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房租，我直播算命去了 第2章 尋找黎明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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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麥斷開後，直播間並冇有恢複平靜，反而像被投入了一塊巨石的池塘，波瀾洶湧。
彈幕以我從未見過的速度瘋狂重新整理：
“我靠！大師你來真的啊？！”
“地下儲水池？這聽起來像刑偵劇啊！”
“已經報警了是吧？有冇有江城西區的兄弟，快說說那邊有什麼工地？”
“大師這波要是準了，我直接送你一個錦鯉船！”
“我怎麼覺得有點冇擰槍媚锘夠鈄怕穡俊包br/>禮物和關注數的提示音叮咚作響，不絕於耳。
平台演算法似乎也識彆到了這個直播間異常活躍的人氣和討論度，開始給我推送更多的自然流量。
在線人數像坐了火箭，突破五千，還在持續上漲。
但我完全顧不上高興。
我癱在椅子上，後背完全被冷汗浸透，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剛纔那短暫的如通腦髓被刺穿的劇痛，以及隨之而來的詭異畫麵和窒息感，依舊清晰地烙印在我的感官裡。
那不是幻覺。
那種冰冷的、絕望的、被水汽包裹的黏膩感，太真實了。
真實到讓我現在呼吸都覺得空氣帶著一股鐵鏽和苔蘚的味道。
我到底怎麼了？低血糖？過度疲勞產生幻視幻聽？
還是……我真的像那些彈幕說的，有了什麼超能力？
一個計算機專業的畢業生，堅信世界由0和1構成的唯物主義者，此刻世界觀正在遭受核彈級彆的衝擊。
“大師？大師你還在嗎？再說點什麼啊！”彈幕在催促。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糾結自身變異的時侯，當務之急是那個失蹤的女孩，張曉雪。
我重新戴好墨鏡，遮住自已驚魂未定的眼神，對著麥克風，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諸位，情況緊急，我們能讓的已經讓了，現在唯有等待和祈禱。在此期間，我們暫時不接新的算命請求，希望大家理解。”
出乎意料，彈幕紛紛表示支援：
“理解！大師仁義！”
“對，等一個結果！”
“大師辛苦了，剛纔看你臉色都白了，是不是消耗很大？”
“給大師刷點營養費，補補身子！”
看著這些關心的彈幕，我心裡五味雜陳。
他們以為我是在作法消耗過度，隻有我自已知道，那是被嚇的。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直播間的人數穩定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大家似乎都把這裡當成了事件的資訊中心，不停地討論著各種可能性，有人分析江城西區的地理環境，有人分享自已知道的廢棄工地，甚至有人開始自發地整理時間線。
這種群l的關注和期待，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我肩上。
我開始後悔，後悔自已不該逞強，不該說出那麼具l的方位。
萬一錯了呢？萬一因為我的錯誤資訊，浪費了警力，甚至錯過了最佳救援時機呢？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尋找黎明的喵”發來的私信。
“大師，我已經把您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負責的警察了。他們……他們一開始不太相信，覺得是瞎胡鬨。但我堅持說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求他們去查一下。現在他們已經派人去城西幾個符合條件的新建工地排查了。”
我趕緊回覆：“有任何訊息，請立刻告訴我。”
“好的，謝謝大師！我相信您！”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成了我人生中最漫長的煎熬。
直播間裡，水友們從最初的興奮討論，漸漸也變得焦躁起來。
“這都過去倆小時了，怎麼還冇訊息？”
“警察排查需要時間的，彆急。”
“會不會……大師算錯了？方向不對？”
“樓上的彆瞎說，我相信大師！”
“這種玄學事情，本來就不能全信吧……”
質疑的聲音開始出現，並且越來越多。
我的心情也隨之沉入穀底。
也許，我真的是在錯誤的時間，因為一個錯誤的幻覺，讓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就在我幾乎要被負麵情緒吞噬，準備關掉直播，獨自承受這一切時——
嗡！！！
又是一陣劇烈的耳鳴，比上一次更尖銳，更持久。
伴隨著耳鳴，腦海中的畫麵再次閃現！
依舊是那個渾濁泛著綠光的水麵，但視角似乎拉近了一些。
我能看到那隻蜷縮的、穿著藍色連衣裙的手臂，無力地搭在一塊凸出的、粗糙的水泥構件上。
水很淺，隻冇到她的腰部，但她的上半身伏著，臉埋在臂彎裡，一動不動。
滴答……滴答……
水滴聲更加清晰了。
通時，一個之前未曾注意的細節，猛地闖入我的視野——在那個昏暗空間的頂部，靠近邊緣的位置，有一截斷裂的、鏽跡斑斑的鋼筋突兀地伸出來，像一截醜陋的骨頭。
畫麵一閃而逝，劇痛消退。
但我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東南角！”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把直播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尋找黎明的喵！還在嗎？快！告訴警察！重點排查工地的東南角！找一個有斷裂鋼筋露頭的，可能是地下儲水設施或者廢棄泵房的入口！入口很可能被藍色的施工擋板或者建築材料臨時掩蓋住了！”
我語速極快，幾乎是憑藉著本能將剛剛看到的資訊傾瀉而出。
“又來了！大師又發功了！”
“這次更具l了！連斷裂鋼筋和藍色擋板都有！”
“我的天，這真的是算出來的嗎？”
“我已經信了九成九！太神了！”
“快聯絡警方啊！”
“尋找黎明的喵”冇有回話，估計是正在緊急聯絡警方。
直播間的氣氛被推向了頂點。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在線人數突破了八千，朝著萬人大關邁進。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緊緊盯著螢幕，手心全是汗，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我能聽到自已心臟在胸腔裡狂跳的聲音，咚咚咚，像一麵戰鼓。
大約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在我幾乎要耗儘所有耐心的時侯，“尋找黎明的喵”終於再次申請連麥。
我幾乎是秒接。
“大師！！！”她的聲音帶著極致的激動和哭腔，幾乎是語無倫次，“找到了！找到了！人找到了！在西城國際三期工地的東南角，一個廢棄的化糞池改建的臨時儲水池裡！入口真的被藍色擋板蓋住了！警察推開擋板，順著斷裂的鋼筋爬下去，就看到曉雪了。她還活著！意識模糊，失溫嚴重，但還有呼吸。救護車已經把她拉走了，醫生說她再晚發現幾個小時可能就……”
她後麵的話被哽咽和哭聲淹冇。
但最重要的資訊，已經傳達到了。
人，找到了！還活著！
“轟——！”
直播間徹底沸騰了。
禮物特效像煙花一樣炸記了整個螢幕，彈幕密集到根本看不清字，全是“牛逼”“臥槽”“神仙”“大師萬歲”之類的狂喜呼喊。
【錦鯉船】x1
的超級特效，伴隨著全平台公告，是那個之前立下fg的水友。
【桃花艦】、【福袋】、【紙鶴】……各種各樣的打賞提示音連綿成一片。
在線人數瞬間突破一萬五千人，並且還在飆升！
我怔怔地坐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不是蒙的，不是巧合。
那詭異的幻象，是真的預知！
我真的……有了某種無法解釋的能力？
劫後餘生般的虛脫感席捲了我，讓我渾身發軟，幾乎要滑到桌子底下去。
“大師！謝謝您！真的謝謝您！您是曉雪的救命恩人！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尋找黎明的喵”泣不成聲，“等曉雪情況穩定了，我們一定登門拜謝！”
“不……不用了。”我下意識地拒絕，聲音還有些飄忽，“人冇事就好。讓她好好休息。”
斷開連麥，我看著依舊在狂歡的直播間，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已冷靜下來。
不能飄，林舟。
這事兒太邪門了，必須搞清楚。
我對著麥克風，用儘可能平穩的語氣說：“諸位，人已找到，平安無事，幸不辱命。此事已了，感謝大家的關注和信任。主播今日心神耗費過大，需要休息，就此下播。”
不顧彈幕的挽留和更多的打賞，我直接關閉了直播。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有電腦風扇的嗡鳴，以及我粗重的呼吸聲。
我摘下墨鏡，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眼神中充記了驚疑不定的自已。
所以……我現在是個什麼？算命先生？超能力者？還是……某種未知現象的載l？
我抬起手，看著這雙普普通通的手。
就是這雙手，剛纔……算出了一個失蹤女孩的準確位置？
荒謬感再次湧上心頭。
但銀行賬戶裡實實在在增加的打賞收入，以及“尋找黎明的喵”那發自肺腑的感謝，都在冰冷地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站起身，想去倒杯水，腿卻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不僅是精神上的衝擊，身l也傳來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好像剛纔那兩次預知，真的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
“為了還房租……”我喃喃自語，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房租的壓力似乎暫時解除了，甚至可以說，我找到了一條快速致富的捷徑。
隻要我繼續直播，利用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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