了他的結局。

他負責的大橋項目,因為偷工減料,被國家安全部門立案徹查。

他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而那座他引以為傲,想要作為自己政績裡程碑的大橋,因存在重大安全隱患,被迫全麵停工,推倒重建。

他最大的夢想,成了最大的笑話。

我一個人坐在空曠的新辦公室裡。

窗外,是萬家燈火,一輪圓月高懸夜空。

我打開窗,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裡,再也冇有氮氣的刺鼻,再也冇有井底的黑暗和窒息。

隻有清冷的,自由的空氣。

人生,就像天上的月亮。

總有被烏雲遮蔽的時候。

但雲總會散。

隻要堅持下去,終究會等到它重新清亮圓滿的那一天。

“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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